赵攸宁仍然有些恼怒,抬手狠狠捶了捶他的胸口,声音中有些埋怨道:“你知道我在余家村碰到谁了吗?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知道,老穆跟我说了。”
萧恒之紧紧的抓着赵攸宁的手不放,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赵攸宁一听到这话,心里头的怒火就更加旺盛了,她狠狠的踩了一脚萧恒之的脚,萧恒之却没有丝毫的躲闪,任由着她发泄着怒火。
“既然老穆回来传消息告诉你了,你为何不让他回来传个信?”想到这里,赵攸宁就忍不住一肚子的怒火。
她知道老穆没回来后,这一颗心是七上八跳的,还以为老穆可能在回去的路上出事了。
萧恒之长叹一口气,解释道:“我若再让老穆回余家村,可能就会被百里晔的人发现,余家村除了有百里晔的人,还有秦王跟皇上的人。”
赵攸宁身子微微一怔,抬起眼眸看着萧恒之,“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统统都往余家村去?”
萧恒之搂着赵攸宁的手也收紧了几分,“如今是多事之秋,许多的人都在虎视眈眈,皇上的人盯着秦王的人,秦王的人盯着百里晔,百里晔的人……则是盯着我的人。”
赵攸宁心里咯噔一声,“百里晔应该没发现我以李照的身份去余家村义诊吧?”
如果百里晔发现了,那她在百里晔面前装成那个傻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此处,赵攸宁连后槽牙都想咬碎。
萧恒之拍着赵攸宁的背,安慰着她说道,“没事,一切有我。”
“百里晔回到京都,就差身边的人去打探你的来历是否属实,幸好我们之前早早就安排好了,否则还真会暴露。”萧恒之轻声细语的,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入到赵攸宁的耳朵里。
赵攸宁抿了抿唇,心里也是有些后怕,“这次是我有些冲动了。”
她不该一得知百里晔出现在余家村的时候,就开始自乱阵脚,若是当时稍微冷静一些,可能就不会让老穆回去跟萧恒之打探消息了。
“攸宁。”
赵攸宁看着他,不解的神情看向他,“嗯?”
“你无需如此警惕百里晔,有暗卫在你的身边,就算你暴露了,他们会以性命相保。”萧恒之叮嘱着,神情也变得比之前要严肃一些。
赵攸宁微微低着头,想到那百里晔,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只能缓声说道,“他在我的梦里的模样太过可怕,做了好几次噩梦,每次都是梦到他让赵府一家上下全部流放,我的心里整日惶恐不安……或许只有他死了,我才不会做噩梦。”
萧恒之盯着赵攸宁看了许久,半晌都没有吱声。
赵攸宁感觉腰间的那双手,束缚的越来越紧,让她有些无法呼吸。
“有我在,无人能动赵府的一根汗毛。”
赵攸宁听言,抬手也抱紧了萧恒之的腰肢,两人依偎在一起。
——
赵攸宁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两口子很快就说开了此事。
一切说开后,赵攸宁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热水提到了隔间,准备好热水后,赵攸宁便去沐浴。
赵攸宁前脚出来,萧恒之后脚也踏进隔间,就着赵攸宁洗剩的水洗漱着。
……
到底是新婚夫妇,萧恒之又是正值青年,萧恒之自是精力充沛的。
两人早早躺在了床榻上歇息着,屋子里只有一盏小小的红烛发出的光芒,整个房间里,飘散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不……不行!”赵攸宁推开了萧恒之,撇过头拒绝着。
萧恒之的眼眸有些泛红,眼角处泛滥的那股情意,更显得萧恒之越加妖冶,此刻他埋在赵攸宁的秀发中,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为何?”
“来…来来…月事了!”赵攸宁有些支支吾吾的,脸上尽是一片羞红之意。
赵攸宁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过了几息,这才从她的身上挪开,不知道是不是赵攸宁的错觉,他挪开身子的时候,赵攸宁还听到他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声。
赵攸宁想抬头看看他,萧恒之则是将她搂在了怀里,在她身上肉多的地方揉弄了两下后,然后发出可惜的声音,“睡吧。”
赵攸宁并没有坚持太久,这三日的义诊,真是让她身心俱疲,幸好每天晚上,蔷薇会帮她按跷,否则她这身子估计还真是有些吃不消。
过了没一会,赵攸宁就陷入了沉睡中。
黑暗中,萧恒之轻轻睁开双眸,目不转移盯着赵攸宁的面容,他很早就派人调查过,调查赵攸宁为何会如此的怕那百里晔,可他们两个从未见面过,第一次见面也是在灵隐寺中。
似乎一见面,她跟那百里晔就成为了敌人。
萧恒之实在是想不通这件事情,一个梦境,真的能够影响她的思绪吗?
为何,他总觉得赵攸宁身上还有一些秘密?也总觉得赵攸宁应该还对他隐瞒了一些事情。
她不想说,他也不想逼迫,只能暗自去调查,可无论怎么调查,他发现赵攸宁在十四岁之前,并没有跟百里晔有过任何的接触。
就算他想调查什么,也是难如登天。
对于赵攸宁身上的事情,萧恒之感觉无法掌控,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萧恒之也有些焦躁不安。
萧恒之将赵攸宁搂紧了几分,嗅着她身上的香味,萧恒之也慢慢的陷入沉睡之中。
——
夜深人静。
唯有桌上的烛火在隐约在摇曳闪烁着。
也许有萧恒之在赵攸宁的身边,赵攸宁睡得很是安稳,不像在余家村睡着的时候,都抱着一丝警惕心。
今夜,反倒是萧恒之睡不好。
次日醒来,萧恒之一大早就去上朝了。
萧恒之骑着骏马身上,右手抓着缰绳,左手握着一块玉板,身上穿着一袭绯色官袍,上面绣着惟妙惟肖的孔雀,这一袭打扮本来是看起来容光焕发的,但萧恒之的神情却十分难看,他的脸上也有着几分的戾气,让旁边的同僚也不敢靠近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