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攸宁失败了,没有救回太后,还请您宽宏大量,莫要怪罪她。”有些丑话,总是要说在前头的,温氏也不愿意拿赵攸宁以后的命运来赌。
皇上见温氏这般说,也是坚定的点头,望着温氏那跟太后有着几分相似的面容,他说道:“连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她却有三分把握将太后救回,朕岂会怪罪她?”
说着,皇上弯着身子,亲自将温氏给扶起。
既然如此,温氏这心里头也就放心了。
赵攸宁也是轻轻一笑,自己还真是没有婆母想的周全。
知道婆母是为了她好,因此自己也不想辜负婆母的期望。
当赵攸宁重新将那根银针刺入,太后立刻又坐了起来,跟刚才的举动一模一样,赵攸宁等人,不慌不乱的进行着,赵攸宁亲自打开太后的嘴巴,将药汁给灌进去。
可太后的身子却剧烈的颤抖着,因此这药汁也顺着她的嘴角流淌出不少。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赵攸宁单膝撑着榻上,然后手握着药汁的碗,这才将药尽数灌入太后手中。
看着太后喝了不少药汁,赵攸宁这边才刚松懈下来。
可太后一个不小心,将赵攸宁从榻边推开。
赵攸宁本身就已经消耗了许多精力,而太后却力大如牛般,赵攸宁脚一滑,整个人往后倒去。
站在不远处的人,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眸。
其中最紧张的无非是温氏跟皇上,两人都以最快的距离冲上前,想要扶着赵攸宁。
可在这个时候,从乾清宫的门口窜出了一道身影,这道身影快如闪电,众人还没看清这道身影是谁,只见这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窜到赵攸宁身边,然后将赵攸宁抱在怀里。
熟悉的味道,传入到赵攸宁的鼻尖。
赵攸宁还没抬头看人,便知道救她的是谁。
过了好一会,赵攸宁这才站直了身子,她埋在萧恒之的怀里,“你回来啦。”
“怎么这般不小心?不是叮嘱过你在外头,自己的安全是最紧要的吗?”
萧恒之摸着赵攸宁脑袋,刚才自己的眼皮子突然直跳,便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没想就遇到了这事,刚刚那一幕,也是让萧恒之惊出了背后一身冷汗。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温氏上前,满脸自责。
若是赵攸宁腹中的孩子真出了什么事情,她恐怕这一生都难以心安。
“母亲,我没事,别担心。”赵攸宁从萧恒之的怀中起来,也稍稍打量了一下萧恒之,发现他身上没有受伤,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正事要紧,赵攸宁这边跟徐太医也说了,可以将太后身上的银针给拔下来了,至于剩下的事情,一切都是看天意。
萧恒之回来后,赵攸宁这边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
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头,赵攸宁始终跼蹐不安,可当萧恒之在她身旁时,那股不安也浑然的消失,赵攸宁依偎在萧恒之的身边,然后朝着皇上说道:“皇上,一切就看天意了。太后所中之毒太深,就算太后醒来,底子也是没有以前好,恐怕有损阳寿。”
“而且,可能会有些后遗症陪着太后。”
从阎王那边将人抢回来,太后身上没点问题是不可能的。
赵攸宁将一切可能性告知皇上,至于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母亲,攸宁累了,她如今还怀着身子,操累不得,劳烦您带着她先回府歇息吧。”萧恒之一边说着,也一边将温氏跟赵攸宁送到了乾清宫的宫门外,还特地派了一帮人马,亲自护送他们到宫门外。
叮嘱好一切后,赵攸宁离开之前,也还是有些担心萧恒之,只能朝着他说道:“好好照顾自己身子。”
“事情办完,我就回来,你今夜早些就寝,莫要再等我回府了。”萧恒之将赵攸宁鬓角的碎发往后撩了一下,神色也是一片宠溺。
赵攸宁也不再多说,跟着婆母身后,领着知夏还有蔷薇,一块回到了萧府。
——
明明早上出府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是好好的,可到了下午……
这变故却如此之大,事情发生的太快太急,许多人都没回过神来这是怎么回事。
赵攸宁回到府里,这身心才算放松了下来,这人一放松下来,就觉得又累又饿的,身上也是一片臭烘烘的味道。
赵攸宁立刻摆膳,填满肚子后,休息好一会,这才让人将热水抬起来,她要准备沐浴。
沐浴完后,赵攸宁这浑身上下才舒坦不少。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皇宫那种地方出来,总觉得身上好像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也许,死在那深宫中的人不计其数,因此这才让赵攸宁会有这种感觉。
洗漱完后,拂冬亲自伺候着赵攸宁,至于知夏跟蔷薇,赵攸宁让她们好好养伤,好好休息,有拂冬跟剪秋伺候就够了。
明明是疲惫不堪,眼皮都在打架,可赵攸宁始终有些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想着今天的事情。
究竟是谁想杀太后呢,杀太后对那人而言,到底是有什么好处?
想着这个,又想着还在宫里处理事宜的萧恒之,也不知道他今夜要在宫里待多久。
……
“皇上,所有刺客都已经处置了。”李贤站在御书房中的正中央,朝着皇上禀告着。
一旁则是站着萧恒之、百里晔、樊子华以及江离,站在最末端的是赵远宁跟赵允宁两兄弟。
如今的皇上正值壮年,朝廷中的老人,大部分都是跟随太上皇的,思想陈旧,顽固不化,皇上对他们甚是不满。
所以,这在御书房里,跟皇上商议重要事宜的人,绝大多数都跟皇上年纪相仿。
“一个活口都没有?”皇上坐在椅子上,轻声问道。
“臣倒是听说萧大人抓了两个活口,不知道萧大人那边情况如何?”百里晔轻轻歪了一下脑袋,看向萧恒之。
“回禀皇上,微臣从他们的口中打听到了,此事是天理教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