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宁一边喝着红枣银耳汤,一边望着自己绣出来的五毒图案,嗯,看来她最近的绣工还是有见长的,赵攸宁露出了满意的眸光。
听到拂冬从外头打听到消息,便转过头望了她一眼,缓声问道:“听到什么消息了?”
看着拂冬神经兮兮的模样,这倒是让赵攸宁多了几分兴致。
拂冬凑上前,凑到了赵攸宁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姐,外头传言,说是皇上要立后了。”
“立后?”赵攸宁愣了一下,不过想着太后如今的情况,立后的话……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是太后人没了,皇上得守孝三年。
毕竟太后是皇上的生母,也是嫡母。
若皇上不是太后所生,守孝一年即可。
得作为亲生儿子,皇上如今又以仁孝治理天下,自然是以自身来做榜样,来做天下人的表率。
恐怕要皇上立后的事情,也是太后催促的吧。
在如今的多事之秋,皇上怎么可能还有闲情逸致去立后。
赵攸宁只是沉思了一会,倒也就明白了,心里也不觉得奇怪了。
知夏听着这话,也不由开口说了一句:“也不知道皇上会娶哪家大人家的千金为中宫皇后。”
皇后之位,是个香饽饽。
如今的太后,也是曾经的皇后,温家自从温静当上皇后,便风光无限,几十年如一日的风光,真是让天下的所有人都十分艳羡。
赵攸宁却并不在意这么多,只是说了一句,“咱们静静等待消息就行了,太后跟皇上想立谁为后,也是会好好思量的。”
“现在外头都吵翻了。”拂冬说道,也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她早上在外头见到的情况。
“京都的百姓,还真有闲情逸致,还有闲心去操心皇上立后的事情。”赵攸宁听着这话,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姐,你就不好奇吗?”拂冬看着赵攸宁如此淡定,不由问道。
“好奇,可是好奇又有什么用呢?比咱们好奇的人也多的是。还有,我问你,你可去打听了一些朝廷三品大官以上的家中情况?尤其是有女儿的。他们比咱们更着急,毕竟历代的皇上,都是从三品以上的大员中,挑选嫡女立为皇后。”
赵攸宁喝完手中的红枣银耳汤,将碗搁置在一旁,拿出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
“小姐说的是,并且咱们天乾国的皇后,通常是出自文官之家。”知夏在旁边也附和了一句。
赵攸宁嗯了一声后,却没有再吱声了。
前世她死的时候,也没听到皇上立后的消息,然后如今这一切都因为太后的事情而提前发生了蝴蝶效应,也不知道太后跟皇上会中意哪家的姑娘,会立谁为后呢?
赵攸宁也开始思绪着,不过只是想了一会,便抛之脑后了。
如今她都怀有身子了,怎么还有空去操心别人的事情,就算她想知道,等萧恒之办完公务回来,私底下问问不就行了,他是皇上的表弟,也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想必他心里对皇上立后的事情,也更清楚一些。
赵攸宁想着,就摇摇脑袋,站起身,踏出房门,在院子里闲逛了起来。
多走走,有助于往后的生产,赵攸宁自个是大夫,心里也知道自己做什么,对自己有益处。
——
在院子里走了几圈,赵攸宁就回到屋子里歇息了一会。
最近自己的心倒是平定了下来,萧恒之不让她再做木雕了,于是最近的赵攸宁在画画,只不过赵攸宁这个时候的弱点就暴露出来了,她在绘画上完全没有任何的天赋。
不过赵攸宁从来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见她如此有耐心,萧恒之特地请了一位有名的女画师,来指导赵攸宁。
于是乎,赵攸宁这画的小鸡也才有了小鸡的样子,画的兔子也有了兔子的模样,不像之前那般的四不像。
萧恒之休沐的时候,就会带赵攸宁出府走走,也会带着她回赵府看看两位哥哥跟嫂嫂们,还有元宝。
元宝如今也满一周岁了,也会走路,每次看到赵攸宁时,就颇喜欢。
还不会走路的时候,被他母亲抱着,大老远看到赵攸宁时,就扑腾自己的双手,迫不及待的想要跟赵攸宁亲近。
当赵攸宁将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元宝就紧紧的搂紧赵攸宁的脖子,生怕她要溜走。
虽然这对姑侄儿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是元宝天生就喜欢赵攸宁喜欢得不得了,甚至超越他的父亲,每次赵远宁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都会有些醋味。
赵攸宁这才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元宝步伐略微有些踉跄的朝着她跑来,大嫂在身后跟着,也是一脸的担心,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将自己摔伤了。
直到赵攸宁伸出双手,稳稳当当的元宝抱在怀里后,大嫂杜鹃然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气,她的额头也染上一层细细的密汗,直起身子说道:“真是个小没良心的,见到姑姑,连母亲都抛之脑后了。”
赵攸宁听到这话,却是笑得双眼眯着像月牙似的,她用力的抱着元宝,用力亲了一大口,说道:“真是姑姑的好元宝,好侄儿。”
在赵攸宁胖乎乎的小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而心中却也是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元宝被赵攸宁乖乖的抱着,也很是亲昵的将另外一边的脸蛋伸了过去,搂着赵攸宁的脖子撒娇的说道:“姑…姑,亲……亲这边。”
这话一出,真是让众人啼笑皆非。
“好,元宝如此惹人爱,姑姑恨不得多亲几口。”赵攸宁说完,依着元宝的意思,多亲了几口。
亲完后,元宝就直勾勾的盯着赵攸宁,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眼里好像除了赵攸宁外,就没有任何人了。
赵攸宁心里头很清楚,她这个大侄儿有些“以色待人”在身上的。
面对长得好看的人,元宝总是更热切一些。
面对相貌丑的,元宝会相对来说冷淡一些,也不让人抱。
小小年纪的,就如此以貌取人,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赵攸宁摸着元宝圆乎乎的脑袋,思考着,这以后可不能这样,得好好将他纠正回来,否则的话,势必长大后,会在这以貌取人的问题上而吃亏。
年纪小小的元宝此时哪里知道他这位姑姑心里头在想什么,只是抱着赵攸宁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