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只怕这是个圈套!”耶律齐用着担心的神色看着百里晔,仿佛是真的担心他的安危一样。
“圈套?本王怕圈套吗?”百里晔微眯着眼睛,丝毫无所畏惧,就在耶律齐还想劝说的时候,百里晔就已经抬手道:“无需劝我,他既然想与本王叙旧,本王就满足他。”
“王爷!”耶律齐皱着眉头,十分不赞同百里晔此举。他觉得百里晔此举太过鲁莽了,毕竟百里晔是一军主帅,怎么能不顾自己的周全呢?
但他也深知百里晔一向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基本上就很难改变,因此耶律齐也是相当犯难。
耶律齐深深叹息一声,见百里晔脸上坚定的神色……便只能在他去跟萧恒之叙旧时,多带一些士兵了。
湖心亭所在位置是在临城跟南阳城正中间的位置,临城跟南阳城之间的距离并不近,除了城池的之间,有着茂密的森林,有着蜿蜒的小路。
两座城池中间建造了一些供人歇息的亭子,而湖心亭是这两座城池之中,最为出名的亭子。
而在百里晔没有攻破临城时,无论是南阳城还是临城的百姓们,闲暇时,都喜欢到湖心亭散散步,聊聊天。
可如今,那地方已经是荒寂无人,天下不平,所有老百姓也只能躲在家中避难,而家中富裕的,早就往南方而去,也就是靠近京都的方向。
百姓们也是聪明人,知道越靠近京都,就越安全,因此有能力的,基本上早就带着家人,或者带着族人迁徙了。
——
给百里晔送信的事情,萧恒之也是跟赵攸宁商议过的。
送完信后,也跟萧明成打了个招呼。
“你二人去跟百里晔谈判?”萧明成坐在营帐之中,紧锁眉头道。
眼前两人,一个是他亲儿子,一个是他儿媳妇,无论他们哪一个出事,都是萧明成不愿意见到的。
前段时间,赵攸宁差点被百里晔此人拐走,萧明成那是惊出了一身汗,他的夫人也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萧明成可是再也不想碰到这种情况了。
见萧明成面露难色,萧恒之看了赵攸宁一眼,说道:“攸宁,你先下去休息,我来与父亲说明情况。”
赵攸宁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掀开了帐帘,走了出去。
……
二月二十七。
天还未亮,萧恒之就带着赵攸宁一同前去湖心亭。
赵攸宁穿着男装站在萧恒之的身边,就犹如是他的军师一样。
两人一坐一站的等候着百里晔的到来。
寂静的山谷之中,隐约还能听见一些野禽的声音,雾气很重,空气之中好像凝聚了一层朦胧的水雾般。
“你说,他会来吗?”赵攸宁看着远处,轻声道。
"会来。"萧恒之坚定的说着,他望着远处山峰,还有近处的水流,他缓缓说道:“为了他的母亲,他会来的。”
赵攸宁沉下眸光,是啊,为了他的母亲,百里晔怎么会不来呢?
萧恒之跟赵攸宁静静的等待着,就在雾气逐渐消散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百里晔在众人之首,驾着手中的缰绳,仿佛是这片草原上最英勇的男子,看起来威风凛凛,让旁人不禁多看两眼。
大约还有十丈的距离时,百里晔让身后的人在原地等待,自己则是继续驾着马,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来。
约莫是艺高人胆大,也或许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因此单枪匹马的就冲了过来。
十丈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但不过片刻功夫,百里晔就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百里晔也干脆利落的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同时让马儿自由活动,也不怕马儿突然跑了。
百里晔走进亭子后,看到身穿男装却没有再易容的赵攸宁时,也不由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什么,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
“坐。”萧恒之示意道。
百里晔打量一下,却发现萧恒之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盘棋局,除了棋局外,还摆放了一些茶水点心。
看着这么重视的招待他,百里晔脸上笑意加深了一些,“许久未见,没想到萧大人的待客之道依旧这般用心。”
百里晔拍了拍身上的水雾,径直就坐在了萧恒之的对策。
“今日这局棋,我可没工夫跟你下。过了晌午,祖母就差不多到临城了,我要亲自去迎接祖母。”百里晔看着桌上的这局棋,完全不敢兴趣。
萧恒之笑了笑,说道:“你想多了,这局棋,我是跟自己下。”
说罢,萧恒之手中白子刚落下,便抓起一颗黑子思索着下哪。
看着萧恒之的模样,百里晔脸上笑意淡了许多,“别浪费时间,如果你是用我母亲的名义诓骗我前来,那萧大人可真就令我大失所望了。”
“王爷何必如此心急?不如喝杯茶先静静心吧。”赵攸宁说着,帮着百里晔倒了一杯茶。
“罢了,这茶我可不敢喝。谁知道你在这茶水里下毒了没有。”百里晔抬眼盯着赵攸宁,半眯着眼眸说道:“说出你们的目的。”
事关他母亲,百里晔才会变得如此紧张跟迫切。
“可以告诉你,但需要用东西来换。”赵攸宁一字一句的说道:“就用你身上的母蛊来作为交换的条件吧。”
百里晔闻言,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听着百里晔的笑声,萧恒之受持黑棋的手略微一顿。
“想要母蛊救狗皇帝?你们不是已经请了杜神医医治皇上,还要母蛊做甚?”百里晔带着一丝戏谑的打量着眼前的这对夫妻俩,想当初……他差一点,差一点就能将赵攸宁给带回北蛮了。
“看来,你的孝心也不过如此。”赵攸宁收回眸光,低声道:“既然你不想知晓你母亲的坟在哪里,那就算了。夫君,我们回去吧,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咚——”百里晔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其搁置在棋盘上。
见此,萧恒之跟赵攸宁两人也是对视一眼,但谁也没有着急的去拿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