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顾总想提别的条件也可以。”文秘书干脆拿出手机翻出了沈华强的号码说，“不然您可以直接跟我们董事长谈。”
周秘书忙说：“我们董事长说了，顾总若是愿意，言氏能用五倍价钱雇您！”
“啧啧，我一直很敬重两位老先生，但他们这样明目张胆来挖我的人有违道义吧？”陆徵的声音自后面响起。
“陆先生……”顾嘉翰正要解释，却被陆徵制止了。
文秘书忙笑着说：“陆先生误会了，实在是我们董事长特别需要顾总的房子，只要顾总愿意卖，钱不是问题。”
周秘书紧接着说：“我们言氏集团永远都能比沈氏集团的出价高出一千万，希望顾总看到我们的诚意。”
他说着，下意识看了文秘书一眼，见文秘书皱眉瞪着自己，周秘书无奈摇头低声说：“抱歉啊，各为其主，我也没办法。”
顾嘉翰认真说：“我说了，这房子我不会卖的。”
陆徵抬头看了眼六楼的房子，不解道：“我很是好奇，两位董事长怎么突然对这里的房子感兴趣？”
两位秘书异口同声：“这里？！”
“是啊。”陆徵指了指，“就六楼，开着窗，哦哦，阳台上晒着白衬衫的那户。我特别想知道，这房子是走了什么大运吗？”
文秘书≈周秘书：“……”
“不是。”文秘书笑了笑，“陆先生误会了吧，我们家董事长看中的是顾总在月亮湾那栋联排别墅。”
周秘书立马附和：“对对。”
顾嘉翰恍然大悟：“哦，可那房子不是我的，我名下的房产只有这里六楼那户。”
“什么？那是谁的？陆先生的？”
陆先生笑：“啊，当然不是。”
文秘书深吸了口气，礼貌笑道：“还请陆先生告知。”
陆徵抿唇道：“你们也别折腾了，他不会卖的，让两位老先生放弃吧。”
两位秘书互相交换了下眼神，随即迅速拿出手机拨了号码出去。
陆徵收回目光，温声道：“上楼吧，嘉翰。”
顾嘉翰愣了下，一边跟上陆徵的脚步，一边问：“就这样走了没事？”
“有什么事？”陆徵头也不回，“他们忙着买房呢。”
顾嘉翰踏上台阶就皱了眉：“他们知道是路少爷的房子？还有他的联系方式？”问完，他见陆徵轻嗤笑了笑，顾嘉翰刹那就懂了，“哦，看来这次月亮湾的业绩不错啊。”
不出陆徵所料，因为买不到言蹊隔壁的别墅，所以沈华强和言向华两人快手快脚地把言蹊那栋别墅前后左右都瓜分了。
陆徵坐在沙发上，随手打开了金融晚报，轻笑道：“哎，他们对孙辈可真是豁出命去宠啊。”
顾嘉翰换了衣服从卧室出来，闻言便道：“天下父母对子女的爱大约都一样，等陆先生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知道了。”
陆徵翻页的动作停滞两秒，他徐徐道：“不一定，我这人对孩子没耐心，也带不了。”
“可您对路少爷就很好啊。”
“小随不一样，他来海市已经是小大人也懂事了，不需要我手把手去教他什么。真要让我突然照顾一台婴儿裸机，我怕是会崩溃。”陆徵见顾嘉翰进了厨房，他干脆合上报纸，盯住他的背影问，“你呢？喜欢孩子吗？”
顾嘉翰从冰箱里拿菜出来，笑着说：“算了吧，我这辈子能把自己过明白就算不错了，孩子我想都没想过。”
陆徵摸了摸下巴，嗯，这很好。
他起身走进厨房：“我来帮你洗菜。”
顾嘉翰忙拦着道：“不用，您去外头坐着就好。”
“嗯……那我看你洗菜做饭，顺便也能学着点。”陆徵往后退了退。
顾嘉翰没再赶他出去。
陆徵像个无比虔诚的信徒，目不转睛看着忙碌的顾嘉翰。
去过医院复查，医生说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这几晚，顾嘉翰也能睡着了，钟医生说他的情况好转了许多。
陆徵抱臂靠在冰箱上望着顾嘉翰不自觉地笑，他不想告诉他也没关系，十年前他能治好他，现在一样也能让他过上正常的日子。
……
这天终于又到了周五，也就意味着言蹊他们离开学校后就周一就直接去海市培训学校报到，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回耀华高中了。
班主任花絮将他们三人叫去办公室，好一顿谆谆教诲，让他们三个在培训之余千万别落下高三的复习，毕竟那国际团体第一不是那么容易的。
后来言蹊和路随走出尖子班的教室就看见俞橙和姚米红着眼睛站在楼下，看见她出来就冲上去抱住她。
“蹊姐我们会想你的。”
“嗯嗯，我们好舍不得你啊！”
言蹊有些哭笑不得。
纪云云的声音传来：“你们干什么，她又不是不回来了，搞得生离死别似的。”
俞橙擦着眼泪说：“可是蹊姐如果得了第一就会被保送了，到时候她就不用参加高考了，不就见不到了吗？”
宋樱笑道：“难道你们不想她被保送吗？”
姚米忙摇头：“那当然是想的。”
纪云云道：“清醒点，她就算没被保送，又没和你俩一个班，你俩到底扭捏个什么劲儿？”
宋樱道：“对啊，再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才哪儿到哪儿？高中毕业、大学毕业、公司跳槽，人生多的是分别，就这你们也哭得稀里哗啦，以后怎么办呢？”她走过言蹊身边，冲言蹊一笑，“下回见蹊蹊，加油。”
纪云云也冲她做了打气姿势：“加油！”
“嗯，一定会的。”言蹊笑着回答。
俞橙目送她二人离去，目瞪口呆说：“不会1班都没给你和随爷举办个欢送会吧？”
言蹊摇头：“没有啊。”
“1班的人这么冷血的吗？”姚米痛心疾首，“他们一点不在乎同学情吗？”
“谁说的？”言蹊拉着她们往宿舍走去，笑着说，“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在群里给我们发老师讲解的复习重点。”
俞橙和姚米诧异：“就这？！”
言蹊笑：“你们傻不傻，这就足够啦。他们已经在尽最大的努力帮我们做两手准备了啊。好了，去收拾了东西回家吧。”
“那……我们周末可以去海市看你吗？”
“嗯，可以啊。”
“那今晚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吃晚饭？”
言蹊看了路随一眼。
路随停下脚步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俞橙忙道：“随爷，你不想跟蹊姐一起吃饭吗？”
路随笑：“我是要和她一起去海市的人，还怕将来少一顿饭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