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也反应过来了，扭头愤怒问：“你真的拿嘉翰做实验？”宋也第一次有把这个人的头拧下来的冲动。
“你说什么？”陆徵怒得扑过去就揪住宁昭的衣领，“你怎么敢？”
“陆先生……”顾嘉翰费力抓住陆徵的衣角，“哥……”
陆徵狠狠推开宁昭回身，整个人瞬间褪去戾气：“没事，哥在呢。”
顾嘉翰按着胸口顺了口气：“我好多了，阿昭他……他从来不骗人的。”
宁昭拍了拍宋也，示意他把人放下。
宋也有些迟疑，见顾嘉翰点点头，他这才重新将人放在床上。
陆徵一颗心仍是吊着，戒备看着宁昭：“你到底给他注射了什么？”
宁昭在床沿坐下的时候，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我和我之前团队的成员们都怀疑嘉翰被人注射了t-23。”
宋也终于逮住机会：“所以这个t-23到底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它是什么。”宁昭一副“我说了你也听不懂”的样子，继续我行我素，“t-23本身不是病毒，它是目前治疗癌症最有效的成分，但它一旦被错误使用就会形成反向作用，那是致命的，通俗地说，它会从一个癌细胞杀手转化成为无差别攻击者。当然，这一切只是我们的怀疑，所以我给他注射了t-23反作用的催化剂，最直观的表现是这种试剂会瞬间增加心脏负荷。如果出现心脏剧痛的情形，那就证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他停顿了下，睨着顾嘉翰说：“我是对的。”
陆徵扶着人的手仍在微微颤抖，他感觉得出顾嘉翰浑身沁出了一层汗，他没办法想象刚才一瞬间他有多痛，他连他磕着碰着都舍不得。
“你是不是有病？”陆徵依旧怒不可遏，“他是你朋友，他不是你的小白鼠！”
连宋也都觉得宁昭这次真的很过分。
宁昭咽了口口水，瞬间谨慎了些，毕竟他不能玩脱，否则他估计真的要被人打死了。
“那什么……”他硬着头皮，说得极为认真，“这是目前最快确定嘉翰是因为什么情况才出现免疫系统问题的办法，毕竟只需要半分钟就见效了……而且、而且我剂量掌握得很好……嘉翰也没有太痛苦吧……”
陆徵的脸色更不好了：“这还不痛苦？我给你来一针你感受下？”
宁昭笑着摆手：“哎，这试剂是专门应对t-23反向作用的催化剂，你给我打我没反应。”
说完，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立马收起了笑容。
只有顾嘉翰见怪不怪，他拉了拉陆徵，示意他消消气，又看向宁昭：“能治吗，阿昭？”
“啊……可以试试。”
“试试？！”陆徵已经完全不敢让宁昭乱来了。
宁昭噎了噎，继续硬着头皮说：“三年前t-23刚问世时我们就研究过它的反向作用，但是国际医疗法是不允许进行人体试验的，所以一切只是停留在我们的理论阶段。当然我的朋友们对此特别感兴趣，毕竟……”他悄悄看了眼顾嘉翰，“你是全世界第一个**实验品。”
顾嘉翰提醒地叫了他一声“阿昭”。
宁昭这才发现陆徵和宋也都一副想揍他的样子看着他。
宁昭很是为难，他已经很收敛了，但是……有时候措辞没来得及反应啊！
但是，他本意是好的，真的！！
“哦，对了。”宁昭突然说，“因为t-23它不是病毒也不是毒药，所以找下毒的人是找不到的，它只有在没避光和挥发状态才会因为不稳定形成反向作用。”
果然，他这样一说，陆徵不再愤怒看着他了。
陆徵脱口说：“所以说，如果真的是姜医生，他应该也不是想害嘉翰，只要有人换掉药剂就行？”
宋也接话说：“陆先生这么相信这个姜医生？”
宁昭道：“t-23肯定是通过姜医生的手给嘉翰注射的，但东西不可能是姜医生的，他没那水平能合成t-23。”
宋也：“……”
陆徵突然不知道怎么说。
宁昭继续说：“我查过了，海市拥有t-23的医院有四家，我爸的长宁医院，公立的第一、第二、第三医院，姜医生挂职的那家私人医院是没有的。”
宋也皱眉：“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从那四家医院偷的药剂？”
“不会，t-23就算是现在也是很珍贵的药，一旦被偷盗不可能不被发现。”宁昭认真说，“我的意思是，那个人手里有这种药。我记得当年我们的团队里有一个人，对人体试验特别执着，他还在一个病人身上试验了。”
顾嘉翰忍不住说：“你不是说我是全世界第一个**实验体吗？”
宁昭点头：“对啊，因为那病人很快死了啊。”
陆徵：“……”
宋也：“……”
宁昭又补了句：“那病人本来也是癌症晚期活不了的。”
顾嘉翰抿唇：“那个人没坐牢？”
宁昭道：“哎，大家其实都想那么干，只是我们比较有道德底线，所以虽然不赞同，但还是能理解他的。”
宋也简直不敢相信：“所以你们就包庇了他？这特么也叫道德底线？做个人吧宁教授！”
陆徵感觉再聊下去，他的血压都高了，他只想赶紧结束这段对话：“那人是谁？”
宁昭想了想，又想了想：“我记得好像是个亚裔，是谁来着……要不，我帮你问问。”
陆徵：“……”让他知道是谁把顾嘉翰当做实验体，他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还有，为什么会是嘉翰？
陆徵总觉得这背后还有一只推手，事情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