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桌子的一边玩弄小虫,那一桌摆满了的美味佳肴极为精致,山珍海味,数不胜数,谁见了都会想吃。
只不过桌子对面的另一个男人,浑身发抖,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几度想从椅子上秃噜下去,都被两个美艳武婢死死扣住肩膀。
萧夜尘逗弄小虫一会儿,放下手里的竹枝,拿手娟细细的擦了手,他仿佛想到什么开心的事,笑出一个春花烂漫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隐在面具之后,无人看到,他笑道:
“本阁主这小虫喂养了三年,其实也是舍不得的,现如今给了你,多大的荣幸?也配得上你分舵主的身份!”
那男人听了就开始挣扎,奈何动不了,想要张口求饶,他一张嘴萧夜尘挥手就把小竹笼里的小虫拂到他嘴里。
男人一下捂住喉咙,伸手要抠,被美艳武婢一掌拍碎了手,“啊!”他发出惨烈的叫声。
萧夜尘手指放到唇边:“嘘,不要吵,影响本阁主用膳。”
美艳武婢得令,拿手娟死死堵住他的嘴,把他压在桌上无法动弹,他直觉五脏六腑奇痒无比,却又抓挠不住,一张脸涨到血红,耳朵都开始有些翁鸣。
“好好想一想,先冷静冷静,等本阁主用好了饭,再跟你谈谈,我天机阁素来刺探别人消息,这次是怎么让别人插进来探子的……是吧?密探大人?封于禁都给了你多少好处……”
等用好了餐,料理完了探子,萧夜尘背着手往外走,走了两步,回头瞪一眼身后的女子:
“……没眼色呢?沾了这恶心血的刀,不知道扔了?拿着恶心本阁主……哼!哎呀,无趣呀,都是不解风情的货色。”
他边走边摇晃手中的玉骨扇子,最后啪一下合上:
“……无聊哦,每天处理这些恶心的臭虫,不知这机关先生何时能找到?”
他对传说的藏宝之处,心痒难耐啊,最好快些把这机关先生丢进去探探险……
……
夏槿最近心情好,喜事特别多。
暖棚盖起来,马上有菜吃;
积分有四万了,马上可以让顶头上司站起来自己去做事;
老三叔家的大胖孙子,老三叔小儿子的儿子,金宝的弟弟,七斤八两的胖娃娃的满月酒到了。
夏槿终于可以吃到盼望的酒席。
酒席是和寒笙一起去吃的,铁头被派到山上继续挖土去了,冷月在家里护卫老板沈信。
酒席办在中午,完全不影响作坊的人过来参加,整个场面十分热闹。
女人帮着收拾席面,蒸馍、切菜、摆盘子;男人帮着抬桌椅板凳、帮着劈柴、招呼亲友。
满月随礼,许多人是一篮子鸡蛋,几尺布,或者十文钱。
寒笙以修公子名义随了一百文,夏槿随了二十文。
寒笙回头:“……”,你怎么又随一份?
夏槿:“……”,我是幕僚,不是丫鬟,我要自己随自己的礼。
寒笙:“……”,她这瞪着眼睛什么意思?人多也不方便问。
“大生来了,来来来,进去跟我这老家伙坐一桌。”老三叔迎了出来。
“恭喜老三叔得了大胖孙……”
寒笙跟着老三叔坐到了院子中间的首席。
夏槿被引到了堂屋里,跟着一群小姑娘们坐到一起说话吃零嘴。
小姑娘们十分热情,拉着夏槿问东问西,说些悄悄话:
“你家公子到底有多俊啊?”
“祖籍哪里啊?”
“以前家里到底多有钱啊?”
“为啥天天不出门啊?”
“你是大丫鬟管不管他穿衣吃饭啦?”
“……”
“你一个月多少月钱啊?”
这些问题除了最后一个,夏槿都不太了解。
她才到镇国公府半天,就被抄了家。
她连一个丫鬟需要具体做什么都还没弄清楚,就荣升了沈信的大丫鬟,唯一的丫鬟。
至于一个月多少月钱,她一个铜板没有。
确切的说,家里的钱,都是她挣的。
她现在,养活好几个大男人。
而且,还在不停的创业。
夏姑娘的事业型女性人设,从不曾改变。
以上问题不好回答,夏槿强行转变话题:
“你头上的头花儿真好看……”
“是吗,俺娘赶集的时候买的……”
话题顺利又生硬的转移了。
院子里的席面,已经开始上了酒。
寒笙端着一碗酒,起身敬老三叔:“今日一定要敬您一碗,多谢您收留,给了一个栖身之所。”
寒笙第一次来村里时,是他一个人来的,深夜到了村里,敲响了老三叔家的门。
是老三叔让孩子们半夜爬起来,又是收拾东西,又是帮着找大夫,这才租下了山坡上的院子,安顿了受伤的沈信和夏槿。
老三叔起身,把碗里的酒,仰头喝了。
老朽也谢你,多谢你舍命追随他,虽然还不确定,他是不是小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