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先生是不是终究还是有些嫌弃他的笨了?
晚上出门联络的寒笙,带着这个外表看起来有两千年,实际上只有两个月的夜壶,心里十分的欢畅。
多少年公子没这样笑了,也没有这样促狭过,像个调皮顽劣的少年,从那一年西北城破……
都好起来了。
……
京都,皇城。
左相苏大人站在御书房凝神屏气。
陛下已经沉思许久了,方才收到密报,说是漠邶王召集了各部落首领到王庭议事。
新上任的漠邶王,正值壮年,力有千钧,足智多谋,行事狠辣。
他靠一人之力单挑三十勇士,仅带八百悍勇,就灭掉了大皇子的母族,在宴会上杀掉刚坐上王位的大皇子,一刀捅了大皇子的母妃,这才踏着鲜血登上了漠邶王的宝座。
这样一个人,谁能和他交手一战?
“西北军收拢的如何了?”
兵部侍郎:“回陛下,还在收拢。”
御书房又开始安静。
“劲努可改造好了?”
工部侍郎:“回陛下,未曾,无法改造,除非雀羽的主人亲自捉刀。”
这时禁卫军副统领来报:“回陛下,盛亲王在招劳工修路,已经招了一万人。”
砰!烟台碎裂的声音。
众大臣呼啦啦跪下。
盛亲王这是有心要反,大冬天上冻,土都铲不动,修的什么路?
如果西北异动,东北的盛亲王再反,内忧外患,朝廷危矣,要先拿下他:
“听说左有道在盛亲王处?去捉拿归案。拟制:盛亲王窝藏要犯,降爵一等,改盛王,削封地驻军……”
“遵旨!”
“封于禁可有找到雀羽的制造者?”
“回陛下,不曾,最近一直没消息。”
“让他滚回来!废物,最近一件事办不成!”
等所有大臣都退下,御书房就剩下了左相苏大人。
苏大人是几十年的老臣了,有些话,别人不敢说,苏大人想劝谏一番:
“陛下,如今内忧外患,缘何一定要除了沈信?”没了沈信,不一定没有悍将,可再厉害的将领,也没办法短时间收拢沈家军。
况且,沈信下场在前,谁还敢出这个风头率兵出征。
军心不齐,将领怯战,如何挡得住厉兵秣马的漠邶王?
易怒的帝王难得的没发火,在这个跟了他几十年的老臣面前,他说出了实情:
“主弱臣强,他非死不可!”
“陛下的意思是?难道太子殿下的腿?”
“正是……”
今年春季围猎,太子殿下惊了马,被拖行十几米,勒断了腿筋,天下的名医都请遍了,丝毫也没有治好的痕迹,一直不上朝,也瞒不了多久了。
“朕老了,太孙还年幼,太子又断了腿,若不扫清藩王,则皇权动荡,天下不宁……
苏老啊,朕,也不是非要做那昏君,沈信民心太盛了,他若有丝毫反心,轩辕家江山不保。
趁着朕还活着,就让朕,做这千古的罪人吧。
北地宁可不要,也要保住中原九州……”
……
北邙山。
第二天是暖棚正式开棚,收割第一茬的日子。
早上天还没亮,鸡还没叫,作坊里负责暖棚的众人就集合了。
因为青菜要赶在酒楼早上开门前送到,所以收割,必须要早。
作坊的大厨房早就做好了饭,院子里点着火把,夏槿边打哈欠,边吃早饭,边打瞌睡。
院子里吃饭的进出的,有七八十人,都是从开始搭建暖棚开始,招上来做工的人。
往各县镇送货的人,选负责收割的,打捆的,暖棚里看护的,还有负责安全的。正如铁头所说,一万多两山坡上放着呢,安全也很重要。
连点心作坊的所有的男工,都暂时调到暖棚那边去了,点心作坊的前道洗淀粉的工序,就整个停掉了。于是点心作坊就全部是女工了,人手少了,除了原本订好的订单,不再接单。
吃完了饭,宣布涨工钱,所有暖棚干活的涨到六百文,管事涨到二两,夜里守着暖棚负责安全的,一律一两,一直到开春暖棚停了为止。
这可给老爷们儿高兴坏了,终于比家里婆娘挣得多了,扳回一局。
要出发时,夏槿叫过来金宝和小兰,细细的吩咐:
“……金宝别再纠结学什么,作坊里忙成这样,那是得面面俱到,得啥都会,干脆别想了,好好干,给工钱涨到六百文,先做一会儿账房到开春。
小兰也是,跟金宝一起,给先生帮忙,工钱一样。”
可给两个孩子高兴坏了,跟大人一样了,能挣钱,还多。
最先出徒的师兄师姐嘛,那不高兴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