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养几盆花(1 / 1)

“哎呦,没想到俺这么重要。”

“那何止呀?你的技术能正大光明的说,而他们,只能藏着。”

“哦!这么说俺还挺有面子。”

“啊,肯定呀,以后铁器作坊开起来,铁头大哥是元老呀,所有招的新人都是你教,大家都要叫你一声,铁师傅,啊,不,袁师傅。”

“袁师傅,听起来蛮厉害,俺以前当学徒的时候,老师傅都可厉害了,没想到俺现在也是师傅了……”铁头沉浸在袁师傅里,不能自拔,一脸向往。

寒笙:“……”,迅速扒完碗里的饭,院子里打拳去了。叽叽歪歪,女人叽歪,男人也叽歪,无法忍。打一遍拳发泄一下。

第二天上午夏槿到作坊上课。现在的上课,已经不是光给孩子们授课了。

还要给窑厂学瓷器的授课,有时间还要给铁器作坊新招上来的说些理论课。一个开了春就要动土开工,一个铁头做出了成品,就马上要开工。

学瓷器的都是从作坊里抽调上来的大姑娘小媳妇,大婶们,重点在四十岁以下。

学铁器的都是新招上来的壮汉,先全部跟着铁头打下手。

夏槿早上路过作坊的前院,这里招工正招的如火如荼。

负责给瓷器厂招女工的是胡婶子和江离,两个都是伶俐人。自从李大娘来作坊接管了大厨房,江离就彻底的做起了账房,接管了所有的账目往来。

来做女工的还是不少,这里挣得多,住的也踏实,关键是最近听说人家还要教捏瓷器,来的人就开始多起来。

刘大宝带了人在招铁器作坊的人,并且维持秩序。

夏槿路过看了一会儿,就去上课。先教了一遍学徒打算盘,就带着去跟着女工一起学捏瓷器。

教了一遍瓷器,捏了一手泥巴,洗干净,也就中午了。

吃了饭,休息好,就要开始下午的忙碌。下午就要安排一些能迅速生钱的买卖。

于是她的下午就是不停的吩咐命令。为了不让寒笙有离开的机会,让她变成一个人遇到危险,作坊里沈信安排了随时待命传令的人。

夏槿说自己的安排:“要招几位能酿酒的亲信,切记一定是亲信。”

“是!”

“招几个木匠,看图就能做的那种,不用大量,五个足够了。”

“是!”

“招几位泥人捏的好的。”

寒笙在一边儿道:“我就会”

夏槿:“大生哥会?”

“嗯,小时候没别的玩具。”

啊?原来他小时候都没有玩具,想安慰一下,但看他绷得紧紧的脸色,没有说出口,而是继续做事。

下午光吩咐事宜和做表格就用了一个下午,一天就这样在忙碌里度过。

说好的后天,很快到来,腊八这天中午,夏槿到欧阳老爷子那里吃饭,提了两只自家摊子出品的蹄髈,提了两壶酒,带着寒笙过去做客。

到了地方,老爷子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

他买下的空房子在村子的边上,有些老旧了,但他买这房子也只是看中了位置,开了春就要翻新的。

房子虽旧,挡不住他有钱,门窗都已经全部换成了新的,倒也焕然一新,丝毫不觉得还有两个月就开春就返修,有些可惜。

夏槿一进厨房他就开始朗朗:“生小子去搬柴火……给丫头搬凳子……去把鱼收拾了……”寒笙被指挥的团团转。

他对夏槿说道:“丫头啊,听说那暖棚是你盖的,老头儿专门儿去看了,十分的不错,能不能空一点地,给我养几盆花。”

夏槿想都没想,这都不需要考虑,当场拒绝:“不行,那都是挣钱的买卖。”

欧阳老爷子就道:“花长好了,给你戴几朵。”

夏槿拒绝:“我不喜欢头上戴鲜花。”

老爷子又道:“戴鲜花好看,人家小姑娘们流行这个。”

“欧阳爷爷说的是几十年前的流行吧?”

“是最近的呀,没多少个年头儿。”

“……反正我不喜欢。”

“老头儿我喜欢呀,我一喜欢天天做好吃的。”

“那得先尝过才行。”

“先尝一块儿?”

“可以吗?”

“有啥不行的?横竖咱几个的饭。”欧阳老爷子说着掀起锅盖的一角,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夏槿:“哇!炖肉的香味。”

“想吃吗?”

“想。”闻起来可香了。

“丫头把暖棚给收拾一块。”欧阳老爷子趁机说条件。

“不行!”

“就一个边角儿。”

“那是花啊,不当吃不当喝的……”

“丫头,那不是普通的花……老头儿种出来保证你惊掉了下巴?”

两人正在厨房里讨价还价,寒笙进来道:“先生,江离找过来了,说是有一宗一千两以上的支出,要先报过先生。”

“好!”夏槿出来。

江离正站在院子里出神,小禾正在东张西望,跟江离说:“娘,好香啊!”

“嗯!”江离回神:“娘托人买个小锅,支个灶台,以后也给你炖,这个味道,娘小时候就吃过,也能做。”

她从搬进了作坊住,没事是绝不出来的,也许是颠沛流离久了,有了安全的住所,就轻易不肯离开。

看到夏槿过来,她打招呼:“先生。”

小禾也跟着叫:“先生!”然后吐个舌头,偷偷叫姐姐。

夏槿笑笑,摸摸小禾的头发,跟江离打招呼:“秀芝姨。”

江离道:“先生客气了,刚才来了镇里的人,说是摊子上的老五,得过您的吩咐,过来取暖棚这几天的收入,有五千多两,你不在作坊,我不便做主,这才找了来。”

夏槿道:“是我忙的忘了,忘了跟你说,他是要取,他还急着出任务呢……”

两人说着话,灶房里的欧阳老爷子喊:“生小子,让你搬的柴火呢?”

江离一下愣住,十年了,是他吗?他或许听不出自己已经嘶哑的声音吧?但她清清楚楚记得他。

三岁那年,她坐在他脖子上骑马;五岁那年,他握着她的手教她习字;十六岁那年,他送她出嫁,十里红妆铺了一路,他说他的小囡囡必须盛装华嫁。

那一年,她得了新书,要去送给他,还没走到,就听说坠了崖。

十年了,她在颠沛流离里都生了白发,她的外祖今年也六十有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