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笑,封于禁来的有多潇洒,走的就有多狼狈:
“那是,如今盛王和公子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绝不会帮他的。”
夏槿话音没落,沈信就捂了心口,做西子捧心状:“阿槿可要伤你家公子的心……没想到在阿槿的心里,你家公子是蚂蚱……”
夏槿无语:“我……额……同舟共济。”
沈信马上恢复大爷款:“嗯,这还差不多,同舟共济……先让封于禁蹦哒一会儿,如今留他在外面还有用,一个传讯的工具罢了,能把轩辕辰气的跳脚,乱了阵脚,随意发兵,还得靠他添油加醋的说一说。”
“轩辕辰?……公子都已经直呼名讳了。”
沈信声音渐冷:“这都是轻的。”
夏槿看他脸色,问道:“公子是不是还在生刚才的气?”
听她这样问,沈信笑起来,一双眸子温暖如春:“不气了,有阿槿在,再大的气也没有了。”
“真的?我有这么厉害?”
“嗯,阿槿厉害……如果没有阿槿,也早就没有我,只怕如今西北已经被收编。”
夏槿道:“都过去了,会好起来,公子快别提这些事来伤怀,咱们说些开心的事情。”
“好,”
夏槿看一眼窗外:“楼下的人好淡定,刚才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影响大家的热情。”刚才这雅间里外剑拔弩张半晌,对外面没有丝毫影响,夏槿都要忍不住夸赞胆子大。
“这庆楼园子历来打斗多,更何况刚才也不算真正的动手。”
“打斗多?”
“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宝的地方就有争斗。”
“这样啊……”夏槿感叹一声,又道:“我们泡茶吧。”
“好!”沈信把桌子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开始泡新的。
夏槿:“公子,那个是我喝过的。”
“哦?”沈信笑起来:“我说呢?怪不得味道不错。”
“你……哼!”夏槿羞恼,“公子一天天就知道说些不着调的话。公子不知羞……你看看大家……唉?人呢?”
“自然是出去了,要不然还等着看?谁敢看?村口的风可不好喝。”
夏槿不再理他,自顾自去看拍卖。
现在正在拍卖的是一块十分的大的翡翠原石,据说从极南之地而来,路途遥远,十分的珍贵。
楼上楼下的客人喊价喊的热情,夏槿看的咋舌。
从五百两低价一路涨到二千两,夏槿感叹,觉得自己肯定是从山村里,一下子就到了荣城,才会感觉咋舌,要不看看人家沈信就很淡定。
等到拍卖要进行到下午结束的时候,拍卖行抬出一副一人高的红珊瑚屏风。
整个拍卖行瞬间沸腾,喊价的客人十分热情,嗓门最大的当属宗小四,夏槿在雅间里都能听到他的声音,那大嗓门大的,能直接让整个楼子听到。
这激烈的拍卖,最终以宗小四十分大嗓门的五千两结束。他自己在雅间里叹一口气:“唉,接了的活总算干完了,没白出来吧,小爷可以去玩一玩了吧?”
他出了雅间往外走,路过大厅,拍卖行的小伙计端出一遛的托盘,他看也没看,径直出去。
楼上的夏槿道:“公子,这下轮到我们的东西了吧?”
“嗯,是了,我要好好看看众人对我们阿槿的杰作是怎样的表情。”
拍卖行的负责人,在台子上站定,开始道:“各位,这就是我们此次的压轴物件,连我们鉴宝的师傅都给震惊了,实在是神乎其技,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负责人开始说起来没玩,一张脸激动的通红。
这实在是神奇,他庆楼园子生意如此之好,见过的宝物多了,可从来没见他这样子大惊小怪过。
一时间楼上楼下开始欢腾,纷纷喊到:
“快给看看,别白话了。”
“说的什么玩意儿?有这么神奇吗?爷啥没见过?”
“对对对,快给整开。”
“……”
这么热闹的场景,楼下的还有站起来的,楼上的有的甚至撩开了帘子,趴在窗口看。
夏槿也要撩开帘子,被沈信一把拉按住:“不是看过了?怎么还要看?隔着帘子也能看见。”
“隔着帘子看不太清楚,我要看看大家惊讶的表情。”
“不许看,是你家公子当时惊讶的不够明显吗?来我惊讶给你看。”
“不,我就要看。”夏槿道,啥毛病,还不让人家看了。
沈信遇上她水汪汪似嗔似怒的大眼睛,瞬间什么原则都没有了,以前的那些言出必行,令行禁止什么的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妥协道:“那好,把帷帽戴上。”
“哦~”夏槿觉得自己知道了真相:“公子是怕有人喜欢我。”
“嗯,”
“公子怕什么?我又不会随随便便就去喜欢谁,公子是对自己没信心?”
“傻阿槿,哪里是这样呢?我是不愿意看见别人贪婪的目光,那对我的阿槿,是一种亵渎。”刚才封于禁看她的样子,恨的他咬牙切齿,他已经在心里计算好他没用了之后的很多种下场了。
夏槿:“……”
最后夏槿没戴帷帽,但也没再撩帘子,而是掀开纱帘的一道缝,看的清楚些。
沈信笑得一脸得逞。
楼下台子上拍卖行的负责人,被一众人催着也还是发表了一遍长篇大论的感叹。
感叹的众人越发好奇想知道那布子下面盖的是什么,毕竟能让见多识广的拍卖行这样子感叹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物件。
等那负责人终于感叹完了,伸手去揭开那盖着的那块布,楼上楼下一群人都盯着他的手。
等他一打开,楼上楼下瞬间安静了一瞬间,然后齐齐爆发出一声:嗨!
“还以为什么玩意儿呢,不就是一套茶具嘛,还黑漆漆的。”
“不过你别说,人家手艺不错,你看这捏的,栩栩如生。”
“那又怎样?连个色都没上。”
“就算做的再逼真,再灵动,也不能用它压轴呀,这不是笑话吗。”
“这是不是岁数大糊涂了呀?”
“这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