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豆看着跑进来的夏槿和一群丫鬟,还有急匆匆跑来的大夫,张嘴说了句:“夏槿!”
这两个字十分的沙哑,十分的轻,但至少能证明她的喉咙恢复了很多,已经可以说话了。
夏槿听见她艰难发出的声音,赶忙道:“你先别说了,快让大夫看看!”
“我也……”,我也想叫你先生,你真厉害。
“快少说几句。”夏槿阻止她,自己让开位置让大夫上前来看。
大夫是刺史府里的大夫,因为前段时间夏槿病过一场,现在这里又有一个重伤的姑娘,而且,这姑娘用的药闻所未闻,大夫心里迫切想知道药效,心里抓挠的紧,来的便十分积极,有事无事都要候在外面,这一听到喊能说话了,大夫便来的十分的快。
大夫听见夏槿的话赶紧上前,一脸激动的诊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最后得出结论:
“先生给的药方,真是神了,没想到这短短二十天,已经能发出声音了……”,大夫激动的一通巴拉巴拉。
夏槿打断他:“可有什么要注意的?”不打断不行,自己还要忙着跟福豆说话呢,没时间听他一直念叨,等有时间吧,有时间让他念个够,自己也美美的听一下大家对自己的崇拜。
大夫这才止住意犹未尽的话头,摸着胡子给出专业的医嘱:“按时用药,再过一个月准能好,就连疤也都能消完!多吃饭,多喝水,现在也能在园子里走走了。”大夫叮嘱完这才出去。
终于有二人空间了,夏槿让所有丫鬟都出去,自己拿了桌子上的水壶,边倒水边对福豆说道:
“喝口水润润嗓子,你是不是有很多话想跟我说?”
“嗯!”福豆点头,有许多话她在肚子里憋了很久了,就等着告诉她呢。
一只手按在了夏槿拿着的茶壶上,把夏槿手里的茶壶拿走了。
夏槿抬头看,是沈信,好家伙,武林高手真是神出鬼没,干啥都悄无声息的,而且这茶壶咋了?
“阿槿莫急!”沈信拍了拍夏槿的肩膀,然后说道:“我有些话要先问问她!”
沈信问福豆:“你知道很多事?”
福豆从茶壶上回过神,颤巍巍的点头,对于这个从小大家都崇拜的将军,对于这个从小只见过画像的将军,她在第一次见到他本尊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他的残暴了,现在她对他,只有害怕。
妈呀,夏槿是怎么跟着他做事这么久,还喜欢他?夏槿不会是以前被自己说他是好将军给念叨的吧?想收回以前的话!
福豆再看一眼沈信。
沈信道:“想好了再说,不过你只有几句话的时间,挑最重要的说。”
福豆:“……”,将军好可怕,她转动脑子赶紧想,一句话总结:“他们要骗夏槿走,要是她不肯,就杀了她!”
沈信问:“那个公主呢?她就是统总的人?”
福豆考虑这一路的经历,摇头道:“不是,我听见是一个叫司隶大人的人,但是没见过。”
沈信问她:“你的任务是什么?”
福豆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吓了一跳,怎么将军好像什么都知道,她赶紧回话:“接近夏槿,然后听从吩咐行事!”
“好!”沈信点了一下头,吩咐道:“夏槿不是你能叫的,记得叫先生,否则……”沈信没继续说,撇了福豆一眼,那一眼里全是考量,似乎在在揣度她有没有再次动手的可能。毕竟,能让一个临时找来的人做事,手里不可能没捏着她的死穴,但是她没说。
福豆觉得将军眼里都是杀气,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呢,比起那个把她仓促买了来,逼她做事的公主,她当然不愿意去伤害夏槿。况且,她从小在镇国公府长大,她也不愿意诱杀沈家军的幕僚。
沈信拿起手里的茶壶闻了闻,又看了看,斟酌片刻道:“茶壶里被人投过毒,从现在开始,你便昏迷着假装中毒吧!”说完偷偷捏了一下夏槿的手,看见夏槿点头,他便从窗口一跃走了。
福豆:“……”,她喝的水里居然有毒?是因为她快好了,那些人就要除了她吗?而且怎么昏迷?自己打晕自己吗?
夏槿安慰福豆:“你别紧张,不会有事的,你这里一直有人保护着,你看茶壶里被放了毒,马上就通知我们了。”
福豆对夏槿道:“谢谢你来救我,你那天骑着马来救我,着急忙慌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是紧张我的。”
福豆说完,一把抱住夏槿。
夏槿拍拍她的背安慰她:“那当然啊,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两个人叙旧的时间很短,几句话说完,夏槿告诉她:“你现在躺着别动,只管睡觉就好,其他的不用担心,都交给我。”
“嗯!”
夏槿说完跑出门外,喊道:“大夫快来,福豆晕倒了!”
院子里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天天候在这里积极诊脉的大夫还没搭上脉搏,沈信院子里的随军大夫就来了,一下就把老大夫挤开,把上了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