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芷当场就拔了剑,剑锋凌厉的朝着门口儿招呼了上去。
她一个武婢,她只有一个主人,除了夏槿的话,她谁的也不听,她是夏槿这么多护卫里,唯一一个完全属于夏槿的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会坚定的和她站在一起。
所以夏槿话音刚落,她就拔了剑,丝毫不管门口堵着的,是今天早上还在一起当值得同僚。
门口的护卫都被她忽然而来的凌厉整懵了,差点儿就中了招,反应过来才赶紧应战,门口儿瞬间斗做一团。
汀芷的武功很高,她是七杀殿自小培养武婢,但在成群的高手面前,面对人数压制,多厉害也白搭,况且这些高手里,还有极个别单打独斗就能赢她。
汀芷根本冲不开大批的守卫,连门口的几个高手都冲不开,高手们还能一边招架一边小心别伤了她。
这看在汀芷眼里更像是一种侮辱。
尤其是就在不久前,还听到某个负心的男人说,她的主人不过是个容易被哄骗的毛丫头的话。
那是她的主人,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给她温暖的人,是她跟她说,她不是奴婢,是她正经的下属,是她给了她尊严。
院子周围集结的属官参将护卫越来越多,很多人有空挡劝夏槿:
“先生,将军素来严正己身,他绝不会做这种事!”
“是啊,将军又不是俺们这些大老粗,什么都能下得去嘴,他挑拣的很……”
“……”
“你们闭嘴!”夏槿怒,她看起来已经是个被某个不堪入目的画面刺激的完全没有理智的人,她整个人已经崩溃,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任何一句话,她只想逃离。
她伸手去拔发钗,但她头上哪有发钗,她头上都是某个混蛋设计的发扣,于是一把扯了丢在地上,手腕翻转间袖子里就出来一把匕首,她将匕首抵在喉咙之上,威胁道:
“谁敢拦,我今天就死在这里!”
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汀芷红着眼睛退回她身边。
她往前走,人群退开两边,但还有极个别的顽固人士不退。
寒笙回头,看着她颈边滴下的血珠和通红的眼睛,他说:“放她走!”
“韩统领,她不能走,她一身干系重大,今日走了,明日就是别人的助力……”
“是啊,那新式的军械老厉害了,她还不知道会多少别的,要是落在别人手里,咱们都是人肉靶子……”
也有岁数大的经的事儿多,柔声的劝:“这都是误会,等将军回来解释清楚就好了,年轻人哪有不吵架的,那两口子还撕吧呢,吵的急眼了还要回娘家,这算个啥,值不当的动刀子……”
夏槿道:“你们是想让我死给你们看?”
她手下用力,血珠立刻变多,似乎马上就要透过皮肤的毛细血管,直达动脉。
寒笙拔了剑和拦路的人对峙:“让开,让她走!”
顽固的人不让,如今的局势,人真要走了不回来还好说,要是成了敌人,谁能承受的起?
“我们跟先生走!”有跟随夏槿久的护卫站出来:“俺们跟着走,要是气儿消了就回来,气儿消不了,天涯海角潇洒江湖去!”
“黑子,你是要造反!”
“造什么反,俺们就是先生的护卫,自然到哪儿跟哪儿!”
“就是,俺们也跟着走!”
“……”
几十人要跟着夏槿走,两边儿争执在一起,连刺史大人都听到了消息,带着府兵赶来。
等不了了。
汀芷立刻就动了手,要走的护卫跟着动了手,一群人打斗在一起!
除了汀芷,其他打斗的双方都很克制,毕竟两口子吵架,万一人家隔天就和好了,咱们跟着伤亡图个啥?
所以,场面其实在僵持。
一个锦衣招展的女子持剑而来,没落地变伤了几人:“天下男子多负心,今日奴带先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