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龙影大人是再厉害的高手,再品级高的官人,在对付蚊子上,也颇有些像是大象挠虱子,狮子拍蚊子,猛虎抓跳蚤啊。
不过身手倒是确实高,每一次都能准确的抓到一只。
但数量何其多?
话说林子里的猛兽都有毛儿,叮咬起来不方便,好不容易来个没毛的,山谷里温养的蚊子,哗啦啦都飞来了。
仿佛一场盛宴!
抓也抓不完,拍也拍不完。
龙影大人一个时辰后也没睡着。
一个时辰被咬,
他也没去屋里,
小师姐都惊奇了,
什么样的人渣她没见过?
她就算没有经历过,她也看过很多,在信息爆炸的地方,看都看不过来。
还有,那个想方设法追求她,誓言说了一箩筐,后来,又被别人追求走的人,就算他被师兄揍成那样,给自己解了气,她也从此认为,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她没办法再像个小姑娘一样,义无反顾的相信爱了。
她从此失去义无反顾的能力,她觉得这是理智。
她只是想有个忠情之人罢了,却从此再也不可得。
师兄跟她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别人不够爱,是你再也不愿意相信了。
有可能吧,管他呢。
她是星际美少女战士,最强辅助的那种,她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潇洒。
看,她野外求生玩的就很好,
最近还发现了个活宝。
真是开了眼界了,
这个人被咬成这样,都不愿意跟姑娘共处一室。
小师姐推门出来,说道:“去屋里睡吧!”
影摇头,
“你一个晚上不睡怎么行?”
“……”
“屋顶有个阁楼,可以收拾一下。”
“……”
“你是想让我的药白浪费吗?”
“……”
影没办法开口,他重新躺下,转身,整个人盖到兽皮里,虽然热,但蚊子确实没办法了。
小师姐:“……”,她转身走了。
没有蚊子还是有跳蚤的,没有跳蚤,也有各种蛇虫鼠蚁。
温暖的地方没有寒冷侵袭,就要对付各种蛇虫和潮湿瘴气,谁也不能轻松,这是自然的规律。
影被咬的睡不着,他坐起来,拿出药瓶,借着微弱的萤火虫的光,看手里的药瓶。
打开盖子闻一闻,然后看上面的花纹,一直就是半夜。
直到后来,困意袭来,被蚊子咬都能睡着了,他才开始休息。
……
时光匆匆,
他一直睡在蘑菇屋的外面,
很快过去五天,
“来吧,把缝伤口的线拆了。”
治疗他的时候,虽然用了许多高科技,但是为了保守小师妹的秘密,也为了自己练习最原始的治疗方法,也本着节约的态度,皮肤最外面的一层,她是从林子里就地取材做线给他缝合的。
现在,时间到了,外面基本愈合,不能被皮肤吸收的线,需要取下来。
“这个是必须要取的,别扭捏,脱了吧!”
小师姐边准备药品边说道。
影坐在屋中的凳子上,他问:“是你给我治的伤吗?”
能说话了?
也是时候可以了,
“嗯!是我!”这林子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影解开了衣服的带子。
小师姐拔一根儿线,再拔一根儿线,抬头看他,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再拔一根儿,
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好能忍的男人啊?
“疼吗?”
“疼!”
“疼怎么不喊?”
“喊就不疼了吗?”
不能!
好强大的逻辑。
无懈可击!
“你会医术吗?”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小师姐忽然玩儿心大起,想逗一逗这个面无表情,似乎自己没有知觉的男人。
她说:“我不会医术啊,小时候我家的鸡吃了耗子药,家里人就把它的胃剪开,食物挤出来,然后再缝上,那天看到你身上都是洞,我也就帮你缝上了,想来道理……都是一样的。”
影:“……”,
他的脸上有表情了,愕然,似乎还带着不可思议。
就这样?
不可思议,
他还想到了太子的腿,
太子的腿可没有他伤的严重,
他何止是筋脉断了,他脏腑皆损伤,骨骼尽断,筋脉断了不止一根。
太子遍寻天下名医,都不能再站起来了。
可他已经好了,眼前这个姑娘治的,
姑娘说,随便缝的?
他低头,看自己胸前缝的歪歪扭扭的伤口,看着她一根儿一根儿的拔线。
小师姐也看他,看他的脸上终于有表情了。
小师姐眼睛亮晶晶,仿佛在说,你问我啊,你问我,我就告诉你,反正你也不能扒开外面的伤口看看,你也只能问我了。
影问了,他说:“缝上就能好吗?如果不能呢?”
小师姐:“那下一次老母鸡抱窝,多放几颗蛋就好了。”
影:“……”,他其实想问,要是人活不过来呢?
小师姐:“耽误不了少吃几次肉肉的。”
影:“……”,他又想到,自己活不过来,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好歹为救自己努力了。
他的脸色很精彩了。
“哈哈哈……逗你的……怎么可能不会医术啊?”
影:“……”,他刚才都相信了,
“你想啊,一门手艺有所成,有很多诀窍的。”
影:“……”,她第二次骗他了,她说逗他的。
他跟在轩辕辰身边,陛下是至尊九五,谁敢逗他?谁敢骗他?所以,逗人这种事,他还是生平第一次遇见。
他看她亮晶晶的眼睛,他觉得,其实有趣。
小师姐三下五除二做完手上的事情,再上一遍药,把衣服扔给他,说道:
“我能练成如今的手艺,不知在多少个人身上缝过针了,所以……”
小师姐捏一下他面瘫的脸,然后说道:“对我来说,不过一块肉罢了,你别害羞!”
“……”,她又捏他的脸。
“你还真的不是面瘫啊?有表情了呢?伤基本已经好了,别碰生水……”
说完医嘱,潇洒的走了。
影:“……”
他觉得脸有些烫,她刚才摸过的那个地方。
他缓缓的穿上衣服,他出来,
外面没有她。
屋前没有,林子里没有,河边儿也没有。
“你在找什么?”
屋顶上的小师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