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楚闫霆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但是醒来后的感觉并不乐观。
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泛着酸疼。
那种无力感,前所未有。
一睁眼,陈右便一脸欲言又止的站在床边,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看到他这样,楚闫霆心里就莫名的烦。
他皱着眉,起身捏了捏自己的眉角。
“你想说什么就说。”
“支支吾吾的像什么样子。”
“呃……”
陈右顿了顿,这才鼓起勇气开口,“主子,您今儿有没有感觉到,有哪里不太舒服?”
不太舒服?
楚闫霆冷着一张脸,“浑身都不舒服!”
尤其是,昨晚他明明都接住了沈七的银针,却不想她下手还有道,居然用另外一只手,朝着她的脸上喷了粉。
那药粉的威力巨大,他居然都完全抵抗不住。
即便用了内力抵抗,可仍旧无效。
且,明明知道快要昏睡过去,却也仍旧无能为力。
最后居然,真的被两个人给丢了出来?
这简直就是……
虽然陈右他们没说,但从他这异样的表情里,他就能猜出点什么。
更何况,他昨天睡的床和今天这个床完全不一样,总不能是那两位把他给请出来的。
楚闫霆有些郁闷。
这个沈七,真是个说到做到的女人,就是一个字,绝!
见楚闫霆要起来,陈右立马被吓得慌乱的伸手去扶他。
“主子您慢一点,您要不先休息休息?先别起来?”
陈右话里的慌张显而易见,仿佛他动一下,就会发生什么一般。
这让楚闫霆觉得哪里不对。
再结合刚刚陈右问的话,他问,“怎么回事?”
陈右心里一咯噔。
他最害怕自家主子用这种眼神看他。
那眼神,总觉得他好像是出去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就,就是说您的身体可能会有点不太舒服,所以属下才问您,加上这几天咱们舟车劳累,属下怕您太辛苦了……”
陈右提心吊胆的开口,目光一直在楚闫霆身上打转。
他是真的有点怕,怕自家王爷一个不高兴,就给自己……
而且,看着他的眼神,是不是因为感受到了那里不舒服,所以才有怒火?
陈右心里猜测着,目光小心翼翼的在楚闫霆身上转着。
楚闫霆眯着眼,很明显不太相信他的说辞。
“你什么意思?”
陈右一顿。
“属下没有什么意思。”
他说完,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楚闫霆全身哪里都不舒坦,没理会陈右,他继续起身,准备问问陈右关于沈七的事。
却不想,他一起身,又被陈右按了回去。
“那个,主子,要不您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
万一,真的那里不好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现在陈右对于沈七说的那些话,可是百般的相信。
所以他担心自家主子啊。
“不用。”
楚闫霆白他一眼,起身,觉得头有点撕裂般的疼。
就想起昨天沈七那一大把粉末,直接扑在他的脸上,几乎有一大半全部都吸进了他的嘴里。
那是什么体验?
说不上的感觉。
那粉末没有味道,但足够令人窒息。
楚闫霆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很不舒服。
“给我水。”
陈右立马去桌上端了一碗水过来,小心又翼翼的放到他的手里。
“主子,您慢些喝,担心些身子。”
楚闫霆满脸狐疑,尤其是听到陈右这话,水刚到嘴边,却是喝不下去了。
他抬头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咳。”
陈右捂着嘴咳了一声。
“主子,您已经问了我快三遍什么意思了,属下只是担心您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别的意思。”
“我应该有哪里不舒服?”
楚闫霆眯了眯眼,干脆坐在床上不动了。
“没……”
陈右赶紧摇头,目光却下意识的下挪。
下一秒,头上直接吃了一个暴栗。
陈右惊得赶紧捂住了头,满脸震惊的看着楚闫霆,随即便委屈巴巴的开口。
“主子,您为什么要打我呀……”
不得不说,主子的手,就跟那铁疙瘩一样,直接敲在他的头上,差点他脑袋都要开花了。
“你说呢?”
楚闫霆面无表情的反问。
陈右摇头嘀咕,“看来也没坏,这打人的力气还是很大的。”
至少打人起来和以前根本没有区别,甚至还有过之!
一想到这,陈右又开始委屈了起来。
早知道就让陈左过来了,为什么受伤的永远都是他!
“外边的事如何了?”
楚闫霆没心情和他闹。
他从床上起来,虽然发现头有点疼,身上也有些软弱无力以外,倒也没有旁的不适。
只是,他有点担心,沈七这药效,会不会对他的内力造成影响。
就刚刚陈右那眼神,就不正常。
所以他下意识运转了一下内功,倒是手上使不上太大的力气,只不过,比想象中还是要好一点。
他的内力没有消失。
“主子,您先吃点东西吧,陈左现在还在外头打探情况,听说付城主今天已经下令封城了,外头的人进不来。”
本来楚闫霆是想让百姓们出去的。
只不过,现在他们还不确定那些怪物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了不打草惊蛇,加上,怕那些怪物会伪装,到时候蒙混过关也不一定。
他们还是打算先把百姓都封着。
先排查。
“嗯,她那边呢?”
陈右一愣。
差点没反应过来,楚闫霆说的“她”是谁。
直到楚闫霆的眼神扫过来,他才缓过神来。
这个“她”,该不会是指的王妃吧?
陈右犹豫着又试探着开口,“王妃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听说是去难民群那边了,说是要继续弄粮食的事。”
说到这,陈右又补充了一句,“听说现在,王妃在给前线的那些将士们提供粮食。”
“哦?给他们提供粮食?不是说,柳城的粮食不够?”
“好像是……咱们王妃,种的那些干粮都可以吃,而且产量特别多。”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个,陈右都觉得自己跟着一块骄傲了起来。
就好像有一种,他也参与了这种事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