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打动固执的老头了,也不枉林初瓷花这么多心思。
“好的,荆爷爷,您慢慢说。”
林初瓷点点头,做好了迎接真相的准备。
“我认识你外婆的时候,你外婆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娃,她是夫人云静秋所生的遗腹子,她的父亲是云家的上门女婿蔺宗光。
“夫人心地善良,大小姐也和她一样,有着一颗善心,要不然也不会在那年的大雪地里,坚持要把快要冻死的我带回家。
“从那以后,云家赏我一口饭吃,我就在云家当起了仆人。”
荆伯陷入了回忆中,脑海中关于过去的那些画面也逐渐清晰起来。
随着他的描述,林初瓷对从前的云家也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和印象。
“随着我在云家待的时间越长,就了解了很多外人不得而知的秘密,或者说一些见不得光的丑闻。
“我也才知道,夫人一直忍辱负重多年,都是为了护着云家的基业,护着大小姐。”
荆伯停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林初瓷问道,“荆爷爷,您说我太外婆忍辱负重,是指什么?”
林初瓷要看看荆伯和空月大师说的典故是不是能对得上。
“现在你的舅姥爷云锦鹤,他的父亲云瀚义,其实和夫人并不是亲兄弟。他只是老爷云轶炀收的义子。
“可他心里恶毒又贪婪,得知老爷想把云氏香染坊传交给女儿女婿,他便起了杀心。
“不仅杀害了老爷云轶炀,还残忍的毒害了蔺宗光,并且强行霸占了夫人……”
荆伯说到这里的时候,嘴唇和双手都有些颤抖,“听说当时夫人想随父亲和丈夫一同去了,可惜她肚子里有了骨肉,她想到自己要是死了,奸人吞并云家,云家的血案还有百年基业都将毁于一旦。
“所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守住云家,她只能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直到抚养大小姐长大成人,接手香染坊,她才郁郁而终。
“她临死的时候,我也在场,她把所有内情告诉大小姐,并且叮嘱她离开云家,带着《宓香集》离开离城,没有足够能力战胜恶魔前,都不要回来。”
荆伯的描述和空月大师的故事完全对得上号,也就证实,过去云家确实发生过那样的惨剧。
更能说明,云瀚义的后代,云锦鹤等所有云家人,都非云家的血脉。
林初瓷又问,“所以我太外婆死的那天,我外婆就带着《宓香集》离开离城了?”
“不是!大小姐并没有走成功,云瀚义早就有所防备,安排人手把控云家,不准她离开半步。
“大小姐只能留在云家料理夫人的丧事,当时她的心情万分悲痛,可云瀚义借着安慰之名,企图对她动手动脚,但被她打伤。
“云瀚义报复心强,反过来诬赖她勾引自己,在夫人孝期未过,竟然要将大小姐许配出去,用她来做联姻。
“出嫁前一晚,云瀚义来西苑看望大小姐,他早就垂涎大小姐的美色,不想便宜外人。
“便强行施暴,想要将她玷污,那晚大小姐誓死不从,用剪刀捅死了云瀚义。”
荆伯提起往事,愤怒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在为云秀英鸣不平。
“云瀚义是我外婆杀的?所以外界传言我外婆和云瀚义一起私奔的消息,纯粹是造谣,对吗?”
林初瓷心中震撼,越是了解,越发现云瀚义是多么的邪恶和肮脏。
云瀚义简直就是豺狼虎豹,欺世盗名的伪君子啊!
林初瓷愤怒不已,甚至觉得外婆杀了他也是云瀚义罪有应得!
“没错!云瀚义死了之后,尸体就埋在这西苑内,是我帮大小姐亲手埋的,我知道。
“也是我打掩护,偷偷送走大小姐,为了血案不被发现,为了不牵连大小姐,所以我才守在这西苑里,不让外人发现。”
过去的一切,林初瓷全都了解了。
都是因为云轶炀错收一个不义的义子,为云家埋下祸根。
云家的数条人命,外婆和她母亲受到的屈辱,所有的仇,都让她来为他们讨回公道吧!
“荆爷爷,谢谢,谢谢您为我外婆所做的一切,谢谢您多年来的付出!请接受我的一拜!”
到末了,林初瓷起身,跪在地上,给荆伯磕了一个响头,以代表云家对他表达深深的感激与谢意。
“唉,丫头,快起来,使不得啊!”
荆伯慌忙侧身伸手要去扶她,林初瓷从地上起来,握住老人的手说,“荆爷爷,您等着,我会为我外婆他们一家报仇的。等我完成之后,我也会代我外婆,为您养老尽孝。”
荆伯感动的老泪纵横,林初瓷说完这些话之后,悄然离开西苑。
第二天,林初瓷补觉,起来的比较晚。
离开云家的时候,看见屋里屋外,大红灯笼和红绸布全都已经挂起来。
成队的佣人们搬运着各类食材,为明天的寿宴做准备,管家潘辉在吩咐手下人,抓紧时间去送请柬。
林初瓷冷眼扫过,径直走出云家大门。
坐车上路,林初瓷把昨晚从荆伯口中得知的内容和战夜擎凌绝都说了一遍。
两个男人听完之后,全都义愤填膺。
“果然和空月大师的故事对上号了,云家那帮人可比想象的要恶心!”战夜擎着实是被恶心到了。
“没错,简直不是人,一个个都是披着羊皮的狼,道貌岸然!”
凌绝愤怒的拍打一下方向盘,想到外婆他们一家遭受的灾难,他恨不能让云家那些人全都陪葬。
“哼,他们的报应迟早都会来的。”
林初瓷深出一口气,目光看向远方,眼神格外的坚定。
接下来,凌绝开车送林初瓷去了权舟横在离城的私人庄园,提前有预约,他们的车可以直接开进去。
下车后,有人引领他们走进去。
“欢迎欢迎!”
权舟横站起来,打趣的口吻,“真是让我意外了,战爷竟然充当起初瓷的小跟班了?不觉得掉价?”
“保护我自己的女人,你管我什么身份?”
战夜擎说的理所当然,对于权舟横的调侃毫不在意。
几人落座,佣人上茶之后,林初瓷开门见山道,“权先生,你不厚道!”
面对指责,权舟横挑了挑英气的剑眉,“哦?我怎么不厚道了?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觉得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