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白鹤临走时的话,陈真一木然前往悬天台。
坐在无根无极的悬天台上,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去,白云在脚下漂浮,微风不燥。
“我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在陈真一脑海中无限循环,他陷入无边无际的思虑当中。
不管是两千多年后中林村的阿南,还是穿越到两千年前随波逐流的陈真一,他似乎从来都不曾真的认识自己。
也许,这是个流传千年,没有统一答案的问题。
只是此刻,这个问题犹如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他顿感沉闷无力,同时,还有一些没有缘由的失落。
聂文正不知何时出现在陈真一身后,低声问道:“你出来了?”。
陈真一转过头,看着身后一脸欣慰的聂文正,点了点头,笑道:“你不是说要跟我打一架吗?”。
聂文正皱眉道:“现在吗?”。
“随时......”陈真一站起身。
“也好,在我临走前了了这个心愿,就现在吧!”凝香剑脱鞘而出,低声嗡鸣。
陈真一也不再多说,一伸手,天星剑出现在他手上。
聂文正腾空而起,立于天际,剑指苍穹,顿时电闪雷鸣,白色的闪电萦绕在剑身之上,一剑问天。
陈真一握着天星剑,看着立于空中,被剑气笼罩的聂文正,脸色平静,剑气带着强劲的力道迎头斩下,天星剑随心而动,脱手而出,挡在头顶。
两道剑气相撞。
悬天台下的白云被剑气带来的飓风吹散,露出荒芜而苍凉的西漠大地。陈真一看到聂文正嘴角挂上一抹笑意,缓缓落地,笑道:“真一兄,我要走了......”。
陈真一也释然一笑道:“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他日有缘再见!”
陈真一没再多说什么,收起笑容,点了点头。
聂文正转身离开了昆仑山。
陈真一在悬天台站了很久。然后走进圣墟宫。
在圣墟宫后院的房间内,看到道祖正盘膝打坐,有些灰暗的房间内,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
“真一,你身体里的极阴极阳二气虽然暂时达到了平衡,要想将他们炼化,只能靠你自己了”道祖低声说道。
陈真一坐在道祖身后的蒲团上,问道:“道祖,弟子有个疑问,想请教道祖”。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我回答不了你,因为你就是你,需要你用时间去求证”
陈真一听到道祖如此说,也没再问,陪着道祖坐了很久,下定决心道:“道祖,弟子想下山去了”。
“去吧!”
走出圣墟宫,看着山脚下的苍茫大地,陈真一有些迷茫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去什么地方,该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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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观澜阁内等了一天一夜的周子休看到青衣师徒从鸿门内走出。
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她们要那上古灵音做什么,上前问道:“你们要上古灵音到底要做什么?”。
青衣看了一眼周子休,冷冷道:“我都跟你说过了,天机不可泄露”。
周子休冷哼一声道:“我做了我该做的,现在我要知道我想知道的,还请你告诉我”。
青衣冷冷看着周子休,轻蔑道:“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了......”,青衣看了一眼身后的花灵,道:“我们走......”。
周子休顿感受到了侮辱,一股无名怒火在心头升起,看到师徒二人已经走出了观澜阁,腾空而去。心想这北冥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随后腾空追去,在九万里海域之上将青衣师徒拦了下来,冷冷道:“你若不告诉我,今天就休想离开北冥”。
原先一直强压怒火的青衣不再隐忍了,冷笑道:“要不是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我不会对你这么客气......”。
周子休不再废话,大袖一摆,海面上荡起巨浪,朝青衣女子打去。
青衣女子纹丝不动,任凭那浪头朝自己打来,可到了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原先还势如破竹的巨浪瞬间就土崩瓦解了,散落成水珠跌落到海里,没了动静。青衣还不忘讥讽,“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逍遥游?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周子休原本心里就窝着火,此时受到青衣的挑衅,也不管她是不是师父说的那个人,双手结印,身前出现一面圆形的太极图。
海面上波涛汹涌,受到召唤的大鱼跃出水面,化成一只巨鸟,双翼遮天蔽日,周子休一掌击出,在大鱼幻化的巨鸟的助力之下,那面太极图越变越大,朝师徒二人打去。
青衣依旧不为所动,面色平静地看着周子休。
所有的攻击最终还是在青衣身体三步远的地方化为一丝若有若无的风,青衣冷笑道:“周子休,你有这功夫,还是想着怎么制服魔尊吧!”
周子休心里大为惊骇,他有些不解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青衣莞尔一笑,摇了摇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是青衣罗裳......”。
周子休搜空了记忆,从未听说过江湖上还有这号人物,趁他低头沉思的时候,青衣带着花灵,悄然离去。
等周子休抬起头,还想问什么的时候,两人早已消失不见。
返回观澜阁之后,闷闷不乐地坐在大厅内。心想师父叫我回来打开鸿门,也不说为什么,还有这个青衣罗裳,也是莫名其妙,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呢?
突然想起青衣的话来,想到魔尊现在不知在何处作恶呢!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观澜阁门口的小夭和鱼玄机,问道:“你们知道她们来这里做什么吗?”。
小夭摇头道:“她们不是说要借什么上古灵音吗?”。
周子休没好气地看着小夭,冷冷道:“你把她带这里来,想干什么?”。
小夭转头看向鱼玄机,片刻之后,鼓足勇气道:“周子休,她被废了修为,你这观澜阁内有那么多修道之法,你就不能帮帮她吗?”。
周子休明白这丫头的心思,笑了笑没有说话,站起身双手结印,原先空空荡荡的墙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墙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放满了书籍和竹简。
看了一眼自己珍藏了多年的各种道法秘籍,周子休走到鱼玄机身前,温和道:“这里的功法你可以随便看,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鱼玄机木然地点头。
周子休长叹一声,对小夭道:“替我看好这里,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临出门前,周子休转过头对鱼玄机道:“陈真一还活着,等你练会了这阁中所藏功法,就可离开北冥去找他......”。
听到陈真一的名字,鱼玄机心头一紧,片刻后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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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咸阳。
被秦人誉为战神的白灵骑一高头大马,雄姿英发,一身银色铠甲在阳光下烨烨生辉,双眉入鬓,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缓缓走过咸阳最为繁华的街道。
被秦王急招进宫的白灵刚从军中返回,就引来无数咸阳百姓的围观。
站在人群后的孟子舆和荀无忧看着极具威严的白灵,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对于这位秦国第一猛将,他们都有所耳闻。
无一败绩的秦国上将,只此一人而已。他指挥的战事,很多都成为经典战例,有白灵在,六国联兵就无法攻进函谷关,这既是秦人自傲的说法,也是六国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有范逸之谋略,白灵之英武,秦国之势怕是无人可挡了”荀无忧低声道。
孟子舆不以为然道:“无忧兄此言言过其实了吧?威压和强权能占领土地,却不能教化人心,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靠武力永远不能让人屈服”。
“子舆兄,我知你心思,也明白你以仁义治国的崇高信仰,可如今早就不是礼乐盛世了,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孟子舆虽有不服,但无言以对,毕竟事实就摆在眼前。
秦王急招白灵入宫,是因为他刚刚将独揽朝政的太后给幽禁了,这位当政已经快三十年的秦王一直被母后所制,这次得到范逸的指点,彻底夺回了他作为一国之君的权利。
因为白灵一直是太后的亲信,为防止白灵骑兵造反,就将其秘密召回了咸阳。
对咸阳宫中的暗流涌动不甚知道,也不明情况的白灵还以为是大王又有什么作战计划,便欣然前来。
咸阳宫里,秦王设下了接风宴。
白灵来不及退去铠甲,便直奔咸阳宫,这位已经在马背上征战二十余年的秦国第一猛将,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军营和战场上。
常年征战练就了他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性格,走进大殿,便高声道:“君上,白灵来了......”。
坐在堂上的范逸看着无礼的白灵,眼里尽是鄙夷神色,还不等秦王说什么,范逸就朗声说道:“上将军,朝堂之上大呼小叫,你眼中还有大王吗?”。
白灵转头扫了一眼这位很是面生的书生,冷笑道:“阁下是什么人?”。
“在下客卿范逸......”范逸面不改色,不卑不亢道。
“哼”白灵轻蔑一笑,讥讽道:“区区一个客卿,也敢在这里放屁,你眼中就有大王了?”。
就在二人争吵不已的时候,秦王举起手中的酒樽,摔到了地上,怒喝道:“住口......”。
范逸赶紧躬身作揖,闭口不语。白灵依旧站的笔挺,不慌不忙道:“君上,不知叫末将前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