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家村,褚川一个人在家,给院子里的白菜浇浇水,给准备晚饭用的竹笋剥壳子,悠闲自在。
就在这时,他正坐在院子里剥竹笋壳时一个鹰叫声响起。
“咕咕!”
“咕咕!”
褚川脸色一顿,摸索着拿了放在旁边的导盲棍,起身,朝屋子里走去。
到了屋子里,门刚刚关上,窗户一阵风似的晃动了一下,随后关上了窗。
褚川冷着脸:“不是说了吗?以后白天不要出现。”
来者是影一,也叫影老大。
上次被主子警告之后,他确实没有白天出现过,但今天例外了。
“事出突然,影不得不来。”
“说!”褚川冷冷吐出一个字。
没有盛家人在场,没有村子里人在场,他无需伪装。
“爷!苏家养的鸽子飞到县上,已经被拦截了。”
“内容。”
“苏泽!夫人对玉珠小姐仍旧有念想,暂停先前计划,先善待照料玉珠以及盛家,待夫人思虑可否有两全其美之策!
落款:素问。”
“呵,就苏家这种人,会说这种话?”褚川脸色瞬间冷下来,“影大!看来你不想呆在这儿,连瞎话都不会说。”
“爷!纸条确确实实这般写,影绝无期满之意,影也对纸条很疑惑,但这确确实实是拦截鸽子送到我手里,纸条必没有经过第二人之手,内容属实。”
“哼!”
褚川不屑的冷哼一声:“事情是吃错药了,还是你睡懵了?如果不行,换个人来。”
“影不敢!”影大立刻重重地跪下去。
刚跪下去,地面咚的声音让这竹子编制的屋子为之一动。
影一见此心尖一颤。
不好!屋子晃动了。
这要是塌了,他得保护好主子。
影一想着,偷偷看了一眼褚川脸色。
褚川耳朵本就灵敏,鼻子更胜。
他听着声音,皱紧眉头:“这屋子塌了,你就建立新的。”
“是!”
影一狂点头,他求之不得。
只要能留下来,陪在主子的身边,就是让他去砍竹子也不会再有怨言。
没错,他这些天在砍竹子。
竹家村是个竹子多的地方,房子也是竹子编制。
就像盛家的。
这竹子编制的房子,用手一根根编制一片,然后拼接搭成屋子的墙面。当然,光是竹子屋子是不够保暖的,所以屋外屋子,屋里木板,几乎是一个自带香气的地方。
因此,在盛家父子五人去牛家帮忙期间,他堂堂一个……居然要去偷学,说出去都丢脸。
那也就罢了,因为褚川打算再弄个新屋,他还得砍竹子。砍竹子还不能让人发现,真真是个偷偷摸摸的人儿!
私底下他心里不平衡,可现在,只要主子让留下,干什么都可以。
反正,只要不走,这屋子肯定也是他干,不然偷学就没有用处了不是吗?!
褚川皱眉头,伸手:“纸条,拿来。”
“爷!给。”
影一想的出神,反应也快。立刻将纸条双手奉上交到褚川手里。
薄薄的纸张到了手里,褚川正摸着忽然一怔。
他抖抖纸条,吸了吸空气。
又拿到鼻子前闻了闻,嗤笑出声:“原来是夫人杰作。影,影二那里有什么消息?!”
影二,也就是上次经历其他村女孩殴打人事件后,褚川派去保护盛灵芝的人。
与影一一样,对褚川忠心耿耿。
“回,回爷,这,这不说了吧,说了就没有神秘感了。”影一刚刚放松的心瞬间提起来,磕磕绊绊的说道。
“说!”褚川冷冷吐出一个字,随着话音未落,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寒气,影一下意识的低下头。
“回爷!夫人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一个书生,还和书生谈诗作画,很,很正常的吧,毕竟,有盛夫人和盛老爷在场,夫人并没有……”
“啪啦。”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杯子碰的掉落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影一见此,不敢吭声。
眼珠子死死盯着地面,这卧屋,可是竹子铺地面啊。
“影二回来,叫他去挑粪到槐花村的那个菜地。”
“是!”
影一答的飞快,心里为影二得作死行为兴奋的哈哈大笑,不,是捏一把冷汗。
活该!
叫你保护夫人,不知道举一反三。
连男人都靠近夫人,还敢告诉爷!
哼,挑粪吧!
谁叫影二笑话他砍竹子?哈哈哈~
盛灵芝等人回到家,一家子高高兴兴的,只有那个默默作死的影二,顶着月光在山里挑粪。
第二天,盛大山起来看到家里空空如也的茅厕,怀疑昨天记错了。
“你咋了?!”李大花看站在茅厕门那里的盛大山,“要上赶紧的,我们还要去山里呢。”
“这茅厕干干净净的,我咋记得昨天回家时是满满的,还想着等我今天在骂老二他们呢。”
“是吗?”
李大花也过来看:“许是你记错了,昨天回来就这样子了。”
“也是,老了。”
心事重重的盛大山点点头。
“走吧!砍点柴火,不然家里没有柴了。”
“嗯。”
虽然这样说,盛大山却一直惦记着女儿会识文断字这件事。
这感觉比以前强烈多了。
当初知道女儿会识文断字,其实他本质上不大信,毕竟是女孩。
可看到女儿向书生借笔纸写,那一刻他格外的想到了苏家。
苏家将灵芝养那么好,怎么能在这小小的竹家村里成为一个只会种地的人?
还有一个瞎眼的丈夫。
想着这件事,盛大山在家里干活都没有劲。
“孩她爹,你干嘛了?一棵树都砍到现在。”李大花和盛大山一起到山里砍柴,离村比较远,因为近的地方大都是竹子,因而竹家村由此得名。
“哎~”
盛大山将柴刀丢地上,“我就觉得灵芝回我们家太,太委屈了。”
“哎。”李大花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灵芝委屈,大妞也委屈,我们能怎么办啊?”
“大花,老五多大了?”
“你怎么当爹的,孩子多大都不知道?!”李大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五岁。”
“那小子嘴甜,东家跑跑西家串串的被喂百家饭长的,个比老四还要高,我哪记得啊。不过,不是还要孩她娘嘛,我记不住你记就好。”
“你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