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只见没有光彩的瞳孔看过来。
绿衣惊恐的低下头。
“你废话太多了。”
“属下知错。”
绿衣正是影老大影一。
“天色如何?”
“??”
影一顿时卡顿了,迟疑的回:“已到昏黄。”
“黄昏了啊,娘子应该回书院了。”
“应该吧。”
“走吧,去书院。”
“是。”
——
盛灵芝被渝夫子家邀请吃了一顿饭,刚刚回到房间,便听到老乞丐大喊着:“黑丫头,有人找你。”
“找我?”
盛灵芝疑惑的走出去,“是渝夫人吗?”
随着问话,人已经走到门口,只见老乞丐身后站着一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额头磕青了两块,头发乱糟糟,整个人狼狈不堪。
然,他正是褚川。
“娘子,我,我终于找到你了。”褚川脸上压制不住的笑意,格外的惹眼。
盛灵芝眼眶突然一红,哽咽道:“阿川,你怎么来了?”
“想跟着你。”褚川顿了顿,又道:“娘子,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没有你的地方,我,我不知道怎么认识这个世界。”
最后一句话一出,盛灵芝破防了。
眼泪像是珍珠般,大颗大颗往下掉。
她随便抹抹脸,赶紧牵住褚川的手扶进去。
老乞丐将门一关,道:“丫头,这是你男人?”
刚刚还心疼褚川的盛灵芝突然松开他,道:“那个,嗯,算是吧。”
褚川急了,略带紧张的问:“娘子,什么叫算是?”
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落进老乞丐眼里,狠狠翻了个白眼。
“一个大男人这么卑微给谁看?”扭头又跟盛灵芝道:“丫头,你男人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太懦弱了,还是个瞎子,不行,配不上我白附子的徒弟!”
盛灵芝无语的瞄一眼他,简单的介绍他们认识,然后拉着褚川进屋。
刚关上门,她又打开门缝:“老头儿,劳烦你端一盆温水过来,让阿川洗洗。”
“还要你说?老头子聪明着呢。”
老乞丐一溜烟去庖厨那里弄了一几桶热水过来。
“丫头!水弄好了。”
老乞丐回来的时候,盛灵芝的房间已经打开门,他将水提进去,放好,然后叫盛灵芝出去,他来洗。
“不行,这太麻烦……”
盛灵芝和褚川异口同声。
话音未落,二人皆是一愣。
“丫头,老头子为什么非要自己来洗你应该知道的,所以,要么你出去,要么……”
他点了一下水,在桌子上写上几个字:姑娘身,非已妇者。
盛灵芝见此,忽然想起来,眼前的人不简单啊,是大夫。
她默默出去,顺便关上门。
就在这时,刚刚合上的门被打开,老乞丐丢了一本书过来:“丫头,老头子要和你男人洗漱,你将这本书看看,只要你记住一样东西,我老头子以后伺候你家瞎眼相公。”
“……”
书童本来就是伺候人啊。
但是,为什么加瞎眼相公?
盛灵芝黑着脸,将对方丢进怀里的东西拿出来,“医书?”
闲着没事干,盛灵芝索性坐到一个台阶上翻看。
风起拂面,手里的医书噗呲噗呲翻动,旁边屋子的夫子瞧见了,拿着书走出来,笑道:“盛夫子真是好雅致,这般刻苦,可是因为明日不知道如何上为难?”
盛灵芝皱眉头,抬起头看一眼对方,笑道:“李夫子说笑了,灵芝确实想苛刻,不过手里的不是明日要上的书,明日的课程以及未来五天,灵芝已经安排好了,至于手里的书,不过是闲来无事,看看罢了。”
对方一顿,手里的手不自觉握紧。
盛灵芝笑道:“李夫子,你的书,是明日给孩子们上的内容吗?”
“不是。”
“那夫子真是刻苦,不像灵芝,是个假刻苦的人。”盛灵芝抖抖手里的书:“就刚才,我家老白丢出来让我趁着太阳余温还在晒一下。我嘛,就翻翻看了。”
“是嘛?”夫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看盛夫子拿着书的时候,好像风一直在吹吧,那风吹着书本,你又是怎么看进去的?”
“眼睛看。”
“……”
盛灵芝一句话,懂得对方脸色大变。就在二人情绪不对劲时,又一个夫子走出来了。
“李夫子,盛夫子,你二位是为了明日的课程做准备吗?”
盛灵芝还未回答,李夫子便抢着话说道:“哪里哪里,人家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人家很刻苦,你看,课程已经准备好了,现在闲暇时间在看医书呢。以后你们呀,谁要是有个什么大病小病的,不用出去请大夫了,正好叫盛夫子看一看,还省了跑路的时间呢。”
这话说的,盛灵芝本不想刚来就得罪人,但是因着女子的身份总是被他们话刺,她冷了脸。
“李夫子说这话的话,不如你也看看,这一书刚到我手中,还不到半炷香时间呢,你看的话,也许你比我学的还要多呢,毕竟我这书还没翻开,就被风一直在吹,你可以好好学一学,以后我们还得劳烦你看病呢。”
哼,不就是高帽子吗?
谁不会给别人戴一样。
“这书刚到你的手中吗?”旁边的夫子问。
“是啊!”
这话可不是盛灵芝回答,而是老乞丐开了门,走进出来。
他冷着脸鄙视瞪李夫子:“夫子,既然你这么的厉害,不如这书就给你一个晚上,你只要学会上面的一种药配置,我收你为徒。”
李夫子皱眉头,旁边的夫子却道:“才一种呀,是不是太不把李夫子当回事喽?人家过目不忘,看一本医书,不要说上面的一种药,就是十种他都会。”
“是吗?”老乞丐挑挑眉:“你这样吧,这本书从来不外传的,这本书就借给你一个晚上,李夫子,你可愿意回去学一下呢?”
李夫子笑道:“活到老,学到老。能学习新的知识是李某的福,既然白先生如此说,那李某就愿意一试。”
“一言为定!”
说是医书,李夫子早就心动了。
让他学一种,太可笑了,要学就学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