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游解释:“看来赵老先生以前做过什么错事,所以帕莫神要惩罚他。”大家连忙问老者是不是真的,老者神情尴尬,什么也没说,只是连连摆手,看来是有什么不想说的隐情。
不管怎么说,看到这老者跪拜神像就会有这种反应,不少人都来了精神,有些人走上前去,仔细观察神像胸前,什么也没发现。方刚和舒大鹏也走过去看,导游看到这两人并不是游客,就过去问你们二位从哪里来。
“哦,我们是从孔敬去马哈沙拉堪办事的,”方刚说,“路过这里看到有辆大巴车,就跟在车后面,没想到你们是到这里来的,就顺便进来拜拜,我们是广东人,也都信佛。”
导游听他这么说,高兴地说:“刚才赵老先生能跟帕莫神沟通,你们看到了吧,要不要也捐些香火钱?说不定神也会保佑你们!”方刚假装不好意思地表示身上没带钱,只能下次再说。导游也没再搭理两人,因为已经有更多游客掏出钱来交给她,在中年男人的指示下陆续跪在坐垫上,先磕头再摸神像。
总共有近十人再交过钱,有的还多给了,少则五千泰铢,多的给了将近两万。其中四个人又出现各种各样的“通灵反应”——有的颤抖抽搐、有的小便失禁、有的低声哭泣,还有个又哭又笑的。导游笑吟吟地告诉大家,这些钱都会被拍干师父拿去买美酒和鲜花,回来供奉帕莫神,到时候就能保佑捐过钱的人全家平安健康。
趁拍干师父给游客加持的机会,方刚用手机悄悄给那尊“帕莫”神像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导游跟这位拍干师父道过谢,就带着游客们离开,登上大巴车离开。中年男人看到方刚和舒大鹏并没走,就过去问:“你们现在要捐钱吗?也可以少捐些,刚才那是旅行社的,他们毕竟要拿分成,你们给三千泰铢就可以,帕莫神今天心情不错,会保佑你们健康平安,远离病痛。”
“今天没带钱,”方刚问,“我想问问阿赞拍干师父,这座寺庙有几百年历史了?”
拍干回答:“大概三百五十多年。”
“看上去这庙好像没那么旧。”舒大鹏说。
拍干说:“修缮过了,一百多年前战乱的时候已经被烧掉大半,要不修,现在可能已经塌掉。”
方刚点了点头:“我们在马哈沙拉堪办完事就回来,这座庙平时就您自己在吗?怕到时候找不到您加持。”
“还有几个人在庙里,”拍干回答,“如果我不在的话,就让他们帮你加持,效果也是一样。”方刚跟拍干告别,两人走出寺庙。方刚把刚才的话翻译给舒大鹏,他边走边回头,低声说不知道那人说的是不是真话,要不要我去庙后面转转,踩盘子。
方刚说:“不行,打草惊蛇,如果让他们看到就会起疑心,就算要踩盘子也不是现在,先找阿赞久和仇老师商量商量。临走的时候,方刚又用手机给阴神庙拍了几张各角度的照片,这才驾车离开。回到孔敬,方刚找到老谢,先问他是否知道这座寺庙。
老谢仔细看了看照片:“这庙长得真奇怪,怎么是黑色?在泰国好像没有纯黑色调的寺庙啊……太奇怪了,这种颜色看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帮我打听打听。”方刚说,又给仇老师、杨秀发和阿赞久分别发去彩信。不多时杨秀发回复了,称压根就没见过这种寺庙,你确定是在泰国见到的吗,不可能,完全不伦不类。里面的神像倒是见过,但好像是印度教的那种。阿赞久也回了短信,说不知道是什么庙。
半小时后,仇老师打来电话问:“是在孔敬找到的?”
“是啊,”方刚说,“有很重的阴气,里面的游客有个说头晕,捐钱被加持的,也有好几个都有通灵反应,但都是上年纪的,四十岁左右的都不会,神像的姿势跟我梦境中泰国仔摆出来的完全相同!而且,那条路之前我去孔敬的时候就有经过。”
仇老师回答:“不是巧合,之前你曾经开车路过那里,很有可能感应到了泰国仔的阴灵,所以晚上你才会做那种梦。在东南亚很多阴神庙都来路不正,全是靠着阴法加持一些怨气极重的阴灵肉身,以达到所谓保佑目的,你去的那座帕莫神庙,可能与你朋友阿泰有关。”
方刚问:“怎么办?要不要我找几个人来,冲进庙里把那个什么阿赞拍干抓住,暴打一顿再问?”
“这样不妥,”仇老师说道,“没到非不得已的时候,别使用暴力,一是容易惹官司,二是最低级的。建议你们先考虑周全,找机会晚上过去探探,带个法力高强的阿赞,再加上你跟舒大鹏,有文有武,这样就最保险。”方刚说是个好主意,我现在就给阿赞久打电话。
仇老师问道:“用不用我跟着去看看?”
方刚笑:“你能去最好,不过,我可没让张妃变相诳你。”
“小人之心!”仇老师哼了声,“别把人都想得跟你一样无耻,我就是好奇,想去看个究竟,也能帮你们出出主意,爱用不用,我有假期难道还怕浪费了不成!”方刚连忙说开个玩笑而已,这么小心眼,我现在还在孔敬,这就开车去接你。
仇老师说:“我还没老成那样,用你接吗?我自己有车。”
方刚再给阿赞久打电话,说了这个事,阿赞久同意带着贝姆到孔敬,一起去那座阴神庙看看情况。于是,仇老师就开车先去佛统把阿赞久和贝姆接上,再来到孔敬。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方刚招待大家在餐厅吃饭,大家都出主意,简单列了计划,决定先由方刚、舒大鹏和贝姆出面,到大殿去找那个拍干,而仇老师带着阿赞久看看有没有后门,寻机找线索。
“为什么不让阿赞久师父跟着我们?”舒大鹏问。
仇老师回答:“那个拍干也是个修法的人,阿赞久师父修法多年,有经验的看外表就知道是阿赞,容易引起怀疑,所以让贝姆跟着你们,与那个拍干正面接触。”舒大鹏这才懂了。
翻译给阿赞久和贝姆听后,贝姆似乎有些不忿:“过两年,我也要修成厉害法术,让所有阿赞一看我,就知道我会那种失传已久的古代虫降术!”大家都笑起来,阿赞久说不太可能,阿赞不是神仙,修两年法术,还不至于从外表就看出你会什么法门。
饭后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仇老师让大家都上方刚的车,直接去找阴神庙。“为什么不上你的车?”方刚嘿嘿地笑。
仇老师撇嘴:“我是来给你站脚的,就不能让我省点汽油?”
方刚开着车出发,一路向东南行驶而去。阴神庙虽然建在森林的深处,但却不难找,因为林中的道路就是径直向前,也不用走岔道,不到两个小时后,就已经开到地方。借着月色,能看到庙门紧闭。五个人兵分两路,方刚、舒大鹏和贝姆沿台阶来到庙门前,方刚伸手推了推,是反锁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