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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公道要让人看见(1 / 1)

“她说了?”

“是的,说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名字叫王茹,家就梅洛街上,家里开了家杂货铺,生意还算不错,父母就这么个女儿,她今年十三岁,在附近的汇义中学念初中。”

“汇义中学?”

束观突然打断了一下韩彪的讲述。

当听到“汇义中学”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得心中突然生起了一丝怪异的感觉。

“不错,汇义中学。”

眼中幽火翻涌的韩彪,没有注意束观的异样,继续讲述。

“两个月前,小茹的一个同学约她去看电影……那是一个男同学,而且小茹有些喜欢他,所以小茹不敢告诉父母自己是和谁去看电影的。”

“她如约到了电影院,却发现那个男同学还带了几个朋友一起来,那几个朋友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年纪要比小茹他们大几岁,最大的一个起码二十来岁了,看得出来那些人家境都不错,因为他们是开着汽车来的。”

“看完电影之后,年龄大的那个提出要带他们去舞厅开开眼界,但是因为太晚,小茹表示自己要回家了。”

“于是由年龄大的那个开车,送她和另外那个同学回来,路上的时候,……省略数百字……子养的,那几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人,都他么的是畜生!”

韩彪越说越激动,双手紧紧握住了拳头。

“……这些家伙,竟然……此处省略若干描写……”

韩彪没有说太多那个名叫王茹的小姑娘被虐待的过程,但只是这一句话,就让束观瞬间脸色变得铁青,也明白了向来养气工夫极深的韩彪,此刻为什么会如此愤怒!

那几个少年,确实是畜生!

束观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

“小姑娘说了伤害她的那些人,都是谁了吗?”

“小茹并不认识那些人,都是她同学带来的朋友,不过她的那个同学,就住在这条巷子里,因为这处当时无人居住的楼房,就是那个同学告诉那些人的,否则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里有这么一处地方。”

那同学就住在巷子中?

束观心头再次一动,想到了些什么。

而韩彪则是继续说道:

“至于那个同学,就是住在巷尾那户人家的孩子。”

束观猛然一怔。

魏欣巧的那个儿子?

这一刻,束观回忆起了当初魏欣巧带着她儿子第一次来到走马馆时的景象。

……穿着汇义中学的校服……

……进了走马馆之后一副坐立难安的神情,那时候自己还以为这个少年是太过内向,现在却是终于知道了,那少年根本就是因为这个地方而紧张不安。

……对了,但是那魏欣巧母子踏进走马馆大门的时候,自己还感知到了阁楼上的小姑娘,情绪似乎有极大的波动,那自然是因为她在上面看到了害死她的同学走进了这里……

这一瞬间,束观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束观抬头朝阁楼里面望了一眼。

小姑娘也正看着他们,用一种带着希望的目光。

于是束观朝韩彪点了点头道:

“你先陪着她,我去看看。”

然后他转身走下了楼梯,走出了走马馆,在夜色中走到了巷尾,走进了魏欣巧的家中。

他很快就找到了魏欣巧儿子的卧室,然后走到了那个少年的床前。

少年已然沉睡。

束观冷冷地看着那面色苍白,在睡梦中依然紧蹙眉头,似乎正做着什么噩梦的少年。

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少年的额头上,走进了少年的梦乡。

……

十几分钟后,束观睁开了眼睛。

他皱眉看着那个依然沉睡的少年。

这个少年,当天并没有加入对王茹虐待的那场惨剧。

那天的事情是这样的,名字叫做周安的少年,本来只是约了王茹一个人看电影,但是先到电影院门口的他,遇到了其他那帮人。

而在其他那几人中,周安其实也只认识其中一个叫梁园东。

梁园东的父亲,是周安的父亲周凌云的生意伙伴。

当然,是那种自己父亲需要人家父亲照顾生意的生意伙伴。

周凌云曾经带着他去那人家里做客过几次,周安也亲眼看见过自己父亲对人家父亲奉迎讨好的样子。

所以周安很客气地对梁园东打了招呼,不过一开始的时候,梁园东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直到王茹到来之后,那梁园东和他的朋友却过来表示大家不如坐一起看电影。

而且梁园东和他的朋友确实很有面子,直接叫来了那家电影院的经理,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免费的三楼包厢。

周安不敢拒绝,虽然他看出梁园东和他的朋友看着王茹的目光有些奇怪,但他也不敢得罪梁园东。

或许是因为有那么一个强势的母亲的原因,周安从小就是一个很胆小怯懦的人。

而在回去的路上,梁园东和他的朋友们开始对王茹动手动脚,王茹和对方争执时,周安依然不敢发声,甚至在梁园东表示要和他的同学玩玩,威胁着问他附近有没有僻静一点的地方时,周安很懦弱地说了他们巷子里有一栋楼空置着。

当然,那时候周安并不知道梁园东和他的朋友们会玩得这么大!

当时他看着梁园东和他的朋友,把王茹拖进那栋无人的小楼之后,这个废物般的少年就跑回自己家了。

那天晚上后来发生了什么,周安也是直到过了几天王茹的尸体被发现之后才知道的。

从那以后,周安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另外,在周安的记忆中,束观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王茹的尸体被发现后的第二天,梁园东又来找过他,威胁周安不得将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就要他家破人亡。

临走的时候,梁园东还得意地说了一句,那天的事情其实巡捕局已经查到他们,但却被他们几人的家里联手压下了,让周安闭嘴,不过是为了少点麻烦而已。

对于这一点,束观没有任何意外。

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很明显是几个纨绔少年临时起意,并不是什么经过周密策划的犯罪,而这种临时起意的犯罪,又是几个普通的少年,必然会留下很多痕迹,巡捕局的人只要不太无能,找到凶手并不是太困难的事。

可是这件凶案最后却变成了悬案,自然是有人帮那几个纨绔子弟摆平了这件事情。

束观有些厌憎地最后看了这少年一眼,接着转身走出了卧室。

虽然王茹遭受了非人的虐待而死,这个少年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但他终究不是杀人的凶手。

而且束观在这少年的伏矢魄中留下了一点东西,这周安此生将永远无法摆脱他的噩梦。

从周安的房间中走出来,束观发现隔壁那个应该是周凌云和魏欣巧的卧室中,依然还亮着灯光,门后隐隐有交谈声传出。

“……凌云,就算为了安安和我,为了这个家,你能不能不要再为他们做事了……”

“……你放心吧,我只是帮他们点小忙而已,不会出事的……”

夫妻两人说话的声音传进了束观的耳中,但是此时束观根本没有心情理会。

不久之后,束观回到了走马馆,走进了阁楼中。

“怎么样?”

韩彪急切地问了一句。

“一共四个人,但周安只知道其中一个人的身份。”

“知道了一个,就能知道另外三个。”

“不错。”

接着他又讲巡捕局其实已经发现了那几个凶手,不过却被人压下了的事情也讲了一下。

身边的那个小姑娘,脸上顿时露出了绝望之色。

束观转首望向了她,柔声说道:

“你不用难过,有些事情巡捕局管不了,但我管得了。”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想那些害死你的人有什么下场。”

“我要他们全都死!”

小姑娘几乎不假思索地愤怒地喊道。

束观凝视着她,点了点头。

“好,我会让他们都死!”

“就在今天晚上!”

接着,束观转身朝阁楼外走去。

“束兄弟!”

这时韩彪突然扬声唤住了他。

束观回头看向韩彪。

只见韩彪眼中的幽火不停地跃动着。

“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韩彪紧紧握着拳头,说了这么一句。

束观却是叹了口气,抱歉地摇了摇头道:

“韩叔,这件事只能我一个人去,因为只有我出手,才能无迹可寻。”

“毕竟,申城也是有七仙盟的!”

……

束观走出了阁楼,虽然答应了小姑娘王茹今夜就会帮她复仇,但是束观却没有直接离开走马馆。

他先来到了平常坐的那张长桌前,从桌上用来写卦词的白纸中抽出了一张。

接着束观回忆了一下,然后开始低头折纸。

白纸在他灵巧的手指间翻折,很快就变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纸燕。

是的,束观折了一只纸燕。

用的是李至霞教他的那种折法。

今夜,他将用师傅的方式去杀人。

折好一只纸燕,束观又抽出另一张纸,开始折另一只纸燕。

很快他就折好了四只纸燕。

因为虐杀王茹的人,有四个。

束观将四只纸燕放进了怀中,接着离开走马馆,来到了附近的一家报社。

束观在那报社里面搜寻了一番,在存放旧报纸的房间内,找到了几张他要找的旧报纸。

当束观做完这些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就算是申城这样的不夜城,许多街道上也已经空无人迹。

凌晨一点的时候,束观出现在了法岚国租界中,站在了江边一幢华美的别墅之前。

在这边紧领大江的街道上,有很多这样华美精致的房屋,这里本来就是申城最高档的住宅区,而能够住在这里的人,自然是非富既贵。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富和贵。

束观现在所站的这栋别墅,就是梁园东的家,而梁园东的父亲,是申城一位有名的豪商,属于大亨那种级别的。

束观悄然走进了别墅之中,很快就找到了梁园东的卧室。

梁园东正在睡觉,这是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十五六岁的少年,在他睡觉的时候,脸上一片安详,看去是一个很老实很温和的一个男孩子。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孩,会干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情。

但是事实上,这个看去人畜无害的少年,就是凌虐杀害王茹的凶手之一。

而且在几个月前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这梁园东还能睡的这么香甜。

如此比起来,那个夜夜做噩梦的周安,至少还有人性,而这个梁园东,恐怕是早就泯灭了是非善恶,所以事后才会这样有任何负罪感吧!

束观将手按在了梁园东的额头上,闭上眼睛,进入了梁园东的梦乡。

几分钟后,束观再度睁开了眼。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怒火和杀意。

关于那天晚上小姑娘王茹的遭遇,原先束观了解的情况,一直都是听说以及自己的推测和想象。

但是就在刚才,他在梁园东的梦境中,亲眼目睹了那件事情的经过。

小姑娘王茹在那天晚上所遭受的折磨,比他想象的还要残忍许多。

韩彪说的没错,这些人真的是畜生!

束观睁开了眼睛,从梁园东的梦境中退了出来,但是他的手掌却没有离开,依旧放在梁园东的额头上。

然后束观一掌按了下去,按碎了梁园东的脑袋。

这梁园东的年纪,应该是在十五六岁之间,最多十七岁,绝不可能有十八。

按照如今大华民国的律法,这是一个未成年人。

但是那又如何!

有一些罪恶,年龄根本不应该成为借口。

束观看到过梁园东梦境中对王茹施虐的场面,他当时的神智绝对很清醒,而且无比享受那个过程。

但是如果把梁园东交给巡捕局,就算巡捕局能秉公执法,因为梁园东是未成年人,也判不了重罪。

那就由自己来吧!

束观缓缓收回了手掌。

自己当初选择离开七仙盟,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怕遇到这种事情,自己碍于天规,不能畅意行事。

以私刑,替公法。

束观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做一件错误的事情。

但是它的结果,是对的!

特别是对于小姑娘王茹来说,自己杀死梁园东这件事情,有着无论何人都无法否定的正确性。

看着床上的那具无头尸体,束观冷冷地从怀中取出了一只纸燕,扔在了梁园东碎裂的脑之中。

血白的纸燕,瞬间被鲜血染红。

束观突然沉默了一下,他想起了李至霞。

在太平定世钟楼中,师傅把观主之位传给了二师兄,却给了自己一只纸燕。

是因为他早就已经看透,自己会走上他的道路吗?

然后束观慢慢地笑了起来。

至少自己也是继承了师傅的衣钵的,师傅把内心深处那个真正的李至霞,送给了自己。

然后束观又取出了一张不久之前他去报馆中找来的旧报纸,将报纸放在了床头。

报纸上的头版头条,赫然写着“杂货铺少女惨遭谋害,现场惨不忍睹”。

是的,束观不仅要杀掉梁园东,还要让人知道,他为什么杀他。

要让梁园东悄无声息地死掉,束观有很多种办法,让别人看来这少年就像是正常死亡。

但那样的杀法,依然不能畅快。

他深夜来杀死这个少年,不仅要为那个小姑娘讨回公道。

束观还要这个“公道”,让世人看见!

将报纸放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之后,束观转身离去。

此后,自己在申城将会有两个身份。

一个,是多伦巷的算命先生束行云。

另一个,则是申城暗夜中的“公道”,燕子!

束观或许不会让“燕子”经常出现,但如果被他遇到不公道的事,那他就要去主持公道。

束观走出卧室,走出了这栋华美的别墅,然后奔赴向今夜的另一个目标。

只是在走出别墅的时候,束观心中还有有一点疑惑。

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当夜杀害王茹的四个凶手中,其中三个的身份。

但是最后一个,也就是那个年纪最大的青年的身份,他却依然不知道。

因为在梁园东的梦境中,并没有关于那个青年身份的记忆。

其实在那一夜之前,梁园东也不认识那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是和梁园东的另外一个朋友一起来的。

但问题是,就算一开始他们并不认识,但是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而且在梁园东的记忆中,是他们几个纨绔少年家中的势力联手跟负责这件凶杀案的巡捕局施压,才将这件已经上了报纸的凶杀案,最终被压了下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梁园东怎么还会不知道那青年的身份和姓名?

这是束观离开梁园东家中,心中的一点疑惑。

当然此刻他也没有在意。

因为只要到了和那青年一起来的那个纨绔少年那里,自然就会知道最后一名凶手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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