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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北渊太子莫不是以为摄政王能管得着本王(1 / 1)

“七王爷,舒芯先干为敬。”

舒芯冲景郁甜甜一笑,仰头饮尽杯中酒,一点不扭捏。

景郁抬起酒杯,缓缓靠近嘴边。

唇瓣将将贴上酒杯口,身后突然传来尖锐得几乎变音的喊声,“不要喝!”

“诗诗!”离墨低声怒斥,捂住离诗诗的嘴巴,正在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可众人的视线已经看了过来。

景郁看着离诗诗,眼眶通红,眼神倔强中带着惊惶,正冲她轻轻摇头。

景郁看了眼酒杯,对离墨道:“北渊太子,诗诗公主虽是你妹妹。可这里是我东禹皇宫,捂住嘴不让人说话,我东禹没有这样的规矩。”

从接风宴开始,景郁除了非要坐在南陨城旁边外,一直很低调,低调到所有人都忘记了。

她,是这东禹唯一的王爷。

如今,她只淡淡地望着离墨,周身却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离墨不知所措地望向南陨城的方向,却惹来景郁的冷笑,“怎么?北渊太子莫不是以为摄政王能管得着本王?”

南陨城倒是给足了面子,眼神都没给离墨一个。

虽一句话没说,却是让人给景郁拿了把椅子,放在她身后。

那意思很明显,这位说什么是什么。

这一举动,又惹来钟逸闻一众大臣的猜测。

这回,他们觉得摄政王是在捧杀。

景郁才不管大臣们异样的眼神,直接坐下,一个人大咧咧地坐在中央,左腿搭在右膝盖上,红衣垂地。

手上还端着那杯酒。

离墨被迫,只得缓缓松开离诗诗,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诗诗公主,你想说什么?”景郁问。

离诗诗咬住嘴唇,她知道皇兄刚刚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他们现在代表的是北渊国,如今东禹虽有内乱,可始终比北渊强盛。

一旦说错话,惹恼了摄政王,他很可能会对北渊出兵。加上北雪雪主在此,若他趁机落井下石,北渊必亡。

可,她没做错事啊。

离诗诗走到景郁面前,罕见地收起了霸道的态度,轻声道:“昨夜,有人暗中告知,说……说今日云灵公主敬七王爷的酒里,有毒。”

一石惊起千层浪,百官议论不止。

景郁垂眸看着那杯酒,有毒吗?

“离诗诗!”舒芯大喊:“你自己技不如人就想用这种方式来陷害我是不是?我喜欢七王爷,怎会害他?!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突然,她冲离诗诗诡异一笑,“你不会得逞的。”

离诗诗心下大惊,她生于皇室,见多了后宫争宠,你陷害我,我陷害你。

刚刚舒芯的笑容,像极了后宫嫔妃奸计得逞时的样子。

她,被骗了吗?

此时,一只透明的小虫子自景郁的酒杯口爬出,景郁察觉到了,扫了眼牧野。

牧野冲她龇牙一笑,无声道:“无毒。”

酒里,没有毒。

这时,舒芯突然一把夺过景郁手上的酒杯,直接倒进嘴里,一滴不剩。

她嗤笑地将酒杯倒扣,让所有人看清楚。

“离诗诗,你想陷害我也该编个合理一点的谎话。我疯了吗,当众给七王爷下毒?也不知道你北渊国安的什么心,是想挑拨东禹和云灵的关系呢?还是想让七王爷不喜欢我,转而喜欢你?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离诗诗的身体晃了晃,脸白得像一张纸,哪里还有方才跳舞时英姿飒爽地样子。

她果然被骗了。

离墨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虽说是一场乌龙。可谁知道南陨城会不会解读成他北渊试图扰乱东禹。

“摄政王,七王爷。”离墨站起来道:“诗诗莽撞,兴许是方才比武吓到了,所以胡言乱语,还望大家不要往心里去。”

舒芯冷声道:“胡言乱语?她当众陷害本公主,一句胡言乱语就想搪塞过去吗?北渊太子这是欺我云灵无人啊。”

“云灵公主言重了,此事确为诗诗之错。不知云灵公主想如何解决?”

舒芯高傲地指着离诗诗,“让她给我赔礼道歉,就说她自己眼拙,不该冤枉本公主。”

离诗诗向来骄傲,本就不服气舒芯,让她向舒芯赔礼道歉,相当于在她脸上狠狠打一巴掌。

可确实是她冤枉了舒芯。

离诗诗死死地咬住嘴唇,几乎咬出了血印,她不愿意向舒芯低头。

气氛僵持着,离诗诗虽跋扈,可始终只是个小姑娘,羞辱让她无地自容。

而舒芯还在一旁不停指责,“也不知北渊是怎么教育出来的公主,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就敢在别人的地盘随意污蔑人。”

离诗诗身体微微颤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舒芯,眼底压抑着羞愤。

正当她要开口道歉时,景郁抢先一步喊道:“诗诗公主。”

离诗诗看向景郁,“七王爷。”

景郁笑了笑,问她,“你说有人给你字条说酒中有毒,那字条可还在?”

离诗诗苦笑了一下,“不在了,昨夜看完我就放在桌上,可早起醒来,就找不到了。”

她不傻,当然知道那是重要证据。

可,就是不见了。

景郁盯着她,没有证据,只告诉离诗诗这样一个消息。正常人都会想到,这很可能是一个局。

离诗诗完全可以事不关己,看着她喝下那杯酒。

什么都不做,就不会错。

刚刚离墨之所以阻止她,应该就是想到了这一点。

可离诗诗,仍旧出声阻止。

这个情,她承了。

景郁站起身,回头看向舒芯,“云灵公主,诗诗公主虽然冤枉了你,可却也是为了本王。云灵公主可否给本王一个面子,此事就这样揭过,如何?”

离诗诗不敢置信地望向景郁,眼泪一下流了下来。

景郁觉得好笑,这小公主还挺有意思。

刚才那种情况都忍着不哭,现在哭什么。

她将离诗诗挡在身后,面向舒芯,“可以吗?”

舒芯不太情愿,但是又不想在景郁和众臣面前留下个斤斤计较地形象。

便点头答应,“既然是七王爷求情,舒芯定然是要听话的。此事便作罢,北渊公主日后莫要再胡乱冤枉他人了。”

离诗诗低头抹着眼泪,眼前一片都是是景郁红色的衣摆,在她正前方。

她微微抬头,景郁修长的身形立于她身前,替她挡住了咄咄逼人地舒芯。

这时,舒芯突然道:“离诗诗,七王爷帮了你这么大忙,你没有表示就算了,谢谢都不会说的啊。”

离诗诗瞬间反应过来,胡乱抹了把脸。

北渊人擅于骑射,性子爽朗,即便是女子也能与男子同桌喝酒。所以对于北渊人来说,什么礼都离不开酒。

许是知道离诗诗在找什么,舒芯主动帮离诗诗拿起她桌上的酒壶,递给她,还挑衅地笑。

离诗诗不理她,转头拿了另一壶酒。

舒芯却笑得愈发得意。

离诗诗,跟她斗,还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