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牧野这件氛围和乐不同,景郁那边,南陨城面上不动声色,后背却有了汗意。
景郁关上门,似笑非笑地瞅着南陨城,“差点忘了,南陨城,这里可是花楼。你,来花楼找花魁,做什么?”
虽然知道南陨城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她就是想逗逗他。
南陨城咽了咽口水,不管心下多慌,面上仍旧淡定,往谢思身上甩锅。
“本王对藏花阁有些疑问,谢思便让本王来此处解惑。不过很显然,此人是胡说八道。”
“谢思本来就不靠谱,你还信他?”
南陨城:“以后不信了。”
景郁问得随意,“对了,你到底问牧野的阿姐她们什么问题了?她们好像很害怕。”
南陨城察觉景郁是在故意逗弄,不是真心在乎问题的答案。一下放松,心里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
他上前,目光灼灼地盯着景郁,“本王来问,有个不省心的七王爷该如何是好?”
景郁正在欣赏紫影梳妆台上摆着的发簪耳环,觉得很新奇,听着南陨城这么说,顿时回身看他。
“我怎么不省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那条鱼伤不了我。”
她看向南陨城,“倒是你,大半夜的,闯人家女子闺房。啧啧,南陨城,想不到你还有这癖好。”
不等南陨城说话,她又道:“不过紫影姑娘始终是小牧野的人,你这样不太好吧?南陨城,你想娶她?不然你如何不带着我一起?我也爱看漂亮女子。”
南陨城蹙了蹙眉,不知这人是如何想到这一层上的,“此话怎讲?”
景郁两手抱胸,斜眼看他,“紫影姑娘好看,我看着都喜欢。你娶她是可行,但是不可让她住我那房间,那房间是我的。”
南陨城:“……你让本王娶她?”
景郁觉得今晚南陨城真是不讲理,“哪里是我让的,分明是你自己找上门。”
景郁心想着,若是紫影倒也是可行。
总归是小牧野的人,而且看着干净漂亮,她也喜欢。
“小!七!”南陨城气得咬牙,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胸口不停地起伏,半晌,喉头一甜,竟急火攻心,吐了血。
景郁大惊,“南陨城!”
她忙冲过去扶着他,结果却被南陨城反手拽进怀里,下巴死死地抵住她的肩头,抵得她生疼。
“南陨城,你没事吧?”景郁有点懵。
南陨城什么时候这么弱了?还是……
“南陨城,你找紫影姑娘是泄火吗?”
景郁认真回忆,她记着以前峡谷里的男人,有时候突然流鼻血,然后就说要找女人泄火。
她那时才不屑于问原因,只记着这么个事。
虽然南陨城不是流鼻血,可也是流血,莫名流血,又找女人,完全符合啊。
南陨城闭着眼,死死抱着景郁,忽然张嘴,隔着衣服一口咬在景郁肩头。
一点没留情,景郁疼得差点把南陨城掀飞。
不过最终是忍住了。
“南陨城,你是真疯了是吧?!”景郁疼得要命,“你属狗的啊。”
终于,南陨城松开嘴,抬眼看她。
景郁正要骂他一顿,却见他眼尾通红,委屈极了地模样,黑眸中万千情绪几乎要吞没她。
“南陨城?你怎么了?”景郁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人怎么盯着她出神啊?
南陨城对上景郁的眼神,指腹重重地拭去嘴角的血,恶狠狠道:“小七,你等着!”
景郁一脸懵逼,“等什么?”
南陨城不答,却是别扭地看向她的肩,“可疼?”
说这个,景郁当即暴走,“当然疼啦?!你突然咬我干什么?!堂堂摄政王咬人,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南陨城盯着她,薄唇吐出两个字,“泄火!”
“我又不是女人,你泄什么火?我是男的!”景郁强调道。
南陨城却突然笑了,如沐春风一般,种种情绪褪去,只余温柔,又是那个千依百顺地南陨城。
“嗯,男的。”他俯身凑近景郁的耳畔,“男的也可以泄火。”
“咬人?”
“或许,别的方式也可。”南陨城一步步引诱,眼眸幽深,舔了舔嘴唇。
景郁的脑子却是与常人不同,第一反应是,“你想亲紫影!”
她眼底瞬间闪过狠戾,“不行!你敢!”
南陨城微微讶异,试探着问:“小七,你是不是不知道男人娶妻后会对妻子做什么?”
“做什么?吃饭睡觉生娃娃。”
景郁撇嘴,当她文盲啊。
南陨城喉结微动,紧张得额头渗汗,“你方才让我娶紫影,你可知,若娶了,就会亲……”
话还没说完,景郁的脸色就变了,“你敢!”
她怒气冲冲,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绝对不允许南陨城像对她那样对别人,男的女的都不行!
景郁皱着眉,严肃思索半晌,问南陨城,“娶妻要做这种事?”
南陨城缓缓点头,视线不离景郁,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
景郁板着脸,凶南陨城,“那你不许娶!”
景郁凶巴巴地,南陨城的眉眼却愈发地温柔,轻声哄道:“好,不娶。”
景郁仍旧不放心,眉头皱着。
这副模样落在南陨城心上,让他胸口暖洋洋地,忍不住捏了捏景郁的脸。
怎会有人这般可爱。
他注意到景郁刚刚在看紫影的首饰,拉着她走到梳妆台前,问:“可喜欢这些?”
景郁眉头皱得更紧,“这都是女儿家用的东西,我喜欢做什么?”
南陨城很淡定,“便是男子,也可喜欢女儿家的东西。本王可没有定过男子不得用女子之物的律法。”
景郁嫌弃地摆手,“就是看着亮晶晶地好看罢了,我才不喜欢,娘唧唧地。”
南陨城低头,轻轻握着景郁的手指,语气有些自责,“小七,这些年,委屈你了。”
在景郁看傻子一样地眼神中,南陨城仍旧坚定,看着她的眼睛,道:“以后,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