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不由得一愣,“什么?”
“王爷,这事我只告诉你啊,我先走了。”谢思扭头就跑。
半晌,景郁才反应过来,被这厮给混过去了!
她居然听到南陨城跟女人在一起的消息,大脑短路了。
被谢思蒙骗,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气哼哼地回营帐,看着睡得正好的南陨城。
这几日,他应该是累坏了。
不过……在外头养女人?
南陨城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景郁玩味又傲娇地小眼神。
景郁坐在床边,一只脚轻踩在床檐边,位置刚好在南陨城的腰旁。
手肘搭在膝盖上,手指自然下垂,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空中轻点。
见南陨城睁眼,她身体往踩在床边的大腿靠,挑眉看南陨城,“南陨城,谢思说你在外面养女人。”
景郁在南陨城面前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她可懒得去辩真假,问本人不是更直接吗?
南陨城揉了揉眉心,最后一丝困倦也消失,刚想争辩,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什么。
他起身,一下凑近景郁,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
南陨城一笑,浑身的疲倦刹那间烟消云散。
“小七,你不高兴了吗?”
景郁蹙眉,稍稍远离他,“我哪里说我不高兴了?”
南陨城却是顺势凑得更近,原本是景郁气势大过他,这下他坐起来将景郁逼到椅子里,却是气势反压。
景郁一下自俯视变为仰视。
“小七,你吃醋了。”南陨城觉得有必要点明这一点,“因为你怀疑我与别的女子一起,所以你不高兴了,不高兴就是吃醋。”
景郁这才明白怎么回事,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害,不是,哪有那么复杂。我就想着,你先前说只跟我一处,现在你都养女人了,我能不能养一个?”
南陨城瞬间变脸,利索从床上下来,两手撑在椅子扶手,将景郁束缚其间。
“你养来做什么?!”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景郁望着南陨城忽然生气的眼,“不做什么?公平嘛,不然总觉得我亏。”
南陨城:“……小七!”
他使劲揉了揉太阳穴,“真是越来越拿你没办法。我不许。”
“那你还养。”
“我没有!”
南陨城这辈子恐怕都没这么委屈过。
景郁看他委屈地眉眼,忽然觉得好玩,看热闹不嫌事大,“南陨城,我相信你。肯定是谢思挑拨离间,你应该把他吊起来打一顿。”
“七王爷是早知他胡言乱言,故意气本王吧?!”南陨城从景郁眼底地狡黠看明白了她的心思。
景郁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被发现了。”
南陨城又气又无奈,“调皮鬼。”
景郁眼底盛满了笑意,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地幸福笑。
南陨城没办法对景郁凶,后果就是……谢思真的被吊了起来。
“将军,救命啊,干嘛呀干嘛呀,太高了吧?倩倩,救命啊,我会死的。”
谢思被吊在景郁做的单杠上,明明离地只有两人高的距离,愣是让他演出了百米高空的恐惧感。
牧野似乎也是听到了热闹,强行拉着雪冥出来,“你再看下去,眼睛都废了,出来出来,快点!”
雪冥任他拖着,捏了捏两眼之间,许久不曾出营帐,一时之间适应不了外面刺眼的阳光。
“小野子,救命啊。摄政王和将军疯了!”
谢思哭丧着脸,望着底下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姬冰倩站在人群最后方,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牧野凑到景郁身边,“景兄,你怎么不在他脚底下加个火盆?光吊着多没意思啊。”
谢思目瞪口呆,还没呆完,又听雪冥闭着眼开口:“吊绳处放一铡刀,风再大些绳子吹到刀刃上,更为有趣。”
谢思:“!!!”
“救命啊倩倩,救命啊!他们都是魔鬼,太可怕了!救我!”谢思腰上系着绳子,在空中晃荡。
景郁勾了勾唇,“谢思啊,火盆在准备了,别慌啊。”
谢思哇哇大喊,在空中挣扎,像一只被捆住地毛毛虫。
刁波等人大笑,就连姬冰倩也不由得莞尔,眼角带着些许弧度。
谢思眼尖,一下就看到了。
看到姬冰倩笑,谢思也高兴起来,豪气干云地大喊:“一个火盆算什么?!再来一个!”
景郁:“……这怕是个傻子吧?”
正在策应军中热闹之际,一小兵忽然禀报,“摄政王、将军,云灵公主在东营门口与莫将军起了争执,她一定要入东营。”
听到云灵公主四个字,姬冰倩眼底的笑意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握着剑柄的手背伤口崩裂。
她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如今在东禹,一切都应听摄政王之令。
现在,还不能杀舒芯,流月国残存地百姓,还需要时间撤离。
看着姬冰倩的背影,景郁也没了玩闹地心思,道:“我去看看。”
南陨城抬脚跟在她身后。
牧野哼了哼,嘀咕着:“刚开始看热闹呢。”
雪冥侧眸看他,“外头更热闹,去看吧。”
牧野看回去,“你又要回去看医书?”
雪冥:“嗯。”
牧野:“小爷陪你。这里是东营,我景兄吃不了亏。”
雪冥眉眼温软几分。
这几日,牧野几乎日日夜夜都陪着他,是感激,是陪伴,亦是害怕。
不愿让景郁担心自己,便不常出现在其跟前,心中恐慌害怕,便时时缠着他。
雪冥岂非不知牧野心底的害怕,牧野从没指望过真的能在医书中找到压制蛊虫的办法。
他才十六岁,嘴里说着不怕死,可身边有在意的人,心里有想去的远方,如何能舍得。
雪冥看着牧野的背影,轻声开口:“放心吧,本尊不会让你死。”
东营外,景郁原本以为要面对舒芯的咄咄逼人,却没想到舒芯已然被人逼得气恼抓狂。
“舒芯你要不要脸?这里是东营,里面全是男人,你来这里就算了,你还打扮成这样,你怎么不穿再少一点呢?还有,你是云灵国的,摄政王都说了要帮流月国,你来东营是不是想害人啊?!”
舒芯气得要死,“离诗诗!”
不得不说,这世界上不变的真理是一物降一物。
在吵架方面,舒芯就没赢过离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