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沧微微蹙眉,“你何时能听我把话说完?阿瑶向来文静温柔,怎得你是个急性子。”
他道:“历任疆主自小便会挑选一男童陪之成长,长大后,青梅竹马,陪伴疆主身侧。成人后,男童称作牛郎,成为疆主的入幕之宾,伺候其诞下血脉。”
景郁死死握住南陨城的手,生怕他打死尧沧,“不是有个浪花吗?你的意思是,我有个未婚夫,还有个未婚妻,还有个从小准备着的……牛……牛郎?!”
尧沧扬了扬眉,“正是。”
景郁皱眉,“你搞事情是吧?”
尧沧看着她,“若你并非天选疆主,便只需与牛郎一处。与花家结亲的是天选疆主,因而才有这诸多事端。”
景郁:“那那牛郎就没用了是吧,赶紧让人走吧,我不乐意看见他。”
“牛郎自小入住祭师府,无父无母,你让他去何处?”
景郁痛苦地抱着头,看向南陨城,道:“南陨城,都怪我魅力太大了,你多担待。谁让你爱上了这世间最强的人。”
南陨城本来脸色阴沉,杀气腾腾,被景郁这么一胡闹瞎说,愣了一下。
旋即眉眼温软下来,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道:“好,我多担待。”
牧野翻了个白眼,拽着尧沧就走,“走了老尧头,你别刺激我景兄,也别刺激南陨城。他现在脑子有毛病的。”
雪冥抬脚身上,听着牧野絮絮叨叨说南陨城的坏话,嘴角不自觉上扬。
人一走,南陨城立刻把景郁摁进怀里,下颌搭在她肩头,也不说话。
过了会,低头yao在她白净的后脖子上,浅浅的牙印,像是给这人印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景郁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就听耳边传来男人带着热死的低语,“小七,你是我的。”
景郁不甘示弱,“你也是我的!”
南陨城开心了,露出笑容,“嗯。”
尧沧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路明等人,在回到祭师府时,他把那些伤残之人安排在祭师府外围,暂时还没想好他们的去处。
尧沧所居住的地方,是祭师府的中心。
整个祭师府,跟东禹皇宫比起来,不遑多让。虽然没有那么富丽堂皇,格局却相差无几。
从外围走到尧沧居住的内院,走了快一刻钟。
“老尧啊,你住得挺讲究啊,这么大地方。”
尧沧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疆主宫比此处大上三倍不止。”
景郁撇嘴,“我有个睡觉的地方就可以了。”
“王爷!呜呜……王爷……”
“阿姐!”
绕过一片种满草药的院子,两个声音同时从前方传来。
林风和小阿菱同时扑过来,被雪冥和牧野,一人一个拎开。
林风红着眼睛瘪着嘴,望着景郁,“王爷,你没受伤吧?林风没用,不能替王爷分忧。”
小阿菱最没心没肺,“你哭了好几天了,有完没完?!我都说了,阿姐是疆主,还有金铃,她厉害着呢,绝不会有事!”
林风不服气,“万一呢?!我家王爷也是血肉之躯,如今也不是男子了,万一留个疤受点伤,日后夫婿嫌弃如何是好?”
景郁:“……咳咳,风啊,想的有点多了啊。还有,我不是如今不是男子,我是一直都不是!你的脑子是还没发育完全吗?”
南陨城跟着加了一句,“本王生生世世都不会嫌弃小七,无论她变成何种模样。”
林风抽抽噎噎,还想说什么,又不太敢,低着头抹眼泪。
这时,赤月出现,跪到南陨城面前,“参见主子,赤月本是带着林侍卫与阿菱小姐在原地等待主子。是尧沧祭师寻到我等,带我三人入了祭师府等候。”
景郁摇摇头,一巴掌拍在林风脑门上,“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就知道哭!没出息。”
闻言,林风看着近在咫尺的景郁,哭得更厉害了,“王爷,你又打架了啊?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啊?你可有受伤?呜呜……王爷您下次别一个人走了,带上属下吧……”
这下,景郁真是拿林风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身上的血几乎都干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也就林风细心,一眼就看到。
行吧行吧,没出息就没出息吧,谁让是她的人呢。
她伸脚去踹他,“还哭!我没事,别人的血。去准备热水,爷要洗澡。”
“是,王爷,属下马上去。”林风跑得飞快。
虽然眼睛哭得通红,景郁也看到他眼底的乌青。这将近两天两夜的时候,她不在,林风一定都没怎么睡。
尧沧也舒了口气,“你从何处找的手下?每日便只知守在祭师府外哭哭啼啼,哪里有男儿的样子?”
景郁大咧咧往院子中的石凳上一坐,“怎么啦?男儿就不能哭了?爷的人,想哭就哭!”
尧沧看着她皱眉,“你是女儿家,一口一个爷,你……好生坐着,双腿并拢!”
景郁闻言,一只脚踩在另一个石凳上,手肘搭上膝盖,直接忽视了尧沧的话,跳了话题。
“老尧,我拿到玄阳草了,事不宜迟。一会就帮大雪球祛寒毒吧,怎么样?”
尧沧见劝她不动,板着脸,“行啊,在那之前,你得见见你的牛郎,他可是等了你二十年。”
景郁咬牙,这狗老尧,变着法的给她搞事情。
她收回腿,并拢坐好,笑容得体,“行啊,见。”
不一会,一个白白净净,个子跟牧野差不多高的青年出现,穿着浅紫色的衣服,银白色发冠,看着倒是玉树临风。
可这人,却是畏畏缩缩,胆小得要命,迟迟不敢靠近。
“大……大祭师。”那青年喊了一声。
尧沧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仰头长叹,“阿瑶啊。”
景郁白他一眼,“别喊了。”
也不怪那青年害怕。
景郁面前,三堵人墙把她挡得严严实实。
最中间是南陨城,左边牧野,右边雪冥,也是难得这三个人这么齐心。
三人,一个凶得可爱,一个阴冷凶戾,一个清冷俊美。
身侧,还有林风和赤月一左一右持剑而护。
牧野:“就站那,不许靠近。”
雪冥:“名字。”
南陨城没说话,杀意毫不掩饰。
景郁撩开衣袍,脚踩到石凳上,懒洋洋地靠着。
看看她这排面。
小阿菱看不下去了,去求景郁,“阿姐,他是个好人,别吓唬他了。”
景郁瞅了尧沧一眼,“让他给大雪球祛寒毒,爷就放过他。”
搞事情,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