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浪满意地看着景郁惊讶的眼,“所以啊阿郁,你该明白,青凰城主不可能放过南陨城。
十四年前,他能灭了南家满门,十四年后,你以为他会害怕一个南陨城?呵……”
景郁渐渐冷静下来,垂眸盯着自己的匕首,轻声问了一句,“所以,确实是青凰城主害了南陨城的家人,是吗?”
“千真万确。”
景郁勾唇,笑容冰冷,“很好,有目标就好。”
杀手任务,第一要明确的,就是目标。
“阿郁,你不要执迷不悟了,你没有见过青凰城主研究的那些东西,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是为了你好。”花浪这话是带着几分真心的。
他确实不希望景郁这么快死。
景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还有什么要说的,一起说了吧。”
她不耐起来,手指在桌面频率极快的点着,心头暴躁难忍。
她想见南陨城,立刻马上。
随着心底暴戾渐深,腕间的金铃轻轻响了一下,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花浪眼睛一亮,开口道:“阿郁,我知道你来这里是想知道花家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
花家曾经是隐匿在深山中的家族,从来不问世事。百年前,家中族长夜观天象得知……”
景郁本就十分不耐烦,根本没心思听花浪讲故事,冷眼看他,“说重点!”
花浪满腹故事被堵在嗓子眼,噎了一下,随后才道:“总之,百年前花家便知南疆将有金铃之主出世,所以才会出山帮助南疆,就是为了等你出现,帮助你活下来。”
景郁笑容森冷,“怎么?你想说你们花家是拯救天下的英雄,一百年来繁衍等候,就为了救我的性命?”
“或许听起来是自夸,可本就是如此。阿郁,你是南疆之主,青鳞巨蟒之主,甚至于金铃能感应你的心情。你不知道你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这样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
天道不仁,绝不会允许如此强大的你存在,你只有嫁给我。才能活下去!”花浪说得掏心掏肺,生怕景郁不信。
可景郁却只是轻扬唇角,问他,“强大?那,跟青凰城主比呢?”
花浪一瞬间再也绷不住了,厉声吼:“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关心南陨城的死活?你自己都活不过三年你知不知道啊?!”
景郁眼底闪过一抹得逞,“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活不过三年?别跟我说什么天道不仁,他要是不仁就本事现在一道雷劈死我!”
景郁指着外面的天,等了一会,很安静,只有轻风拂过,像是在好奇他们在做什么。
花浪颓然坐进椅子里,“是因为金铃,金铃流传千年,早就被人世间的污秽之气所染。现在的金铃,就像一个关满了恶鬼的地狱,恶鬼以暴戾血腥为食,它们会促使你去杀戮,引燃你心中的戾气。
你会被影响,变得格外热衷杀戮,成为一具只知杀人的行尸走肉,只有一个方法可以救你。”
景郁面无表情,对花浪的话无动于衷。
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她又不是没做过。
她舔了舔嘴唇,盯着花浪,“继续。”
“跟我在一起,生个女儿,我花家世代为善,血脉至纯至性,与我结合,才能抚平你心中的暴戾,才能让你活命!”
花浪殷切地盯着景郁,目光灼热,“阿郁,南陨城手上人命无数,他十四岁就开始上战场杀敌。后来入朝堂,更是不知暗处要了多少人的命。
你跟他在一起,对你没有一点好处!我知道你喜欢他,你好好想想,他若是真的爱你,是更在乎你的性命,还是你的贞洁?
我答应你,只要你给我生个女儿,从此我不会再缠着你。你跟南陨城远走高飞,你的女儿会历任疆主,我花家也算完成了使命。从此我们分道扬镳,再不相见。”
花浪缓步走近景郁,声音放轻,似鬼魅诱惑,“如果南陨城真的爱你,绝不会介意,他一定更愿意你活着。如果他嫌弃你,说明他并非真心。阿郁,这一点,你应该清楚才对。
以你的骄傲,你会允许一个男人嫌弃你的贞洁吗?南陨城并非你的良人,你不要再倔了。”
景郁低垂着眸子,看着烛火映着她的手指,在桌面留下几条又长又细的影子。
“阿郁,不要难过,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或许你可以跟南陨城聊聊。三天后是月圆之夜,那夜你与我在一起最能压制金铃凶煞,我等你。”
“呵……”
景郁忽然低笑出声,如同暗夜中的幽灵,难以捉摸,“太子殿下好口才啊,我的骄傲?你怎么不想想,以我的骄傲,怎么会让自己面临如此两难的抉择?”
景郁抬眸,双眸中透着威势,气场一寸寸压下花浪的得意,“性命还是身体,呵……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
“你会死的!”
景郁笑得绝美,“太子殿下别担心,你一定死在我前面。”
说完,她直接翻窗离开,不想再听花浪废话。
已经是后半夜,见景郁从太子寝宫出来,死灵卫立刻迎了上去。
“主子,摄政王在外等您。”
景郁嗯了一声,加快了脚步,对于南陨城知道她在这里,一点都不奇怪。
走了两步,她又退了回来,警告死灵卫,“下药的事,不许告诉南陨城,听到没有?!”
“是!”
宫殿外的台阶上,南陨城正背对着门口站着,似乎换了件衣服。
这人,无论何时何地都站得笔直,坚定、执着,只一个背影,就让景郁觉得心安。
这个人,永远都会在她眼前。
“南陨城。”景郁喊了一声。
而后朝着男人狂奔,在南陨城转过身的一瞬间,扑进他的怀里,力度之大,带着南陨城都往后退了一步,但手上仍旧稳稳地抱住了她的腰。
“南陨城,我背着你私会其他男人了。”景郁在男人怀里仰起头,望着他的下巴。
南陨城低头,视线跟她对上,充满戏谑,“哦?可是小七,那可算不上男人。”
景郁嘿嘿笑开,“那倒是。”
花浪是男人,她就是纯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