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陨城拿着拿金子,试探着望向景郁,呆呆傻傻地样子,看得景郁忍不住笑开。
她轻轻用力,把人拉起来,“答应你了。不过我不要你挡风雨,以后我保护你!”
南陨城眼角眉梢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把人紧紧抱住,嗓音有些沙哑,“好。”
他想给她一切,多少都觉得不够,权势地位、金银珠宝,不够。
想来想去,唯有一颗真心,大抵还有些分量。
他一向不擅长说情话,不知该如何献上这一颗心,那便只得丢掉身份,丢掉颜面,将自己的一切**裸的展现给她看。
也不知她可有看清、记下了。
方才那一会,他的心几乎要跳出来。
“呜呜呜……”
这温情时刻,人群中突然传出女子的哭声,抽抽噎噎地,颇有止不住的迹象。
景郁抬眼看过去,顿时忍俊不禁,“哟,咱们诗诗公主这是被谁欺负了?”
牧野跟着她阴阳怪气,“哟,谁能欺负得了她,怕是天天欺负别人呢。”
离诗诗立刻止住了眼泪,“小屁孩儿,你找……”
话还没说完,雪冥的身影出现在牧野身后,仍旧是一副菩萨样子,眉目清淡,不冷不热。
离诗诗的后半句话就这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谁敢跟雪主对刚啊。
离诗诗跑到马车旁,望着景郁好一会,瘪了瘪嘴又要哭,“七王爷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的日子有多无聊。”
景郁笑了笑,“先回去再说。”
周围百姓越来越多,再不离开,只怕天黑都到不了摄政王府。
百姓们纷纷散去,亲眼目睹这一场求亲,又不知要传出多少佳话。
只是这一次为亲眼所见,倒也不怕再出些离谱的传言。
人群最后方,一个淡粉身影跟随着人流离开。只不同之处在于,其他人都一脸笑容的讨论着这盛世佳话。
可那人,却是泪流满脸。
一路上,离诗诗都霸占着景郁说个没完,南陨城全程黑脸。
一直到摄政王府门口,见离诗诗颇有一副拉着景郁说一夜的意思,南陨城终是忍不住了。
“北渊国事如此清闲?”
离诗诗:“不清闲啊,不过我让人把奏折全部送来东禹处理了。七王爷我跟你说,现在景熠可以厉害着呢,不仅能处理东禹的政事,还能处理北渊的国事!天生的帝王啊!”
景郁斜眼看她,“这就是你把事给我家小景熠做,自己偷懒的理由?”
离诗诗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我没说。”
南陨城趁机把景郁拉回身边,下了逐客令,“不送。”
说完,他抱着景郁飞身离开,牧野和雪冥紧随其后,流麟大摇大摆地,事不关己。
离诗诗气得跳脚,“怎么摄政王现在越来越小气啊?!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乔仞无奈的摇头,拉住她的手,“七王爷他们旅途劳顿,摄政王恐是担忧七王爷身体。你该知道,七王爷在摄政王那里,比什么都宝贝。
我们先回去,过几日等七王爷休息好了再来,可好?”
离诗诗每次发脾气都能被乔仞三言两语劝服,撅了噘嘴,嘀咕着:“行吧,我还没说到留情树的事呢。”
乔仞轻轻皱眉,掩饰着自己一言难尽的神情。
幸好没说。
摄政王府,赤渊和赤镜谁也不用安排,只安排流麟就可以了。
牧野和雪冥,分明就是回自己家一样。
老金早就入了东禹,在赌坊至今未归,景郁压根懒得问他。
她有些担心南陨城,从回来之后,他一直没怎么说话,情绪不太对。
现在房间里也没有别人,景郁才问出声,“南陨城,你怎么了?”
这一问,男人压抑已久的情绪终是办法,狠狠将她抱住,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小七……”男人声音闷闷的,“以后天下人都知,你是我的人了,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景郁有些懵,“我没有要离开你啊,我在这呢。”
“嗯。”南陨城眼眶泛红,手指轻颤。
自十四年前,摄政王之名远扬,景帝旨意,摄政王见其不需行礼后。
摄政王三跪,均给了他怀里的人。
他视若生命,甚至重于生命的人,怀着他的孩子,住在他的家里。
这对一个在一夜之间失去所有亲人,背负着仇恨和责任踽踽独行多年的男人来说。
宛若重生。
也许,就连景郁也不大懂得南陨城此刻的心情。
他曾失去对别人的信任能力,她给他找了回来,他不仅信她,还能信雪冥牧野,甚至离诗诗姬冰倩。
他曾失去家人,整个摄政王府安静如坟墓,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可现在,外面牧野不知又在跟雪冥嚷嚷什么的动静传来,摄政王府热闹得快要住不下。
曾经,南家只剩他一人。现在,他有了自己的骨血,有了妻子。明媒正娶,昭告天下。
他再次,拥有了家人。
酥酥麻麻的感觉自心口一点点蔓延,南陨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飘的。
他终究也是俗人一个,那便做些俗事。
景郁还在琢磨着南陨城怎么了,嘴巴就被狠狠吻住,粗暴狂乱,毫无章法。
等她稍稍反应过来的时候,肌肤触碰到的,是柔软的丝绸棉被。
芙蓉帐暖,**苦短。
摄政王府中,无人敢扰。
景郁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身体一动,便是腰酸腿软,浑身苏麻。
她再一次很想告诉那说书先生,南陨城,真的很行。
她只轻轻一动,颈后的手就也跟着动,轻轻用力,把她抱回怀里。
将醒未醒的男人声音还带着鼻音,黏黏腻腻,听着人忍不住咽口水,“醒了?”
景郁被抱得紧,没法抬头,只能一张脸贴到男人肩头,应了一声,“嗯。”
大概是习惯了,男人眼睛还闭着,手却顺着她的肩头而下,贴住腰身,掌心温热,轻轻按揉。
景郁舒服得直哼哼,闭着眼睛又睡了过去。
不过这一觉,没有睡多久。
摄政王府,是无人敢扰,却是没人看得住那一条细细小小的雪蛇。
小白没敢离太近,但是床上两人都是警惕的性子,齐齐睁开眼,眼里的杀气差点吓死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