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苑看向远处的篮球场,少年们身穿球衣,满场飞跑,有用不完的活力。
满脑门的汗水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热情。一如绍煜天真诚的话语,热情洋溢。
前世,叶医生人到中年,每天晚上下班回家,只能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打开电视,也没心思看。只是为了让死寂冷清的屋子里,勉强多一丝烟火气息。
只身一人躺在沙发上,孤独像潮水一般迎来,那时的她,真的很渴望有自己的家庭。
如今,这个梦想触手可以,少年坦诚地把一颗心展现在面前。她应该要勇敢一些吧!
叶苑一缕秀发从耳后滑落,栗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折射出光泽。
绍煜天眼中微光闪现,咽下口水,强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撩起女孩秀发,别在耳后的念头,“叶苑,你说点什么。”
看着绍煜天英俊的面容,叶苑老脸一红。真是罪过啊!自己都是中年人了,却还在和小鲜肉谈情说爱,好像有点儿羞耻。
叶苑转念一想,自己如今也才16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好年纪。
怕什么怕?
前世,她16岁在心里种下爱的种子,悉心呵护,风雨瓢泼十载,亭亭如盖,早已融入她的血骨。自少年牺牲后,她便一人苦守大树,一守就又是十余年。
苦求不得半辈子的东西,如今唾手可得。她豁出命来,掏出真心,和他赌一把。
哪怕绍煜天依旧要在26岁牺牲,他们也拥有过美好的回忆。她不在乎未来,只求此刻的相拥。
“好。”
“真是太好了。”
绍煜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暑假开学后,我就要升高一,在申市一高。我要努力学习考大学,还要拼命赚钱养活我和妈妈。可能没有时间。高考之后,如果你还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可以吗?”
前世,因为王家那摊子破事,耽误了整个高中,最后潦草地走了个三本大学,是她一辈子的痛。这次,她要好好学习。
“好,没问题。”绍煜天露齿一笑,像个大男孩儿,“你只要到时候喜欢我就好。”
就算,叶苑到时候不喜欢他了。他也有信心重新把人追到手。
“我在申市一高,读高三。明天就开学了。好在开学之前说清楚了。不然,我会难过的。”
邵煜天双手撑着座椅的靠背,跳下地,咧着嘴笑,根本止不住。
温暖的大手温柔地揉了揉女孩毛绒绒的脑袋,眉眼间皆是醉人的温柔。
“谢谢。”
实在忍不住了,绍煜天脱下黑色的运动外套,大大的外套搭在女孩小小的身子上,简直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隔着外套,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叶苑。小心翼翼,就像对待什么易碎物品。
“要快点儿长大,我的小朋友。”
叶苑低着脑袋,强做淡定,把外套递给绍煜天,“噌”的一声,突然起身。丢下一句“我先回家了。”就急匆匆跑了。
见此,绍煜天不知所措,看见叶苑绯红一片,几近滴血的耳尖后,才知道这小妮子原来是害羞了,畅快地大笑。
这时,张鹏飞走过来,绍煜天迅速收敛了笑容,又如同往日一般冷寂。
“天哥,王家果然手脚不干净。王家三代都是三里村人,王家一年前,参与香烟走私,迅速成为万元户。在组织中的作用主要是接收从海外运来的非法香烟,找到下家。货都放在三里村向北1000米仓库里。”
短短一天的时间,张鹏飞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就把王家三代查了个底朝天,可见其能力十分出众,情报网广泛。
“那就走一圈吧!我想警察同志对这个消息,一定十分感兴趣。毕竟,从羊城查到豫省的特大走私案,偏偏找不到关键的货物,上面可是关注的很。”
绍煜天淡然地把外套搭在肩膀上,迈着大长腿,走了。张鹏飞一蹦三跳,“天哥,等等我。”小跑着,才堪堪跟上绍煜天的步伐。
叶振兴天刚蒙蒙亮就摸着路到了申市公安局。
探头探脑进了公安局的大厅,刚刚进去,就听到里面声嘶力竭地叫喊声。
“我没走私,没非法贩卖香烟。一定,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拖着张瑞桃向审讯室走,她惊悚地大喊大叫,带着手铐,疯狂地挣扎,“不要,不要。”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后挣扎,就是不肯进审讯室。
一旦进了审讯室,她干的那些非法勾当一个都隐瞒不住,这是要判多少年啊。她不要坐牢。
一旁的王超凯认命地低着头,一声不吭。
叶振兴自然认出这就是王磊的父母,张瑞桃和王超凯。吓得腿都软了,颤颤巍巍站在原地,进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国字脸警察大声呵斥,“张瑞桃,我们已经缴获了你们仓库里的走私香烟,看门的人全都招了。这里是警察局,警察局,由不得你放肆。”
张瑞桃看着面前威武的国字脸警察,泣涕泗流,她知道一切都晚了。当初怎么就那么让钱迷了心窍呢?
夫妻二人被拉进了审讯室。
叶振兴本就愚钝的大脑,疯狂地转动着,王家因为走私进了大牢,那彩礼钱也是非法,他要是告了叶苑,1500的彩礼钱一定是保不住。还是要自己想办法从叶苑那里拿回来。
不得不说,在钱的问题上,叶振兴也算是个聪明人。
女警察大步上前,问:“你好,申市公安局,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叶振兴一个平头老百姓,什么时候见过此等有气势的人,话都说不利索了:“没,没事,谢谢警察同志。”
便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出了警察局。
警察门口不远处,绍煜天和张鹏飞把这一出闹剧尽收眼底。
张鹏飞摸不着头脑:“天哥,咱们还没举报,怎么警察就找到了王家的走私货物了?难道他们的动作比我还快?”
“小飞,你觉着这个假设可能吗?”绍煜天冷眼看着王家夫妻的凄惨模样。
“微乎其微。”
“那毕定是有人在咱们之前举报的。你说谁的动机最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