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西北偏西700海里海域,截获一条未知来源的大功率明码电报。内容为‘法兰西万岁’。”阿尔托莉雅拿着一份情报冲进了维勒安的办公室,前几天维勒安交代过,一旦有疑似英国船队的消息一定要尽快第一时间奏报
维勒安蒙斯克一跃而起。英国佬这次做的还真够隐秘的,在那三艘蓝飘带巨轮从哈利法克斯港消失后,尤里奥洛夫在美洲的络才向维勒安通报了这件事情。在了解了这支船队装运的“货物”内容之后,维勒安也不敢大意,立刻动用了诸多渠道试图探查英国船队的动向,甚至派出了数艘雷达飞艇从法国-西班牙领空经加那利群岛的德军秘密基地补给后,散布在北大西洋航线上实施场控,这条路线可以绕过英国空军的拦截范围,也超出了英国岸基飞机的作战半径,只要不被英国人总计6艘的护航航母上的战斗机逮到基本上是不会有危险的。
雷达飞艇的高度优势可以让它拥有动辄超过上百海里的搜索半径,可惜的是,这个年代的雷达技术在目标识别方面实在是不容乐观,往往雷达一开机就会发现数十个乃至上百个代表船舶的光电出现在附近数万平方海里的海域内——这里是繁忙的北大西洋,不是剑拔弩张闲人免进的北海和英吉利海峡,不是发现了船舶就非我即敌的海域。没有良好的敌我识别和目标细节侦测能力的雷达是起不到很大的作用的,雷达飞艇作为维勒安的秘密武器开发制造数量也不多,一直只徘徊在一二十条左右,不可能一下子出动太多。而想要最终确认目标的话,显然还要通过视距内观测才可以。
信息的驳杂让维勒安一度以为自己走了一步臭棋,不过显然他的运气不错,外加天道酬勤,让他有这个机会去实践自己的思路。
“会不会是英国人的诱饵和障眼法?”算算路程的话,从哈利法克斯出港航行三天四夜倒是差不多可以航行到刚才发现不明电文的信号源所在的海域,但是英国人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才是,“如果是障眼法的话,为什么不再说得更露骨一点?难道是想要增加隐晦性来烘托真实感?为什么偏偏是‘法兰西万岁’?难道说……”
不管怎么样,有机会就要试一试。
“查一下我们有没有飞艇在附近海域检索。”
“好的,ras09位于信源目标海域西北220海里,ras位于信源目标海域东南偏南60海里——当然,会有50海里左右的盘旋误差,”阿尔托莉雅翻出之前的飞艇巡航计划安排检视了一番后得出了结论,“我们在安排盘旋海域的时候就要求雷达飞艇在没有确认敌情之前尽量不要发报,所以我们只能根据预设计划估算他们的位置。”
“电令他们靠近目标侦查,注意自身隐蔽。”
“是!”
“另外注意查一下‘沙恩霍斯特’号、‘提尔皮茨’号的位置,他们应该就在法罗群岛和冰岛之间的海域潜伏。通知靠近目标海域的战舰先向那边靠拢。”
…………
ras雷达预警飞艇缓缓地挪动着它硕大的头部,以70节的巡航速度和6000米高度向着目标缓缓飘去。
“距离90海里,方向045,速度200~250,预计为水上飞机一架,预测航线将有可能从我艇20海里以内近距离擦过。请指示是否改变航向。”雷达兵从荧幕上读取了所需的数据,立刻汇报给了艇长。
“左转5°,保持巡航速度。注意飞机动向及时规避。”军事情报局下属军官、ras艇长卡尔拜登少校很敏捷的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在雷达的帮助下,飞艇缓缓接近着预估的目标,0分钟内,两架疑似会给飞艇造成威胁的水上侦察机都被规避了过去,而第二架水上飞机的返航路径更是被明显捕捉到了。在卡尔艇长当机立断的指挥下,飞艇沿着水涨飞机的返航方向调整了自己继续追踪的轨迹。很显然在茫茫大海上会放出水上飞机的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猎物。
终于,在2个多小时的追逃后,敌我的距离被缩短到了60海里。雷达反射信号也已经足够清晰地反映出目标船队拥有艘起码在5万吨以上的庞然大物。
就算不是“玛丽王后”号等船,这也得是些了不得的目标了,英国人最新锐的“乔治五世级”都没这么大的块头。
“附近没有检索到侦察机吧?”卡尔拜登少校从飞艇的舷窗左右观望了一番,觉得还是不放心,就又向雷达兵确认了一下。
“没有,长官!”
“内层气囊充气挤压!暂时降低高度到2000米左右,然后发报。”
“内容呢?”
“不需要内容,按照最简单的来,他们会知道我们在哪儿的,”少校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发报完成后迅速排出内气囊的气体拉升高度到7500米,随后右舵70°最大速度离开发报海域。”
这样做至少可以防止对方通过无线电侧向发现信源是来自于海面还是空中,免得对方的水上飞机不要命地乱搜索。
一阵让英国人心悸的电波后,德国人的狼群以极高的效率向他们接近过来。从海图上,位于法罗群岛以西90海里、冰岛东南260海里处的德军法罗群岛战役第2分舰队相对来说是距离目标最近的。英国人在他们西南面450海里的位置上。
这之分舰队由“沙恩霍斯特”号、“格奈森诺号”和“提尔皮兹号”组成,他们原本的任务是作为后备力量在法罗群岛和冰岛海域之间潜伏巡航,猎杀可能出现的英国援军船队。
…………
“来英国人真的是出了什么变故,不应该是诱敌之计——在电报泄密后,他们已经紧急改变了航向,从我们一开始发现英国船队信源到我们的雷达预警飞艇索敌成功,他们的航向起码向南拐了0°以上。”邓尼茨元帅着海图上一步步标注出来的动向,沉思着说道,“他们有没有可能是改变了目的地,不再去贝尔法斯特上岸——比如换到西爱尔兰的戈尔韦或者南爱尔兰的沃特福德?”
“这不可能吧?戈尔韦港的最大吃水才75米,不可能停泊的下如此巨轮的。沃特福德的情况也差不多。整个爱尔兰地区,只有贝尔法斯特此等深水良港有这个实力。”
“这种事情事急从权的话也是说不准的,如果真的有危险而货物又那么重要,英国人完全有可能采用临时方法近岸卸载,甚至哪怕让巨轮受损搁浅都在所不惜——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折向南方的话,我们就很难追得上的,‘沙恩霍斯特’它们和敌舰的航行轨迹夹角有可能达到20°,这样的方向角绝对不是每小时几节的航速就足够缩短杭城差的。”
“要不——我们只能动用岸基轰炸机试一试了?这需要向戈林元帅申请。”
很快,海空军核算出了一套方案——就目前的态势来,起码有2种轰炸机可以够得到英国人的船队,首先自然是法国战役时试产试用的fw-ta400战略轰炸机了,这种飞机目前在法国的圣纳泽尔基地有部署,其6000公里以上的航程完全可以覆盖爱尔兰西部的海域,但是缺陷也很明显——这种重型战略轰炸机目前还没有设计投放鱼雷的功能,也不能俯冲,只能使用高空水平投弹的攻击方式,对海作战效率十分低下。另外因为是试产型号尚在定型修正设计状态,没有继续生产,基本上在量产之前处于坏一架少一架,法国战役的时候也就凑出了几十架,而此刻短时间内能部署到圣纳泽尔的连20架都不到。
第二个方案是使用ju-d或者ju-2,具体的办法是——从设德兰群岛新建的军用机场起飞,赶赴000海里外的目标发动攻击,然后——返航的时候尽量想追击的德国水面舰队靠拢,在海面上迫降或者跳伞放弃飞机,实施一次有去无回的单程攻击,至于飞行员能不能救起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设德兰群岛上赶工的机场没有起降fw-ta400这样巨型飞机的能力)。
因为核算了一下就算英国人走最近的戈尔韦上岸没有2~5个小时也是到不了的,如果仍然坚持去贝尔法斯特的话,航程将达到20个小时,所以对**捷的空军来说,德国人还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最终凯塞林元帅决定先出动5架fw-ta400战略轰炸机携带00kg的小型航弹实施一次水平轰炸,如果效果不良的话,那么只能出动ju-d实施单程自杀式攻击了。
上午点,在爱尔兰以西400海里的洋面上,英国船队迎来了德国人的战略轰炸机群。为了躲避“盐湖城”和“北安普顿”级重巡洋舰凶猛的防空炮火,德国轰炸机只能在5000米高度以上实施毫无准心可言的水平轰炸。不过得益于fw-ta400轰炸机惊人的载弹量,这种攻击还是让英国人手忙脚乱。
攻击的目标是邮轮改装的巨型运兵船,不需要重穿甲能力的重磅炸弹,00kg的炸弹已经足够炸穿四五层甲板在心窝里爆炸了。而fw-ta400战略轰炸机装载00kg航弹时将近00枚的载弹量一次性倾泻而下显然不是庞大、转向困难的巨轮可以全部躲过的。
事实证明,最终德军5000米高空轰炸的命中率不足05%,即便如此“玛丽王后号”艘巨轮还是被平均击中了7、枚航空炸弹,上层甲板被炸得满目疮痍。
烟囱本就在“盐湖城”的炮击中被削掉了半个的“诺曼底”号被一枚航空炸弹丢进烟囱的大窟窿里,直接钻进轮机舱炸毁了一轴蒸汽轮机组,幸好该船使用的是汽轮机拖动发电机-电动机组提供推进动力的,而发电机组和电动机组之间有备用投切可用,才让船只免于直接损失三分之一的动力和推进平衡,不过2组蒸汽轮机组发电拖动三轴电动机显然是过载严重;“玛丽王后号”和“伊丽莎白王后号”没有遭遇“掏心弹”的杯具,却也不免被00kg炸弹们炸毁了几座锅炉或者崩碎一些蒸汽管道。
“诺曼底号”的瞬时极速从5节跌到了29节,“玛丽王后”号两船也跌到了节。
2点整,苏格兰北部的防空巡查哨通报了德军机群从设得兰群岛起飞的消息,处置稳妥的凯斯元帅不得不当机立断让船队折向西南偏西航向,走了几个小时的回头路。
事实最终证明这个决断是正确的,000多海里的航程以ju-d的巡航速度也要飞行超过4个小时,等德国人的鱼雷轰炸机赶到战场的时候,将会是下午4、5点左右,如果英国人的船队重新走回头路折返向西南偏西的话,不但有可能在4个小时里再开出00多海里,把德国机群的接敌时间拖延到天色变暗,更有可能超出ju-d的最大航程让轰炸机掉到海里。
凯斯元帅的这个决断为英国船队躲过了一波德国人的自杀轰炸——事实上,当ras雷达预警飞艇在发现英国船队减速转向后个小时,就再次电报通知了基地,让ju-d机群得以返航设德兰机场,放弃了这次无谓的自杀式牺牲。
…………
直到下午4点之前,英国船队都在浪费时间的走回头路,然后在天色转暗后才折返回头,他们将在晚上点左右回到他们中午时航行经过的海域。
夏季的夜晚实在是太短暂了。
“想不到德国人的最新型轰炸机居然可以有如此远的航程,从法国出发攻击我们的话,往返航程起码超过4500公里,真是没有想到,法国战役的时候这些庞然大物的航程优势其实根本没有机会被表现出来。”罗杰凯斯元帅在“玛丽王后”号残破着几个大洞的上层甲板上喝闷酒,着渐渐落下的夕阳,不知道自己和船队的结局会在何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海军官兵就被告知——在太阳还悬在天上的时候,就不要进入德国飞机的作战半径,真是有够窝囊啊。”
“谁说不是呢,早知道我们一开始也该开得慢一点——为什么蓝飘带航线是200海里而我们就非要4天4夜跑完呢?如果可以快到天4夜或者4天5夜的话,也不会有今天这些麻烦了。”老船长颓唐地应和着凯斯元帅的说法,亲身经历了皇家海军舰队开战以来面对德国人优势空中力量的压力,此刻他对于“出港和靠岸都要尽量摸黑”这一点已经深信不疑。
“但愿不要再出漏子了吧。我们浪费了个小时的航程,明天天亮应该就靠近爱尔兰了,船队航速目前还能保持多少。”
“2节没有问题,如果拼着轮机烧坏的危险的话,0节也是可以试一下的。”
“节降到2节?哎,来跑完全程又需要多花两三个小时了,不过但愿明早德国人的机群索敌慢一些,皇家空军也能尽力为我们护航——那么远的距离德国人根本不可能派出战斗机给轰炸机护航的。”
“这只能听天由命了——可气爱尔兰人现在还算是保持中立的,好像借给我们戈尔韦港靠岸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一样了皇家空军的飞机最近也在贝尔法斯特,根本无法靠近我们,护航的话需要分成数波才可以,而且得等到我们距离海岸200海里以内,才能进入贝尔法斯特的皇家空军战斗机覆盖范围。不过贝尔法斯特的‘安森’号战列舰已经来接应我们了。”
“这帮该死的墙头草!”凯斯元帅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把那瓶宝贵的墨西哥龙舌兰酒狠狠砸碎在甲板上。
…………
凯斯元帅不知道他失去的这个小时造成了何等的恶果,“沙恩霍斯特”姊妹舰以7节的平均航速狂飙小时——至于稍慢的“提尔皮兹号”则只能暂时以节的航速赶路,被远远拖在了后面德国舰队的前锋把双方的距离拉近了足足00海里,从法罗群岛以西一路向南靠近了西爱尔兰海,并且在入夜之前巧妙地进入了贝尔法斯特基地的侦察机搜索范围。在“玛丽王后号”们假借着黑夜躲过德国人的空袭的同时,死神也在以同样的速度向他们逼近。
7月9日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即将升起的时候,当“玛丽王后”号在戈尔韦港以西40海里处紧张地作着残存的水上飞机的起飞准备工作时,“盐湖城”号重巡洋舰的雷达发现了北方40海里处的死神踪迹——两艘重巡以上等级的大型战舰,冲刺极速,9节。
惊人的变故震呆了船队的每一个英国人。
数十分钟后,德国战舰把距离拉近到了60000码,随后,德国人居然开炮了。2艘“沙恩霍斯特级”以每分钟将近00枚的速度向着英国人的船队倾泻着450公斤、26英寸的高爆弹,而且德国战舰显然可以以变态的速度优势每分钟把双方距离拉近500码(不是0°追逃,切斜角)“沙恩霍斯特级”的夸张冲刺能力第一次在战争中被彻底发掘了出来,让英国人到了原来战巡真的可以这么用。
以2节航速从贝尔法斯特出发的“安森”没能赶到战场,它被拖后于“沙恩霍斯特级”姊妹舰50海里的“提尔皮兹”号堵在了半路。
一场教科书式的屠杀顺利上演了,5艘重巡洋舰和艘万吨级的巨轮,在德国人的2条4万2千吨级战巡面前毫无反抗能力地被秒杀了,5万名加拿大空军人员在距离爱尔兰海岸00海里的水域被拖入大海,只有其中一两成的人员坚持了24小时以上,成功被次夜连夜摸黑捞人的英国救援船只捞起。
晨0时,在v的对决中被“提尔皮兹号”重创的“安森”试图逃跑,可惜完好状态下全速仅2节的战舰又怎么可能从节的“提尔皮兹号”手下逃脱?“安森”在海面上挣扎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不甘地沉入了海底,如果不是英国轰炸机的骚扰让惧怕损失的德国战列舰选择了见好就收,“提尔皮兹”是绝对不介意亲手加速对方下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