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音脸色一白!
“所以我的八字非但不能给太子殿下冲喜、旺夫,还会克死太子殿下,导致殿下流年不利,命途多舛,英年早逝!”
司羡鱼每说一句,凤临渊的眼皮就跟着跳一下。
他怀疑这女人是变着法地在诅咒他,可是他没有证据!
司羡鱼深吸了一口气,唱念俱佳,“原本臣女是不信这些的,可是今天才刚嫁过来太子殿下就差点死了,臣女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而给太子殿下带来不幸!”
她重重磕了个头,“恳请皇上下旨,退了这门婚事,放臣女回家!既是为了太子殿下,也圆了臣女的心愿!”
“噗!”皇帝刚喝进去的一口茶瞬间喷了出来,这次是真的吃惊了,“你说你要干什么?退、退婚?!”
司音音简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姐姐你莫不是疯了?好好的说什么退婚啊!”
这蠢货到底想干什么!
先说八字,再提退婚。
难道是想让自己代替她嫁给凤临渊?!
司音音顿时后背一阵恶寒,她绝对不要!
谁不知道太子凤临渊是个疯子!
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不可!”司音音拔高了声音,“你和太子殿下那可是拜过天地的,就已经是真夫妻了,这婚事怎么还能退?如果姐姐坚持,那可只能休妻了!”
还没过新婚夜,就被夫家休弃回了娘家。
这样的女子,别说前夫是太子,即便只是个无名小卒,将来也嫁不到好人家了!
司羡鱼下巴一抬,“休妻就休妻!”
“姐姐?!”司音音大吃一惊。
凤临渊一把抓住她胳膊,司羡鱼皱眉挣扎,“做什么?”
凤临渊朝皇帝一颔首,“父皇稍等,儿臣和她好好谈谈!”
说完不顾司羡鱼的反抗,单手就把人拎小鸡仔似的强行抓了出去。
司音音也不忘敲边鼓,慌忙跪下去,“皇上恕罪!我姐姐是糊涂了,乱说话,请陛下千万不要把她刚才说的话当真!”
门外。
凤临渊单手一甩!
司羡鱼差点一个踉跄滚下台阶去。
一个摇晃,惊险扶住柱子才稳住了平衡。
果然暴虐无良!
不等司羡鱼说话,凤临渊已经率先发难,“你是第一个敢和皇家退婚的女子,就不怕我杀了你?”
司羡鱼唇角一勾,澄澈的桃花眼上下一扫凤临渊,“太子殿下可时常感到胸闷气短,头晕目眩,畏寒畏热,心浮气躁,脐上两指时常火烧灼痛,每每入夜又遍体生寒?”
凤临渊的瞳孔狠狠缩了缩,一步上前,瞬间卡住司羡鱼的脖子!
“呃!”司羡鱼的后背重重撞到柱子上,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凤临渊那黑到幽蓝的眼睛阴鸷可怕,“你怎么会知道!”
司羡鱼费力地连气都呼吸不过来了,却诡异地笑容愈深,“你要是杀了我,明日一早就会有写着你秘密的纸条飞遍……整合皇城!”
凤临渊五指瞬间收拢,“你敢!你没有时间!”
司羡鱼感觉自己脖子快被掐断了,却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
用尽毕生最大的忍耐里,云淡风轻地轻嘲出声,“有钱能使鬼推磨,皇宫三万六千人,你猜,哪个是我的线人?”
凤临渊一沉吟。
宫里这么多人,即便他可以挨个去查,也未必能在明日一早之前把所有人都查个遍。
本就已经是不为父皇所喜,如果让人知道他的隐疾,这太子之位也会一并失去!
“呵!”
突然脖子上的压力一松。
司羡鱼一下跌坐在地,立刻捂住脖子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大量的空气吸入肺里,带着对生命的渴望,那痛苦的感觉也告诉她,现在还真真实实地活着。
凤临渊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她的狼狈,“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滚回司家去吧,只要你别后悔。”
司家门第森严。
这个司羡鱼,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能从东宫全身而退了吗?
作为一个嫁过人又被休回家的弃妇,唯有一死,换一座贞节牌坊,才能不污了司家的门楣!
司羡鱼靠着柱子大口喘气,“我若走了……殿下会后悔的!”
“这是什么笑话?”凤临渊忽然来了兴趣,折返回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还好意思来威胁本宫?”
司羡鱼手脚并用,爬起来,整了整凌乱的领口。
细白脆弱的脖颈上,五个深红的指印分外扎眼!
她却不卑不吭,完全不落下风,“我方才,既然能说对殿下的病症,就能为殿下医治,殿下确定不需要我?”
凤临渊一瞬眼底划过凌厉的杀气,“你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这么多年,他明里暗里寻访名医无数。
全都是草包。
还有人妄图向旁人告密,最后都死于非命了!
呵!
只要他下手够快,就没有人能够背叛他。
司羡鱼但笑不语,“皇上必然等急了,我们该回了。”
“司羡鱼你站住!”
司羡鱼非但不站住,还加快了两步。
“姐姐!”司音音一个人在里面面对皇帝,也是压力山大,这会一看到司羡鱼他们回来就像见到了救星。
连忙迎了上来,“想必你已经冷静了,想清楚了吧?去吧,好好给皇上认个错。”
司羡鱼,“想的很清楚。”
一掀衣摆跪了下来,朗声说道,“恳请皇上下旨,遣返臣女!”
司音音脑袋“嗡”地一下,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皇帝这会也正为这事头疼呢,正好看到凤临渊跟着进来了,立刻招手,“太子你来的正好,你们出去聊得如何了?这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凤临渊拱手,“儿臣同意退婚,请父皇恩准让她回家去罢!”
皇帝吃惊,“你说什么?”
凤临渊侧目,瞥了地上的司羡鱼一眼。
呵,这女子现在倒是跪得规规矩矩,像个世家乖乖女似的。
谁又知道她方才在外面有多胆大包天!
捂着胸口,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凤临渊凌厉的眉眼也一瞬落寞下来,整个人像是风中残叶,“强扭的瓜不甜,况且儿臣觉得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儿臣同她的八字不合,恐怕的确不适合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