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你自己吧,就剩一盏茶时间了,你的事情都做完了?”司袅袅眼神不善,睇了司音音一眼。
那意思是:你要是敢多嘴,别怪我不客气!
司音音眼神一闪,怯怯地低下了头。
司袅袅神色倨傲,飞快在自己那张画的底部落了款。
哼,那乡野村姑画的再传神又怎么样?
负责评审的长平公主没有看到啊。
没看到,就是没有!
“各位贵女请注意,时间马上就到了,没有落款的请写下自己的名字。”那名宫女再次出声提醒。
司羡鱼突然抄起砚台,哗啦啦往纸上一铺!
接着提笔大开大合地一通乱抹!
司袅袅差点笑出声来。
这是疯了没错吧!
破罐子破摔啊!
反正她就看到司羡鱼那张本来脏了一块的宣纸瞬间变成了脏了一大片!
黑黑白白,深深浅浅。
啧啧……
惨不忍睹。
再看自己手下这张画,司袅袅忽然觉得,比刚才的任何一刻看起来都要顺眼了。
“姑姑。”凤斯年换了身衣服回来。
云锦月牙白,赫然是个温润如玉,风光霁月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长平公主立刻招招手,“小五回来啦,过来这边坐。”
凤斯年颔首,禁不住朝潜心创作的贵女们那边看了一眼。
就看到司羡鱼在那大开大合地画着什么。
顿时担心地拧起了眉头。
恰好司音音也在此时抬头。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撞了个正着。
司音音顿时心里一甜。
凤斯年一回来,第一个就是朝她这边看,看来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十分超然。
她朝凤斯年轻轻颔首,低头落款。
“小五,看什么呢?”
忽然一道低沉鬼魅的声音出现在耳后。
凤斯年吓了一跳,猝然回首,“太、太子殿下!”
凤斯年仓皇起身,行礼。
凤临渊微微一勾唇,他的表情分明是在笑的,但是眉眼凌厉得却像两把刀,“五弟不必多礼,听说你刚才为了救人落水了?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多管闲事啊。”
凤斯年一尴尬,立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子,小五。”长平公主招手,“行了,你们两个不要站在那里说话了,过来坐下,和本宫一起看看贵女们的作品,也评出个一二三来。”
凤临渊衣袖一震,悠然坐回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姑姑给第一名定了个彩头,那二三名若是什么都没有,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长平公主一拍脑袋,“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二三名本宫就给他们……”
凤临渊,“正好我和五弟在这里,二三名的彩头就由我们出了,五弟意下如何?”
凤斯年仓皇一摸腰间,抓出了块玉佩,“我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那就这块玉佩吧,是之前母妃给我的。”
长平公主看向凤临渊,“那你呢?”
凤临渊手指一勾,直接从手腕取下一串血红的珠串,“就这个好了。”
“咔哒”一声,珠串被放到漆木桌案上,瑰丽又惑人。
长平公主惊诧,“这、不是当年皇后嫂嫂的东西吗?最是养人,听说有延年益寿、美容养颜之功效!”
她也不过是当年匆匆瞥过一眼,这么多年再也没见过。
还以为早就遗失了,无处可寻。
竟然一直是在凤临渊那里吗?
这么一比,竟连她刚才拿出去的那副翡翠孔雀都显得有些掉价了。
“天呐!那是那个传说中的红手串吧?没想到我今天居然能见到真的!”
“什么传说中的红手串啊?”
“这你都不知道?据说那手串是当年一个高僧赠与先皇后的,说是戴着那手串的女子,将来就会母仪天下!”
“这么神奇?!”
“你看看先皇后不就是真的当了皇后吗?是不是真的有这么灵验我不知道,但起码肯定是个好彩头啊!”
“哎哟,我不想得第一了,我想得第二,要那个红手串!”
……
贵女们一个个耐不住激动,早就讨论了起来。
司袅袅目光热切地恨不得把那桌上的手串给烧起来!
司音音适时柔声附和道,“虽然我觉得大姐姐的作品一定能拔得头筹,但是太子殿下的彩头,纵观场也只有大姐姐最为相配,若是落到了别人手里,就可惜了。”
司袅袅目光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得第一还是第二,难道是你我可以说了算的吗?”
司音音连忙摇头,“我们自然不能决定,但是长平公主可以啊,大姐姐……”
她小声在司袅袅耳边说了几句,司袅袅闻言,立刻在自己已经完成的画作上添了几笔。
没办法,她怕自己太优秀,一不小心就得了第一。
第一她当然想要,但是相比之下,她更想要太子殿下的红手串!
突然敲锣声响起。
大宫女喊话,“时间到,请诸位停笔!”
司羡鱼刚好落下最后一笔,丢下毛笔,甩了甩酸痛的手腕。
司袅袅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那几笔添早了,万一司羡鱼再出什么幺蛾子……
伸长脖子朝司羡鱼那边一看——
“噗!”司袅袅的笑声差点没控制住。
赶紧抿住嘴唇,转开目光。
她真的是太多虑了。
司羡鱼画的,那是个什么玩意啊?
“让本宫来看看,你们都交出了什么作品,来给本宫的赏花宴增光添彩!”
长平公主广袖一甩,已经站了起来。
凤临渊和凤斯年一左一右也跟了过来。
贵女们早已经后退一大步,让出了位置。
长公主从左往右看,“嗯,这首诗写的不错,对仗工整又不是灵气。”
被夸赞的贵女兴奋得小脸通红。
凤斯年一眼看到了一副残菊图,眼神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这副画也不错,寥寥几笔,但颇具风骨!”
司音音的唇角飞快翘了一下。
那画可是她根据自己的预知梦,模仿的一副后世名画,不过现在那原作者还没有画出来呢。
所以她就是原创!
“是吗?”凤临渊忽然大步跨过去,直接停在了凤斯年隔桌。
修长手指敲了敲桌面,“我倒觉得这幅画,才是场之冠,旷世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