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鱼讶然,“要抓我的那些人是禁卫军吗?我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是别有用心的坏人在跟踪我,感觉有人一直跟着,我当然要跑了。”
凤临渊,“真的?”
司羡鱼面不改色心不跳,“比真心还真,殿下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回去找禁卫军问问,而且刚才的确有人要对我不利。”
有凤临渊在旁边,她就有了个挡箭牌。
即使凤临渊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她也可以做出一个“我上头有人”的假相。
而凤临渊本人,根本不需要知道自己在这一过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凤临渊眼神一厉,“谁?”
司羡鱼刚要开口。
“殿下!”
九夜匆匆而来,本来想说什么,忽然看到了凤临渊身边还站着个司羡鱼,不由得一顿。
凤临渊,“说。”
九夜抱拳,“刚刚北莽国使节死了大半,事发地点在妙音坊,而且这件事好像,和司小姐也有关。”
本来是不想当着司羡鱼的面说的。
司羡鱼直言不讳,“的确有这件事,我刚刚躲避跟踪的时候误打误撞进了妙音坊,就正好撞上了,现场好多人都看到了,不止我一个。”
“在这里!司羡鱼在这里!”
突然又一队禁卫军出现。
这次没了凤临渊的刻意掩护,禁卫军瞬间就围拢过来,把司羡鱼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统领一拱手,“太子殿下也在啊,打扰了,我们要带司羡鱼回去协助调查。”
凤临渊忽的一哂。
他这人向来一身寒气,冰冷锋利惯了,不管什么时候总给人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没想到这一笑,却忽如一夜春风来,山花烂漫迷人眼。
他促狭地看向统领,“确定只带司羡鱼一个吗,不用本宫跟着一起回去?”
统领有些尴尬,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若是可以的话,殿下最好也能跟我们走一趟!”
毕竟在现场找到了东宫的腰牌,现在又看到凤临渊和嫌犯司羡鱼在一起。
禁卫军其实是有个权力要求凤临渊跟他们走一趟的。
但是对方毕竟是太子,若是凤临渊就是不配合,他们也不好直接上强硬手段。
只能转而去禀报皇帝,再等皇帝下旨来找凤临渊。
凤临渊从善如流地一颔首,“可以,本宫跟你们走一趟。”
统领如蒙大赦,赶紧毕恭毕敬给凤临渊让了路,连带着原本应该被他们押解的司羡鱼也不用押解了,直接跟着他们一起走就行了。
……
“荒唐!简直太荒唐了!”皇帝气愤地扫落了桌上的所有东西。
大步来回踱步着,“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光天化日,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在帝京城内,居然能让五名北莽国使节,其中还包括领头的使臣大人一起死于非命?!”
下面的人立刻扑簌簌跪了一地,一个劲地喊着自己“失职”“有罪”,求皇帝“降罪”。
司羡鱼就这么混在人群里,他们跪,她就跪,他们喊,她就跟着动动嘴皮子。
“死因查明了没有!”
皇帝一通发火完,还是要步入正轨。
禁卫军统领立刻道,“刚刚仵作已经把验尸结果送上来了,这五名北莽使节都是死于竹签扎穿致命部位!”
皇帝的表情一言难尽,“竹签?什么竹签?”
统领立刻把现场找到的竹签送了上去,“就是这种。”
立刻有公公帮着给递了上去。
凤临渊瞥了一眼,“父皇,此事蹊跷,恐怕是有人故意挑拨我们玄云国和北莽国的关系,好坐收渔翁之利。”
凤斯年却不赞同,“大哥还是把北莽人想得太好了,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本来就别有用心?难道大哥忘了前几天宫中发现刺客的事情了?”
刺客?
司羡鱼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凤斯年带人大肆搜查,也直接找到了他们司家去。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凤临渊,“五弟说的虽然有点道理,可是北莽人总不会都是自杀吧?还是说,五弟担心他们做出什么事来,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凤斯年的脸色骤然一白,“大哥不要随意揣测!根本没有的事情,我只是恰好路过,而那些北莽使节的身边,可是发现了东宫腰牌,不知道大哥就这件事要作何解释?”
凤临渊眸色一厉,“你说是我东宫的腰牌就是了?”
凤斯年一拱手,直接从袖中抽出了现场遗落的那枚腰牌。
没有递给凤临渊,而是直接往上呈送,“父皇请过目!”
凤临渊连一眼都没来得及看,腰牌就被拿走。
皇帝拿到手里看了看,再望向凤临渊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失望,“太子啊,你真是……唉!让朕说你什么好呢!”
“启禀皇上!”门外匆匆走进来一名侍卫。
皇帝的眼神微微一亮,但是很隐蔽,“说!”
侍卫道,“太子府中所有人的腰牌都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人遗失腰牌!”
司羡鱼眉梢一挑。
皇帝不是才刚刚拿到腰牌吗,怎么这么快去太子府排查的人都已经回来了?
她眼尾余光悄悄打量着上位那个传闻中,对凤临渊无节制地宠爱偏袒的皇帝。
凤斯年惊讶,“这怎么可能!”
凤临渊,“怎么不可能?难道五弟就笃定了我一定和这件事有关?”
凤斯年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自始至终我都是相信大哥的,一定是有人潜伏在太子府中,将罪名嫁祸给大哥!原本如果查出谁遗失的腰牌就能揪出内贼了!”
“好了,”皇帝打断兄弟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话,“太子府的人没问题,这当然是最好的,不过这腰牌看起来这么真,还是要小心,回头太子你自己一定要仔细查查手底下的人。”
司羡鱼心下一哂,能不真吗?她用空间复制出来的。
一比一完美复刻。
凤临渊,“儿臣遵旨!”
凤斯年,“父皇!”
皇帝摆手,“你不用说了,朕知道你也是无辜卷入其中的,你们两个都是朕的好儿子,怎么会当众杀害北莽国使节?据朕所知,当时现场还有两个人……”
皇帝的目光,第一次落到了跪在角落的司家姐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