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忆知是明白了他当初突然当兵的缘由,所以也知道两人断了联系并不是他故意疏离。
心里本来情绪高涨,想亲近他一些,没想到这样明显的答案,他却避而不答,看样子的确和她当初想的一样。
他对她有犹豫,想来的确是不喜欢她的。
失落了一瞬,她又坦然了,继续话题,“战友就算了,我就不别占用他们在你心里的位置了,既然我去了解你家里人这条路不太行得通,那你要不要试试了解一下我弟?”
“其实,我爷爷前几天刚出院,下个月月底应该会去南城医院复查。”
他看着路,像是这话对着空气说的。
宋忆知心里有了打算,但不确定他和她的想法是不是一样。
但偏偏这之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很快到了她租住的地方,临下车了,沈奕澜又提了一句,“下次有什么计划提前和我说,但最近我可能有些忙,不一定能马上回复你,你别乱想。”
他晃动手机,宋忆知就看到手机跳出了一条验证通过的消息。
宋忆知点头,他便扬扬手示意她上楼。
等着看不到她背影了,他才重新启动,往爷爷家去了。
小叔人在客厅坐着,上次和李云露一起,他谈笑风生,这会儿却是百无聊赖。
沈介怀是老顽固,但是对于街坊邻居的劝解好像尤其听得进。
说有哪家姑娘不错要来介绍,立马就把人迎进门了。
沈时吾是知道老爷子才出院没几天,自己又憋着和李云露的事情,想多过来探探老爷子口风,没想到人就被扣住了。
那说媒人也是热情,听说男方人在家,立马就张罗要把女方人也叫来,干脆晚上一起吃个饭。
倒是把老爷子家里的做饭阿姨给忙坏了,大半下午还去了一趟菜市,这会儿正在厨房折腾。
沈奕澜到的时候,已经快开饭了。
沈时吾神色淡漠,拍着沈奕澜肩膀上桌坐下了。
“哎哟,这小伙子长得俊啊,有女朋友了吗?”
转移火力,分摊伤害,这就是他来救火的方式。
说媒人精力分散,自然不能时常cue到沈时吾,加上他给的反应太木,让人家说媒说的十分没有成就感。
沈奕澜却是笑着句句回应,认真的给出了每一个答案。
“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啊,高矮胖瘦,有没有什么要求?”
“嗯,比我矮个十六七公分的样子就挺好,我一米八三,胖瘦的话,匀称健康就好。”
“那年龄呢?”
“小一岁。”
“学历要求?”
“宁大毕业。”
饭桌上说媒人举着酒又放下了,“这么具体啊?”
一桌人都看去沈奕澜,他只是笑着不说话。
沈时吾夹着菜,往嘴里喂之前说了一句,“看样子心里已经有人了。”
帮他转移了火力,还不够,还要被他拱火。
沈奕澜在想,实在不行还是让小叔和未来小叔母分手吧!
不过他想法还没完成,爷爷奶奶的询问已经来了。
甚至被拉来相亲的女方都忍不住来八卦。
一顿饭吃的沈奕澜心梗。
等着女方和说媒人都走了,沈时吾在阳台边站着,给各类植物洒水。
沈奕澜跟过来,靠着玻璃门哼了一声,“小叔,今天这事儿你可不厚道了啊。”
“我实话实说嘛,不过说起来,忆知好像就是宁大毕业的唉,那天你和她见面的样子也奇奇怪怪的,你们该不会……是前男女友,但是你对人家念念不忘,结果上次你们又不小心遇上,然后你就一发不可收拾,等一下!”
沈奕澜翻着白眼,打心里佩服小叔的想象力。
看他一脸怀疑又紧张的样子,沈奕澜已经猜到他脑子又有了不可思议的想象。
结果却听到他说,“当年你受伤从部队回来的那个晚上,我守到半夜听到了你喊什么知知,合理怀疑你喊的就是忆知,当时你脸都发白了,还不忘喊……”
沈时吾还想继续说,沈奕澜一把捂住他的嘴,他掰开还想继续说,却看到沈介怀过来了。
“你们俩在这儿干啥,这花儿我养着就不会死,别给我浇多了烂了根,各回各家去,我今天看明白了,一个油盐不进,只想一辈子光棍,一个嘴上应付,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去去去,别扰我清净。”
两人被赶出来,到了楼下沈奕澜才道:“爷爷肯定听到了。”
沈时吾有些歉疚,“你和三哥都应了他的要求,去当兵了,一个牺牲,一个受伤落下病根,他心里肯定难受,怪我想打趣你,倒是忘了场合。”
沈介怀只需要一辈人里有一个去部队就行,当时老三去了,老小自然就自由了,沈时山牺牲的时候,沈时吾人在国外,沈奕澜这一辈里他的年龄刚好合适。
一切都是天注定啊!
和小叔分别,沈奕澜往回走,路过南城中学,他靠边停车,就在车里看了一会儿中学门口的大字,又转头看了一眼对面那栋商务楼,最后笑出了声。
宋忆知回去后,还是认真的犒赏了自己。
吃饭时候收到林湾的消息,是中午婚礼的一些照片。
她边吃边随意的翻看,突然就定住了。
沈奕澜和她相拥而立,周围人潮拥挤。
这摄影师的构图很漂亮,人杂但把他两定为中心后,就虚化了一些杂乱。
她怀疑这摄影有嗑他们cp的私心。
不过,照片太漂亮了。
加上还有那束捧花夹在中间,她恍惚以为这是她俩的婚纱照了。
想的太远了。
宋忆知暗骂自己的不矜持,然后又立马保存了下来。
她想要装作没发现这图的样子,结果林湾直接挑出这张发来消息,“救命,这张氛围感拉满,我哥嫂一起那是郎不才女貌,你和沈奕澜是天造地设啊!”
宋忆知感觉总有一天会在林湾此类的话里迷失自我。
努力矜持,又敷衍一句,“我会努力的。”
林湾那头感觉不得劲,“你一定要给我追到手啊,我从现在起戒酒,今年就等着你们的喜酒大开喝戒了。”
宋忆知无奈的表达了自己的决心,才让林湾罢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