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二人因时隔多日不见相谈甚欢,并无睡意。依偎在周捍北怀里的黎心兰,呆呆的仰头凝视着那让她日思夜想的面容,脸上笑意不减。
“捍北哥哥,后面打算怎么做?”
“嗯,对了,你刺杀的过程中有暴露过身份的痕迹吗,仔细想想,不要遗漏。”
周捍北并没有回答黎心兰的问题,想先知道这其中过程,在仔细盘算。黎心兰边回忆边说着。
“开始几次刺杀,并没有暴露身份,因为他们以为是意外,我又隔着很远下蛊。到后面我被设计也没暴露过,只知道是个女的。我很奇怪,他们是怎么设计我的。”
“你说说过程,我听一下。”
当时杀完最后两名将士后,第二天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没过多久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后面一直监视着拓跋宏,奈何身边人太多,没有机会出手,直到有天晚上,看他喝的酩酊大醉,路都走不稳。
挥手赶走身边的将士,说要去旁边巷子里方便,叫他们不要跟来,黎心兰见机会来了,便悄悄跟了上去。谁知刚一进去,四周亮起无数火把,他也不管我是不是真的杀手,直接下令要剿杀我,最后重伤跑了。
“呼,真是万幸,他们是宁杀错不放过啊!设计你是他们查出来死的是参加了西风城战役的人,所以他以自己为饵,引你出现。”
“哦,怪不得,我大意了啊。”
“你跟他们战斗的时候,用了什么可能暴露你的能力没有?”
“隐藏的时候用了噬心蛊,正面战斗用了阴阳金角蚕的幻术能力,那是我第一次在人面前展露。”
也正是阴阳金角蚕多了一种能力,才让得黎心兰得以逃脱,肯定是让那些人中了幻术,产生幻觉,在逃走时还顺带杀了几个人。
“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咱们这次玩大一点,光明正大的去找他们麻烦。”
听黎心兰说完这些,周捍北瞬间有了想法,这样好办多了,只要没暴露身份,只要不使用幻术能力,心兰就能正常出现在他身边。不是用过噬心蛊了嘛,那不一样,那种心脏麻痹、衰竭的死法有很多能力可以造成。
幻术会的人很少,加上又这么巧的出现很容易引起怀疑。
“你还要用子由大哥的身份?那我演侍女?”
“嗯,不过不是侍女,就用我女人的身份出现,毕竟我们还要见到老朋友,这样不会被发现。”
“老朋友?”
“对,老朋友。”
见周捍北没有说,黎心兰也不在问了,反正周捍北的脑子好用,到时候一切听他安排就是了,她相信自己的小男人能做好一切。
不知不觉间,黎心兰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周捍北轻抚她的后背,轻轻的把黎心兰放到床上盖上被子。紧紧握着她的手,靠在一旁假寐着。
“嗯……”
一大早刚刚睡醒的黎心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这一夜是她这段日子里睡的最舒心的一夜,有周捍北在她身边,感到无比的安。
“醒了,休息好了?”
周捍北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黎心兰点点头,表示自己休息好了。伤势才好还是多休息一会才好,然而黎心兰并不领情,还是很快起来洗漱去了。
没办法,周捍北只能由着她来,收拾完一切出来后,周捍北说还有些事情要去办,弄好后第二天准时出发前往乌齐城。
二人饭也没有吃,就来到了今古楼,昨天晚上才说不用人家了,这么快又来到这里。李玉戏谑地看着周捍北,后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准备两套贵气点的衣服,马车,还有给我准备一把剑。”
完不拿自己当外人,就是这么直接,表示真是最后一次了,后面不会在麻烦他们了。等准备完之后周捍北带着黎心兰回到客栈。
这些都是细节,刘子由是用剑的,所以准备了一把剑,换上大汉的服饰也是这个作用,至于马车只是懒得自己赶路而已,这边风沙那么大。
第二天一早,周捍北和黎心兰换上衣服,背着剑上了马车,马夫是找的当地人,认识路,知道怎么走最快能到乌齐城。
“切记,到了之后不要慌张,气势拿出来,你是皇子女人,又是明里保护我的人。”
“知道了,我的殿下。”
“还有,到了可以好奇,但不要表现的太过熟悉那里,毕竟你在那也呆了不短的时间。”
“明白,我尽量少说话,听你安排就行。”
周捍北点点头,支开车夫后,或多或少的给黎心兰讲着一些细节,不要因为这些疏忽大意。
“这位爷,前面就是乌齐城了。”
听闻车夫的话,周捍北拉开窗帘望去,远远看去那巨大古老的城墙无不向世人展示着它曾经的辉煌,饱受战火隐约还能看见乌黑的血迹在上面。
进了城,周捍北要求车夫带他们去最好的酒楼,下了马车打赏给车夫钱后,才开始打量起四周,说不上什么金碧辉煌,但是人气不少,很是热闹。
“比起大汉差多了啊,但别有一番风味。哈哈哈……”
作为大荒的都城,有着两三百万的人口,比起大汉肯定差的多,都不在一个层次。周捍北没有收声,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就是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告诉他们皇子来了,此番话语引得众人指指点点,在人群中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黄口小儿,竟敢胡言乱语。”
“怎么,实话不让人说?大荒这么认不清现实?”
周捍北只一个眼神看了过去,语气冰冷,让得那粗糙大汉竟然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说的好,事实就是事实。”
这时人群之中出现一道声音,只见一群士兵模样的人挤进人群,让开了一处通道,一个面容俊朗,身型健硕的男子走了进来。
黎心兰见状上前护住周捍北。
“大荒韩进,拜见七皇子殿下。”
韩进心里也是憋屈,准备了这么久,今天才来,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大荒,自己还不得不出来解围,要是出了问题,自己怎么负得了这么大的责任。
“不过有句话我得说一下,虽然我们不如大汉繁华,但是我们一直努力着,只是这里条件限制,我们不曾放弃过。”
“呵呵,确实,但也掩盖不了你们烧杀抢掠。”
“立场不同罢了,优胜劣汰,那么多王朝发动战争是为了什么?我想皇子应该知道吧。”
韩进瞳孔一缩,这是针对自己还是大荒,来者不善啊,旋即呵呵一笑。周捍北没想到这韩进是个人物,不是印象里的那种莽汉。
“行了,都散了,咱们进去吧!”
四下行人议论纷纷散去,周捍北跟着韩进到了黄沙楼包间,安排好大厨便请周捍北坐上位,周捍北从进了包间后就没怎么理会韩进,自顾的和黎心兰在一边打情骂俏着。
“不知殿下来此有何事?”
“小小大荒,你们皇帝老儿不亲自接见,派你来?够资格问我?”
韩进被噎的面色通红,桌子底下的双手捏的发白,显然是忍的极度难受,简直是欺人太甚,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开口道,“父皇诸事繁多,未接到通知殿下您来,我也是恰巧路过,等过一段时间我定邀殿下到宫里坐坐。”
“恰巧?那你如何知道我是皇子的?”
“呃,殿下气宇轩昂,看着就与众不同,乃人中龙凤,一看就知道是殿下您了。”
妈的要不要这么刨根问到底,眼里都是高人一等的神态,周捍北收敛一些,知道差不多得了,不能把刘子由的人品败光了。
“行了,马屁不用拍了,我确实没通报,只是路过你们着,至于做什么,不用你们管。”
这一晚上饭吃的,周捍北和黎心兰吃的不亦乐乎,韩进在一边跟条狗一样各种服务,有苦说不出,回到自己的府邸后,大发雷霆,平复好情绪后,又开始安排后续事宜,这人真是能忍,怕是个不小的麻烦。
“殿下,今晚为什么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立人设啊。”
周捍北到这里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立住蛮横不讲理的形象,方便后面找拓跋宏的麻烦,这样一来,完就是以势压人,不用讲道理。
如果一开始就是什么谦谦君子,你还不好惹事,只要别人道个歉,讲一下道理,为了展示什么大国风范,那还搞个毛线。
“原来是这样,那这样不是树敌更多?”
“那又怎样,本来就和他不死不休,你在想想?”
黎心兰歪着脑袋,一会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我就是这么强势,你能拿我怎么样,闹到最后我把拓跋宏杀了,你区区大荒敢不敢为了一个禁卫统领跟我们打。
“想明白了?”
“懂了,一切都是实力为尊啊。”
周捍北点点头,如果弄死他,只要大荒敢帮忙,老朋友来了都会让他不敢动弹。我实力比你强,那你就老实听话。
“我没发现你脑子里怎么那么多东西,好阴险啊。”
“这叫智慧,在本身没有实力的时候,只能用智慧来取胜。这也是一种本事。”
黎心兰吐了吐舌头,表示理解周捍北的做法,本来也没想这么快报仇的,要不是黎心兰冲动过来,他也不会将计就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