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把这里弄得气派一些。」
「最开始是有那个想法的,赚了点钱有些膨胀了,后来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弄得富丽堂皇、花里胡哨的也没什么用,在这呆着舒坦就行,就稍稍动了几个地方。
我现在没事就呆在这里练功,这心静下来之后还真就觉得能练出来点东西。」李新竹沏了一壶茶道。
「那挺好。」
两人正说着话,李新竹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接个电话。」
「喂,什么事?嗯,什么时候的事,好,我知道了,你们就当休班,工资照发,好了。」
「怎么了?」这么近的距离,树叶落在地上的声音王安都能听到,他不是有意去听都可以将电话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电话里对面的人说李新竹下面有两家酒店因为卫生要求不达标被当地部门查封了,要求限期整改。
「小事。」李新竹笑着道,「晚上就在这里吃饭吧。」「行,听你的安排。」王安笑着道。
当天夜里,李新竹为王安安排了一桌子的饭菜,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知道我现在最快乐是什么时候吗?是练了一段时间的功夫突然发现自己又进步了,那种喜悦感强过我赚了几百万。「李新竹道。
「我似乎又找到了最开始跟着师师父学武的时候那种劲头。可惜我师父永远回不来了。」说到这里李新竹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黯淡了许多。
「你师父若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会为你感到高兴的。」「嗯,说不定还会问我要点钱花花。」李新竹笑着道。
「对了,最近你要留点神。」王安将郑家可能会报复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他。
「这些家伙还真是特么的龌龊!」李新竹听后颇有些气愤道,也将当日郑坤找自己开价到五千万价格的事情告诉了王安。
「那么多的钱,你就不心动吗?」王安听后笑了,他没想到这郑家为了请自己居然打起了李新竹的主意,出手还这么大方,直接用钱砸。
「说实话,真是有点心动,那可不是小数目啊!」李新竹感慨道。
「郑坤这个人不简单。」王安道,为了找自己可以废这么大的周折,可以屈尊降贵,这样的人一旦准备报复别人,动起手来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唉,我那两家被查封的酒店是不是就是他们安排人干的?「李新竹突然记起来不就之前接到的电话。
「有可能。」
「嘶,这帮家伙,他们高高在上的还真不好对付。」
所谓「民不与官争,穷不与富斗。」这话是有道理的。普通的百姓与权贵阶级争斗本身就处在相当劣势的位置。
自古以来民告官有几个能告赢的,那些告赢的都能被编成故事流传了,可以想象那其中的难度。
李新竹将杯中就一饮而尽。他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权贵,又不是神仙!」这话听着有底气,他最大的底气就是坐在对面的王安。
「吃菜。」
这一餐李新竹独自一个人喝了一斤酒。饭后,夜里两个人有聊了许久,王安就在这青羊山上过的夜。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的起来独自一个人来到了湖安市,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公园,就在公园里打起了太极拳。
「小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王安回头望去看到了一个老人,正是最开始教授他太极拳,将他领进门的李觉文。
这有好些日子不见,李觉文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苍老了许多,鬓角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但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还不错。
「老爷
子,您来了,好久不见,身体可好啊?」
「好,挺好的,倒是你,看着模样没什么变化,似乎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要年轻了许多啊!「老人笑着道,「结婚了吗?」
「还没有呢。」
「有女朋友了没,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老人接着问道。「还没想好呢。」
「那可得抓紧时间了。」「您家人最近还好?」
「挺好的,上次多亏了你帮忙。」老人道,上次因为王安的帮忙,他的儿子戒掉了毒瘾,可以说王安挽救了他们一家人。「那咱练会太极拳?」
「好。」
王安陪着李觉文打了一趟太极拳。
「您这里要稍圆一点,幅度可以大一点,体会到筋被拉开的感觉。「这一次轮到王安指点李觉文了,打了一趟拳,王安指出了好几个可以改进的地方。老人照着他说的又打了一遍。「嗯,照着你说的这个法子果然好了很多,这些年你一直在练太极拳?」
「一直在练。」
王安又陪着李觉文说了一会话,送给他一提上好的茶叶,婉拒了老人的邀请,离开了公园。
告别了了李觉文,王安又去见了陆相宜,对方似乎很忙,见到他来颇为吃惊。
「你终于肯出山了?」
「临近年关,出来转转,看样子你这里很忙啊?」「还好。」陆相宜笑着沏茶,「喝茶。」
「郑家最近没怎么消停吧?」王安直奔主题。
「没明着出面,都在暗地里使绊子,符合他们的行事风格,这种事情也不好大张旗鼓的闹腾。」
王安喝了口茶,沉默了片刻。
「在十八年前,你们特事局围剿过一位崔道长,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特事局,这件事情你了解的多吗?」
「你说的可是清山云澜观的崔道长。」「是他。」
「这件事情我知道,那位道长号称剑术通神,可惜了。」随后陆相宜将他知道的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王安。他所说的倒是和顾南坡讲的没有太大出入。
「干坏事的是郑家的子孙?」
「是,这件事情的起因很清楚,那位崔道长是为了给子孙报仇。为此郑家使用关系动用了特别部队的力量,这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
「你们到底是帝国的队伍,还是私人的武装?「王安平静道。
陆相宜听后沉默了一会,「绝大多数情况下是为公的。」这也算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回答了。
「说说你们特事局的那支特别部队吧?」
「是一个总队,四支分队,代号不同。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为了应对特别突发事件,一般的事件他们是不会出马的,就像崔道长那样的事件就要动用他们。」
「这几支队伍的保密级别很高,我暂时还接触不到,徐琦倒是能够接触到,因为他当年就是特别行动部队的人,还参与了围剿崔道长的行动。」
「他?」王安听后微微一怔,「感觉他很弱啊?」「不是他弱而是你太强了!」陆相宜听后笑着道。
「这支队伍应该配备了特别的高科技设备,专门对付功夫高手,据说当年在确定崔道长修炼出来真气后,他们就在研
究如何对付修炼出真气的高手。」说这话的时候陆相宜看了一眼王安。
「科技对武功吗?」王安笑了笑,「这是条路子,毕竟科技在进步。」
「科技在进步,武功一道却在退步,实在是有些可惜。」
「要是人人都会武功,社会容易出乱子,不好管理,侠以武犯禁。当年的焚书坑儒,文字狱,毁掉的就是这些东西,不是吗?「王安道。
武
功,机关术,巫术和平社会不需要这些东西。需要的是听话的子民。
陆相宜只是笑了笑,也只能笑笑。
王安在陆相宜这里呆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告辞离开。送王安离开之后,陆相宜自己坐在屋子里呆了好一会,然后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当天王安准备离开湖安城,在临行前又去了一趟青羊山,见了见李新竹。
「这么快就走,不在这多呆两天?」
「不了。」王安道,他现在已经习惯在玉霄山和老家的生活。「走之前再给你提一点建议吧。」
「好啊!」一听王安要指点自己功夫,李新竹高兴不已。
「形意拳你不妨先练一种,我觉得崩拳就很合适,崩拳招式也不少,你不妨将其中几招练到炉火纯情境界。」王安道。
就像现在的他,重点就是金刚禅掌,与人交手,不管远近,金刚拍案,一掌就够了。
「我觉得你的直劲练得很好,不妨在上面多下下功夫,长直、短直,其它的也不是不练,只是要有侧重点。」
「你等会,你能不能给我写下来。」李新竹麻溜的找出来纸和笔递给王安。
王安笑着给他写了下来。除了修炼的方法之外王安又加了一条,吃人参。
「这吃人参是有什么特殊道作用吗?」李新竹指着王安最后补充的一句话好奇问道。
「人参是大补之物,可以壮气血,你在练功之余吃人参就相当于吃补品,会增强你的体质,为下一步的修行打下基础。」
「那吃多少合适,一天吃几根?」
「具体吃多少还是要根据你自身的情况来决定,开始的时候可以少吃点,这东西毕竟和胡萝卜不一样。」王安笑着道。
「得嘞。」李新竹将那个本子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走了。」
就在王安上车准备离开的时候,陆相宜电话打了过来,请他再呆一天,说是徐琦要来拜访他,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王安便又逗留了一天,第二天上午,陆相宜和徐琦两个人一起来到了王安的住处,徐琦的脸色看着已经恢复了正常,脖子上的伤痕也不见了。
「身体恢复了?」
「恢复了,谢谢。」徐琦道。「喝茶。」
「昨天相宜给我打电话说是先生在询问特事局特别行动队的事情。我打听过了,特别行动队的确是在重点研究几个人,其中就有先生并且以先生为假想敌制定了多套作战方案。」徐琦也没拐弯抹角,他的话让王安微微一怔。
「还是被盯上了。」王安的反应倒是很平静。
「先生蒲甘一行让一些人睡不着觉,再加上以前崔道长事件教训惨痛。」徐琦道。
「那他们打算怎么处理我呢?「王安笑着道。
「根据我的经验首先是会派人接触,判断先生的立场,确定先生的态度,你和陆家之间的关系他们应该早就知道,那个特事局顾问的身份在他们那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他们的处理办法取决于先生您的态度,招纳是排在第一位的方案。
不过不管他们是什么态度,先生对我有恩,我自然是会尽力帮助先生。另外据我所知特别行动队中有两个人服用了赤丹,而且副作用极低。」
「也就是说他们练出了真气?」「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五十。「徐琦道。
「这是准备功夫和科技两条腿走路啊。"王安笑着喝了一口茶。
「服赤丹如吞火龙,药力如火,炼得五脏通透,需以外力带去灼热,而后再以药物浸润五脏,阴阳际会,才会有一丝丝诞生真气的可能。
当日陈西风得到的三件宝
物,其一赤丹的药方。
其二是记载服用赤丹的方法,以赤丹为药引,练出真气的法门,还有真气循环运转之道。
其三是那尊泥塑佛,上面记载的应该是一门高深的真气御使的功法。」
王安将赤丹只是娓娓道,他的这番话让徐琦和陆相宜都愣住了。
他们呆呆的望着王安。听这话的意思王安见过那三件宝物,还熟知那几件宝物的用法,有过一番研究。
「你,你见过那三样东西?」
「见过其中一件,通过它其它两件大体就能想的到是什么用。「王安手里的那副图起到的是承前启后的作用。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行和感悟,王安的见识和理解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做不到一通百通,也可以举一反三。
很多人还在研究真气,考虑如何修炼出来真气的时候,他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十二正经也通了十之七八,完成了真气的凝炼。
别人还没登堂入室,他已经站在了三层楼上。别人还没找到上山的路,他就已经来到了半山腰。
修行一道能抢先一步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他已经不知道抢先了多少步。
他前面相当一部分道路虽然漫长却很是清晰;他身后,回头望去,不见来者。
独自一人,形只影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