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几人自打出了五庄观,便一路狂奔,直到离开万寿山地界,仍然不敢稍作停留。
生怕镇元子再追上来了一样。
孙悟空腾云在前,超低空飞行,不断牢骚:“俺老孙何时如此狼狈过?”
“若不是八戒和沙僧不争气,你俩但凡有俺老孙一半本事,也定然能跟那镇元子斗上一斗!”
“哎!烦死了!”
听着孙悟空在头顶聒噪,陈三很想提醒他,就算是十个孙悟空,都不见得能干过镇元子。
你孙悟空什么修为?
顶多一个大罗金仙级别,就在这叫嚣着要去围殴一位准圣,甚至已然是圣人的地仙之祖?
妈蛋,无知真可怕。
但是陈三懒得说,因为他已经跑的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一边懊恼自己不争气,一边暗暗发誓,必须得尽快学个御空飞行之类的术法,要不然跑路无力。
终于。
陈三想必是真的跑不动了,才叫住一众徒弟暂时休息一下。
几人面面相觑,场面一度极其尴尬。
不过好在没有人提及和万寿山五庄观相关的只言片语。
陈三表示很欣慰。
你们几个跟随为师不过数日,就已经悟到了人艰不拆的真理,当真是孺子可教。
师徒一行又休息半晌,这才继续出发。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
又走了几日,五庄观的事情便被几人抛到了脑后。
悟空与八戒又像之前那般插科打诨,沙僧依旧任劳任怨,陈三也将时不时调戏敖烈的良好作风秉承了下来。
至于镇元子......
他们或许是真的忘记了,又或许是不愿去想。
这一日,师徒几人又是数日滴水未进。
陈三本想着再多走一会儿,兴许能遇上户人家。
但是从黄昏走到夜晚,又从夜晚走到天明,人家没遇到,倒是看见了一座大山。
猪八戒瘫坐在地,口中不停念叨:“完了完了,今天又吃不上饭了,老猪我走不动了。”
陈三望着面前的层峦叠嶂,也微微失落。
但他没有忘记自己团队领导人的身份,积极的开(忽)导(悠)三个愣头青。
“八戒,再坚持下,前面就有吃的了。”
猪八戒弹射而起:“真的吗师父?吃的在哪?”
陈三随手指向一片黑压压的密林:“你看那是什么?”
猪八戒仔细的瞧了半天:“山!”
陈三循循善诱:“山上有什么?”
猪八戒抢答道:“树!”
陈三捏着下巴,作深思状:“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山上的树它是可以结果子的?”
提到果子,几人均又沉默了。
又想起了镇元子......
好在猪八戒头脑简单,饥饿使他轻而易举的战胜了镇元子这个心魔。
“师父,老猪我去给你们摘些果......找些吃的来!”
陈三看了一眼已经跑没影的猪八戒,转头对孙悟空说道:“悟空,还是你去吧,估计等八戒回来,这山上也就不剩什么了。”
孙悟空一个纵深跃到云端,向密林深处飞去。
沙僧将行礼放到路旁,也准备歇息一下,忽然大喊一声:“师父小心!”
陈三慢悠悠的低头看向沙僧手指的方向。
不知什么时候,一条小花蛇爬到了陈三脚边。
陈三一脚将小花蛇踢开:“没长二两肉也敢在我面前晃,但凡你长得大些,我非把你给烤了。”
当然,这话只是陈三的心声。
在徒弟面前,还是要维持一下自己的高僧形象。
不过踢蛇这个动作却被敖烈和沙僧看在眼里,二人眼中均有些疑惑。
师父不是说过“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吗?
但是现在的他们根本不会怀疑陈三是否言行不一,只会思考:师父这个举动是想告诉我们什么道理?其中又蕴含着怎样的禅机?
几个徒弟对陈三深信不疑,甚至奉若神明,部归功于陈三卓尔不群的装逼技术,以及炉火纯青的洗脑手段。
三人正无聊的等着,头顶忽然飞过一只黑鸦,还难听的叫了几声。
陈三的目光从头顶移回前方,看到前方正有一个妙龄女子朝自己走来。
端得是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
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
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
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
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晴。
好一个山野俏佳人!
好在八戒那厮不在,不然此时只怕已经扑上去,围着人家叫了多少声“女菩萨”了。
然而陈三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只见他直勾勾的看着女子信步向自己走来,女子浅笑,陈三心神一荡。
“这变化出来的美女如同十级美颜的网红,当真美到极致,毫无瑕疵!”
陈三蹭的起身,竟然对那女子拱手相迎。
女子略微诧异,在原地停了一停。
“这人就是那金蝉子转世的唐僧?”
“长的倒是极有食欲,不过多半脑筋不大灵光,这荒郊野岭,我突然到此,他竟没有半分怀疑?”
“如此也好,我就谎称崴脚,将他哄骗近身,然后趁机将他掳走,回去之后饱餐一顿......”
不错。
这美貌女子正是白虎岭上女尸成精,白骨夫人是也。
“诶唷!”
女子突然侧身倒地,小篮子里的食物和饮水洒了一地,低声呻吟道:“怎么突然把脚崴了,有没有好心人扶小女子一把。”
听到这话,敖烈再次露出了不久前看到婆竭罗龙女时的眼神。
搁现在的话来形容,这茶绿的太明显了。
你特么跟前就这三个人,然后还问有没有好心人扶你一把?
你干脆直接点名得了。
陈三优雅从容的走到女子身旁,缓缓蹲下,按揉着女子的脚踝,柔声说道:“姑娘,没事吧?”
女子羞涩一笑,转过脸去,风情万种的摇了摇头:“奴家没事,多谢长老。”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女子挣扎着想要起身,刚一只脚立了起来,却不知是故意还是故意,又是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倒向陈三怀中。
陈三顺势扶住她,心中一惊。
明明是白骨精,却为何如此弹性肉感?
女子娇羞道:“小女子本是这山下的农户,今日来山上给爹爹送饭,却不想伤到了脚,爹爹只怕是要挨饿了,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说着,女子竟然抽泣了起来。
沙僧呆立一旁,清晰的听到敖烈握拳的声音。
不只是敖烈,连沙僧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气贯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