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欢庆不已，现场的气氛十分热烈。
不少其他机械厂的研究人员，甚至都流下了热泪。
虽然他们研究的自动步枪，并没有通过测试，但是看到同胞的成功，他们一样感到骄傲，感到满足。
那名之前晕厥过去的女技术员，当场给了顾明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且用真挚热切的目光，对他报以诚挚的微笑，紧紧握着的双手，怎样也松不开。
“张万和，你手底下出了一个人才啊，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还藏着掖着，是不是嫌我们老了，老眼昏花了，看不懂人才啊？”矮个子军长笑着问话道。
张万和拼命摆手，脸上的笑容：“那怎么敢啊，我是看首长日理万机，这点小事……”
“诶。”矮个子军长打断了张万和：“这怎么能算是小事呢，咱们革命队伍，就需要这样的人才，来帮咱们设计武器啊。”
“我能看出来，小顾同志在武器设计上有独特的想法和绝佳的天赋，以后有什么需要，都一定要尽量满足，创造优渥的研发条件。”
“是，是，首长，我明白了。”
张万和不停地符合着，感到受宠若惊，他在后勤部长这个位置上呆了这么久，干了这么多年，今天与首长说的话，比以往加起来都要多。
“顾明同志，希望你在机械厂多做贡献，以你的本事，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徐司令员走来，与顾明握手。
“一定，一定。”顾明谦虚地点头，重重与对方握手。
同时又感觉，眼前这个人看起来莫名的有些眼熟。
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怎么了，已经不记得我了？”徐司令员看出了顾明的想法，笑着问道。
顾明眨了眨眼，‘哦’了一声。
他这才想起来，这位是在野战医院有过一面之缘的司令员。
当时因为走得太过匆忙，再加上这位司令员有些大众脸，顾明一时之间真的没有记起来。
“赌约的事情，不要强迫人家。”
徐司令员对顾明叮嘱道：“这件事毕竟传出去不好听，我们作为礼仪之邦，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个是自然的。”
顾明也没有真的想让安德烈脱光衣服绕着军区司令部跑一圈。
要知道，这军区司令部一圈的距离，可是足足有2千米。
现在还没到穿短衣的季节，脱光了跑步，不得冻出冰来。
他当时下这个赌约，也只是图个嘴瘾而已，并不觉得会输。
“对了，安德烈呢？”
与几位领导握手之后，顾明这才想起来，这位老毛子技术员的存在。
他环顾四周，终于发现了老毛子的身影，这家伙居然在拆自己的AK47。
那把样本枪已经在老毛子的大手下，被拆得七零八落，连枪管都拆下来了。
他手中正在把玩着击发组件，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与四周欢腾的气氛，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枪械设计师通常都不愿意向别人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特别是这种步枪还没有进入生产线的时候。”
顾明走过去，丝毫不客气地将被拆散零件重新组装了回去，用包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
“我知道，设计师们都不喜欢互相展示他们的设计，特别是国籍不同的两位设计师。”安德烈微笑着摇摇头，他语气平静，脸上写满了淡然，像是一位绅士。
原先的张扬跋扈消失不见了，顾明没有从这人的脸上，看出来任何不甘心、或者挫败的神色。
“年轻的先生……”安德烈伸出手来。
“我叫顾明。”顾明与其握手，这次算是正式认识了。
“顾先生。”安德烈点了点头，用食指和拇指摩擦着下巴没刮赶紧的胡须，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您设计的枪械非常有趣，特别是她的机匣部分，是一种完不同的解决方案。”
“十分精彩，她的每一个细节都很到位。”
安德烈仿佛还握着那把样本枪，双手不停在空气中比划着。
“我在那把步枪上，看到了前途和未来，你的设计更有希望。”
“……你说的不错，我对我的设计方案很有信心。”顾明感觉自己有些恬不知耻。
这个时候，AK47的发明者卡拉什尼科夫，估计还在库里亚的某个自耕农家庭帮母亲干活呢。
也不知道当这位发明者在数年后的某天，完成了自己的初步设想，画出第一代AK47那不成熟的草图时，看到已经完成几轮进化之后的AK47出现在HLJ对岸的国家，会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想了想，觉得有些对不起对方所代表的国家，于是带着些许的歉意开口道：“你们国家的设计师也很不错，我有直觉，贵国一定会出现比我更厉害的研究专家……在不久的将来。”
“这样吧，我们的赌约不作数好了，美酒我会双手奉上，作为两个国家友好的见证，为这次赛事画上圆满的句号……”
“不可以。”安德烈坚决地摇了摇头，抬手打断了顾明，用蹩脚的中文说道：“说话算数，我们应该说话算数！”
“既然是已经说好的事情，又怎么能反悔呢，我一定会绕着军区跑一圈，当然是在脱光衣服的情况下。”
“这个……”
顾明有些为难了，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倔：“安德烈同志，这个天气绕着军区跑一圈，搞不好可是会死人的。”
“哈哈。”安德烈大笑两声，狂妄地说道：“你们会，我不会。”
“额罗斯的冬天，比这里要寒冷多了，像我们，在极端的天气下也能一头扎进结冰的湖里游泳。”
“当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在冬天的贝加尔湖里接受过神父的洗礼，如果是这个，顾先生，你大可以不必担心。”
“你牛逼。”顾明默默竖起大拇指。
他看向正准备上车的首长，投去了歉意的眼神。
不是我要让人家裸跑的，人家是打定主意偏要裸跑的，拦都拦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