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离开少室山后,并未走远,而是转道上了太室山,暂住在嵩山派中等待。
方证大师终究只是修佛,不是成佛,不可能佛系到,等那帮三山五岳的人,自行离开少林寺。要是真这么耗着,少林寺的上千名僧人也无处安身。
故而方证大师最终决定,等到那群人进入少林寺后,再带领群雄围了少室山,他倒也不是想要将这群人围而歼之,而是想等到他们人困马乏之时,再派人和他们谈判,好叫他们知难而退。
到时候这帮人被困少林,寺中又没留下任何物资,只能听从方证大师的意见,离开少室山。况且他们此上少林的目地是救任盈盈,而任盈盈如今已经离开了少室山,他们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
众人离开少林寺的当晚,天空中飘起了小雪,到了次日清晨,这场雪便开始由小转大,最后更是下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分才停。此时外面已经是白雪皑皑,厚厚的雪层,将众人离去时的留下痕迹完全掩盖。
令狐冲他们,恰巧就是这个时候,到达了嵩山脚下。只是此时天色已暗,大雪封山,立刻上少林,难免出现不必要的人员折损。故而令狐冲和计无施、老头子、祖千秋等人决定,先在嵩山脚下安营扎寨,等到第二日再行上山。
次日一早,令狐冲就带领众人从山脚下出发,向着少林寺而去。此时山路上的雪已经冻了一夜,正是雪天路滑,山路难行的时候,众人的武功又参差不齐,为了保证队伍不被拉开,众人上山时的速度并不快。
同样因为大雪封路的关系,他们也未发现什么异常,一直等到众人进入少林寺,才发现少林寺已经人去楼空,别说是‘圣姑’了,就连一颗青菜都没有。
令狐冲他们爬山就花了不少时间,进入少林寺后又忙于找人,现在已经快到未时了,众人早已饥肠辘辘。可是找遍了整个少林寺,也没找到一口吃的,令狐冲只能命黄伯流带人下山采购粮食、被褥等物资上山,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然而令狐冲他们却不知道,这个时候‘正道联军’,已经偷偷的下了太室山,越过了轘辕关,向着少室山包围而来。
现在少林寺中没有粮食,按照常理推断,那群乌合之众必然会派出人手下山买粮。方证大师准备趁机派出弓箭手,将这些下山买粮的人拦住。当然方证大师慈悲为怀,让弓箭手射出去的箭矢,都是去掉箭头,并将前端用棉布包裹住的假箭。
这些箭的目的不为伤人,只求这些去买粮的人中,有个明白人。能够猜道他们并无恶意,到时自然能够通过谈判解决问题。
奈何这些弓箭手都是嵩山派的人,在他们这里,比起方证大师而言,左冷禅的话要管用的多。左冷禅这几年一直想也搞些大事件,以此来增加嵩山派在江湖中的威望,可惜他几次大动作都半路夭折,所以这次他是铁了心要把人都留在少室山。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不仅命人将箭都换做精钢打造的钢箭,更是私下约了衡山,泰山、昆仑、丐帮、青城几派的人一起在少室山下埋伏令狐冲他们,甚至还命人借着鼓声的掩护,在山道上埋了上万枚足有一尺长的钢钉。
那些钢钉有七寸埋在土中,三寸露在地面,钉头十分尖利,满山都布满了,约莫有数十万枚。这许多利钉当然是事先预备好了的,左冷禅如此处心积虑,看来是蓄谋已久。
方证大师乃是得道高僧,得知这群人大举而来,宁可自堕少林派威名,也不愿率众出战,终于避开了这场大杀戮、大流血的浩劫。然而左冷禅硬生生将方证大师的安排化作了请君入瓮加瓮中捉鳖。
从下午开始,风不归就听见少室山方向隐约有着打杀声传来。他本也没太当回事,毕竟令狐冲带的那群人大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又怎么会轻易就范呢!
他们当中的某些人,还真是该死。比如说什么“漠北双熊”,这两个人明明是和尚,却不忌酒肉。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他们二人竟然还爱吃人肉,简直是猪狗不如,毫无人性。今天早些的时候,风不归没有反对左冷禅的毛遂自荐,同意他前去指挥弓箭手,就是这个原因。
可是这打杀之声一连传来了三次,风不归才觉得事情有变。那群人头再铁也不是智障,怎么还在冲阵?而且他们若是真想离开,那也正合了方证大师的心意,左冷禅不是应该放人下山才对么?难道他还是想要全歼那些人?
想罢,风不归立刻起身,打算去外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到他走到嵩山派的大厅时,看见岳不群和恒山三定也都在厅中。风不归走上前道:“岳师兄还有恒山派的三位师姐,你们来此也是为了看看那边的情况么?”
定闲道:“不错风师弟,少室山那边杀声震天,看来事出有变。”
岳不群道:“在下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风不归道:“既然如此,我等不如同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在山路上跑的也是不慢。等到他们赶到少室山,就看见方证、冲虚二人正在和左冷禅争论些什么。
就听方证大师道:“阿弥陀佛,左,那伙人上少林寺只是为了救任施主,罪不至死,你又何必非要致他们于死地呢?”
左冷禅道:“二位大师,那些家伙都是一些江湖败类,根本死不足惜。你们又何必为他们求情呢!”
风不归走上前道:“左师兄此言差矣。《左传》有云‘困兽犹斗’,如今那些人就犹如被困住的野兽,在自知突围无望的情况下怕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左冷禅道:“那些乌合之众又能做出什么事来?”
风不归挑挑眉道:“就是因为他们是乌合之众,才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比如他们中有人内心承受不住被困的压力,想要玉石俱焚,来个火烧少林寺什么的。到时候这千年古刹付之一炬,岂不可惜?”
听了风不归的话,左冷禅也是陷入了沉默。这时就听他身边的费彬语出惊人道:“少林寺烧了也就烧了,为了除魔卫道,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语毕他便做出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看着风不归。
风不归道:“左师兄若也是这个意思,那师弟我无话可说。”
左冷禅看着费彬心想:“D原本听丁勉、陆柏他们说费彬脑子有问题,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要不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定以为他是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