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凉不好意思看君浩的神情,低声回道“爹,您想多了吧!”
“我……”夏毅彭被憋得说不出话,好一会才吹鼻子瞪眼对君浩道,“你不要殿试了?就剩七日了,你好好看功课。”
君浩笑道“我说自己胸有成竹,希望伯父不要笑话我轻狂。”
夏毅彭推着君浩走出去没好气道“你没喝醉吧,快走快走,别在我这里大放厥词。”
君浩被夏毅彭推至门口廊前,又施一礼,不卑不亢道“晚生仰慕玉凉,更敬佩伯父为人,万万不会做出有伤你们父女之情的事。”
书房门口夏玉凉还站在那里,远远观望二人,夏毅彭心虚的看了女儿一眼,心思转换之间下定决心沉声对君浩道“我家有女初长成,亭亭玉立,交予你手……”
君浩心里明白,作为家长,抚养儿女十几年,突然意识到慢慢看着长大的小崽子被别人“抢走”,肯定会失落、发泄……正如自己祖父亦然如此。
诚然,夏毅彭也已经知道,不可能真的陪儿女一辈子,自己人生已经过了大半,但是他们日子还长。
平平淡淡的七天,夏玉凉没有见到君浩,心里居然还有一丝丝想念这是她没有料到的。
殿试前一天,不论武试还是文试都要去参与礼节性的准备。正巧在这日,宋秋诗登门拜访。
突然来访让夏玉凉有些仓促,见了人笑问:“来之前怎么不先差人说一声?”
宋秋诗孤身前来道“这不是有急事要和你讲嘛。”
听此言,夏玉凉把对方带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厅堂“这地方平常也没人来。”坐定又说,“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慌张。”
宋秋诗像小孩子一样扁嘴,哭腔道来“我要嫁人了。”
“啊?”
“嫁给一个没见过的。”
“嗯??”
“我父母不是前一段时间回老家了吗,待会来一个男人,他们让我嫁给他……”
别人家事,夏玉凉不好多嘴,心中默想伯父、伯母是不是有点随意。
“这位兄台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方楚楚可怜,夏玉凉小声询问。
“也算是一表人才,文质彬彬,是江南的商人,听说富可敌国……”宋秋诗越说声音越小,到后面几乎没声了。
夏玉凉不解“不是挺好的吗?”
宋秋诗呜咽“可是……可是他穿了一身和陆锦程一模一样的行头,就是那日诗会那身,一模一样!”
“这有什么问题吗?”
宋秋诗留下两行眼泪,委屈巴巴“陆锦程除了洞房那夜陪在云熙身边,后来天天在秦楼楚馆夜夜笙歌,那江南来的小子会不会也这样。”
夏玉凉掏出一个干净的手帕递给宋秋诗,又听对方道“我也不想哭,可是这眼泪不争气……
呜呜,云熙真可怜,他还为陆锦程着想,怕他殿试有误,一直瞒着家里人他夜不归房,昨日她给我写信我才知道这件事;我也真可怜,无缘无故就要嫁给一个可能是陆锦程那样的男人。”
想起李小姐那日的孤傲、仿佛不在意凡间任何尘事的样子,夏玉凉心中不禁惋惜,这样的女子居然嫁给那样不堪的男人。
宋秋诗也不着急夏玉凉不回答,继续嘟嘟囔囔“云熙也真的是让人恨铁不成钢,表面镇定,事不关己,心里有一堆小九九从来不说,你别看她表面清冷,实际上她心里热乎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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