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苏老爷子,还是那几位家族核心成员,全都瞪大了眼珠子。
齐白石可是大夏近现代最顶级的绘画大师,他的画作价值不菲,甚至有一幅《山水十二条屏》,更是拍出了九个多亿的天价!
苏青禾却说,花了五千块钱,就买到了齐白石的一幅真迹?
这话听着不太可信啊。
“爷爷,请您过目!”苏青禾说话间,已经把画展开于胸前。
其实她的心里,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毕竟还没来得及,找有关专家进一步鉴定这幅画的真伪。
不过,苏老爷子等人看到画之后,脸上的质疑逐渐消失。
苏家到底是豪门,即便不是专业人士,可也接触过很多古董字画。
他们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苏禾手里的这幅画,真的很不错。
“青禾,快拿来让我好好看看!”苏老爷子戴上了老花镜。
“爷爷!苏青禾说的话,您还真信啊?假的,这绝对是假的!”苏豪不爽极了。
“你闭嘴!”苏老爷子训斥了一声,然后把画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老了,衣食无忧,总想找点事情打发一下时间,于是他最近就找了一个老师,也学起了画画。
另外,以前他还有幸见过齐白石的一幅真迹。
凭这两点,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他就算更加专业一点了。
端详半晌之后,苏老爷子最终得出结论,这幅画十有**,还真有可能就是齐白石的真迹。
主要这是苏青禾,花了五千块钱到手的啊。
值,太值了!
当即,苏老爷子喜上眉梢,就要夸赞苏青禾几句。
可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正是苏青禾的父亲,苏建仁。
苏建仁原本要直奔苏老爷子,却看到小女儿也在这里,不由得愣了一下,刚要开口,目光又瞥向旁边的林寒。
“林寒?看见我来了,还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你这是要造反啊?不对,谁允许你来苏家丢人现眼的?!”苏建仁一看到这个窝囊废女婿,就气不打一处来。
“爸,姐夫生着病呢!”苏青禾赶忙挡在中间。
“你不说,我差点儿就忘了,他之所以得病,就是遭报应了,活该!”苏建仁懒得搭理,径直走向了苏老爷子。
林寒就当是听了几声狗叫,说他是窝囊废,苏建仁怎么就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
苏建仁那么多兄弟姐妹,就属他最不争气,别的本事没有,败家倒是一绝。
这不,苏老爷子看到这个儿子,脸色立马又不好了,道:“这么着急忙慌的,什么事儿?!”
“嘿嘿!郑老先生要来咱们家做客,一会儿就到!”苏建仁咧嘴笑道。
“哪个郑老先生?”苏老爷子微微皱眉。
“就是咱们江东一带的赌王,郑洪通啊!”苏建仁赶忙回答。
闻言,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苏老爷子,也有些不淡定了。
郑洪通是什么人?
黑白通吃,不是善类,他怎么就想到来苏家了?
“三叔!”
苏豪上下打量着苏建仁,嗤笑着说道:“啧啧啧!看你两个黑眼圈,都快熬成熊猫眼了,昨晚该不会是又去郑洪通的赌场了吧?”
苏老爷子这才反应过来,气的抬起就是一脚,骂道:“苏建仁啊,苏建仁,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是不是在郑洪通的赌场里欠了钱,所以郑洪通来苏家,是来讨债了?!”
江东十家赌场,有八家都在郑洪通名下。
偏偏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又嗜赌成性,还逢赌必输。
“哈哈哈!苏老爷子此言差矣啊!”
外面忽然传来一个沙哑的笑声,来者正是赌王郑洪通,梳着一个大背头,不过最有标志性的,莫过于他那两条白眉了。
苏建仁赶忙忙不迭凑过去,谄笑着说道:“郑老先生,这就是我的小女儿,她叫苏青禾!”
郑洪通跟着苏建仁手指的方向,目光落在苏青禾身上,很快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亭亭玉立,秀色可餐,不错,很不错!”
为什么苏建仁一上来,就给郑洪通介绍自己的小女儿?
正当大家一头雾水时。
郑洪通将一张纸放在桌上,道:“我听闻苏建仁有个小女儿,还未出嫁。恰好我有个孙子,也未娶妻,所以便送上一封婚书,请苏老爷子过目!”
苏老爷子一看,差点儿被气了个半死。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苏建仁欠了五百零八万,连手印都按上了,所以这分明是一张欠条。
“三叔,你果然欠了债,想把苏青禾卖掉还赌债?我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无耻,简直没下限啊!”苏豪幸灾乐祸地说道。
这个苏建仁,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不光是苏老爷子,包括家族的几位核心人员,纷纷投以鄙夷的目光。
不过谁也没说话,五百零八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苏家才不会给苏建仁擦屁股。
再者说了,郑洪通家大业大,苏青禾真的嫁过去,未尝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儿。
“少说风凉话,滚一边去!”
苏建仁气急败坏,用力瞪了苏豪一眼,便装模作样地说道:“作为苏青禾的父亲,这门婚事我答应了!”
“爸!”苏青禾的眼泪夺眶而出,寒心到了骨子里。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向来冷漠的父亲,有朝一日会拿她抵赌债,这跟卖掉她有什么区别?
不知何时,林寒已经悄然走过去,拿起那张欠条一看,也是怒火翻腾,恨不能当场拧断‘岳父’的脖子!
他只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婿,苏建仁不把他当人看也就算了,可是对自己的女儿,竟也如此冷血无情。
苏建仁啊,苏建仁,你卖女还债,你枉为人父!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是逼婚算怎么回事儿?”林寒斜眼看向郑洪通,说的不卑不吭。
“你是什么人?”郑洪通皱起眉头,没想到苏家还能有一个年轻人,气场完全不输给自己。
“林寒,这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苏建仁横眉竖眼地骂完,赶忙又对郑洪通卑躬屈膝,“这是我那个不中用的大女婿,郑老先生不用理他!”
郑洪通不由得轻笑一声,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人人瞧不起的苏家上门女婿!
可林寒压根也不把苏建仁放在眼里,又说道:“更何况,郑老先生的那个孙子,还是一个智障!”
这可不是什么秘密,全江东的人都知道,郑洪通的孙子只有七八岁的智商。
“你说什么?!”郑洪通怒火中烧,他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的孙子是智障了。
林寒却无视了郑洪通的怒火,继续说道:“外面都说郑老先生情深义重,冒着影响后代的风险,也得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结婚,不知是真是假!”
这话一出,苏家人吓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说人家孙子是智障也就算了,还揭人家的短,林寒这不是成心找死吗?!
他死没关系,可别连累苏家!
“你……”郑洪通气的脸色铁青,恨不能当场宰了这个苏家上门女婿。
“郑老先生,我知道你很生气,可作为一个有身份的人,跟我这种无名小卒动手,传出去难免让人笑掉大牙。不如这样,你号称江东一带的赌王,咱们赌一局,用这种方式教训我一顿,如何?!”林寒狡黠一笑,他的激将法奏效了。
如若不然的话,像郑洪通这种倨傲骄横的人,又岂会自降身价,跟他这个‘无名小卒’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