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盈别墅。
灯影迷离,俏脸微醺。
宋月盈刚洗完泡浴,风姿迷人的香躯裹着单薄的真丝睡衣,斜躺在贵妃椅上,玉手端着红酒杯。
杯中酒已尽,贵妃椅旁小案几上的拉斐庄园也见了底。
对这个理智的女人来说,宿醉不是她想要的方式。只是这几天来,她已经渐渐迷恋上了这种微醺。
想用这种方式来忘记一些东西,然而时间的倒流却是清晰的。
就算是微醺的现在,她也一样清晰地记得:距离她交差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干掉那个阻挠宋先生拿到的秦川,然后拿到,如果做不到,这以后的时间对于她来说就是死亡倒计时,而且这个时间不会长。
她不会怀疑那个人的冷酷残忍,如果自己不能帮他达到目的,那就是一个多余之人,弃之如敝帚,毁之如剪草!
这是一个她无法挣脱的囚笼,似乎只有一死才可以解脱!
死?
宋月盈凄然笑了一声:死了又能怎样,有什么作用呢?
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女人,就要带着这样的疑问下了地狱,这就是她可悲的命运写照吗?
一瞬间,宋月盈的目光中充斥了憎恶,她憎恶命运将她踢进了那个组织,让她双手沾满了血,憎恶那道可恶的枷锁,因为她纵然歇尽全力也无法挣脱。
黛眉紧紧地蹙起,酒杯举到樱唇边宋月盈才发现已经没有了酒。
就在这时候,窗外忽然一道亮光闪过,宋月盈绝美的星眸中随即掠过一抹警惕。
“呼——!”
香风一袭,她迅速从贵妃椅上坐起身,裹上搭在一旁的浴袍,穿衣服的同时那把精致的金黄色小手枪已经在手。
这就是职业杀手的敏感:就算四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空气中极其细微的变化,也足以引起她的高度警惕,就算是微醺之下也是如此。
以极快的速度将一楼所有的角落都扫过,然而并没有任何可疑,就连门窗都是完好无损的,警报也没有任何触动。
二楼也是一样,一切看起来再正常不过,毕竟以这种联排别墅的安保系统,想以非常规方式轻松进入室内是不容易的。
但是,宋月盈绝不会这样认为。
毕竟,她是出色的职业杀手,而且,这世界上有比她更出色的杀手,比如……。
宋月盈搜寻完二楼从楼梯下来。
就在这时候,一楼休闲厅处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就在她之前躺着的贵妃椅上,赫然一个男人的身影,如同鬼魅的幽灵一般忽然出现。
这个人也微微斜靠在贵妃椅上,享受着它的柔软还有宋月盈刚留在上面的美人气息。
即使听到了身后宋月盈举枪的声音,那人也没有回头,一只手举着盛有红酒的酒杯对宋月盈示意,手上那枚戒指映入宋月盈眼帘。
“无神左使?”
宋月盈蹙眉略带惊愕,然而下一秒,她对这个人出现就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了。
甚至可以说,她随时都在等着这些人的出现。
无神宗宗主旗下有左右二使,分别是无神左使:无神炽热,无神右使:无神寒冰。
他们是无神宗仅有的两名天一号杀手,地位在宋月盈这样的一号杀手之上,仅次于宗主宋无神。
既然是宗门最重量级的杀手,自然是为了最重量级的目标而来。
宋月盈知道:楚家老爷子寿诞,邀请的贵宾中就有无神宗主宋无神,难道他已经亲临龙海了?
如果无神左右使同时出现在龙海,那无神宗主的出现就是大概率的事情了。
“宗主没来,他谢绝了楚家老爷子的邀请!”无神炽热似乎看穿了宋月盈心中所想,直接对她道。
说话间戒指在酒杯上轻轻敲击,叮叮作响,微微侧过脸,面如白玉的脸上鹰钩鼻极为醒目。
“私自开了一瓶你的好酒,你不会介意吧?”
“宋先生派你来执行对任务失败者的惩罚?”宋月盈裹紧自己的浴袍,冷声对无神炽热问道。
无神炽热阴郁地一笑,幽幽地道:“怎么会?你可是宋先生最器重的女下属,整个无神宗谁不知道,宋先生和你情同父女,他怎么舍得要你去死。就算你惹恼了他老人家,迫不得已他也会亲自动手,哪轮得上我们做手下的?”
“那你的目的和宋月魂一样?”宋月盈继续冷声道。
“你说那个成事不足、已经被丢进海里喂了鲨鱼的女人?”无神炽热轻描淡写,却阴风阵阵。
“你说什么?你把月魂她……?”
宋月盈惊骇不已,虽然宋月魂和她不和,并且屡屡中伤她。然而事实上,自己和宋月魂都是别人操纵的木偶,同命相怜。
听闻宋月魂惨遭同门毒手,她心中还是掠过了一抹忧伤与同情,于心不忍。
她想以下犯上地斥责无神炽热:为什么不可以放过她一马?哪怕在杀她之前先告诉她,至少给她一个向宗主求情的机会。
可是木已成舟,她再愤怒有什么用?
而且在无神宗,很多事情是完全不需要理由的,特别是杀戮这件事情。
无神宗,不信有神,就是因为他们相信,世间一切都可杀,包括神!
世间只有杀,没有神!
“放心,我很痛快,没有折磨她。除了一个心有不甘的眼神,她没让我觉得有什么遗憾的。”无神炽热再道。
“干掉她是宋先生的意思,不是因为她任务失败,而是她把责任归咎于你,触犯了宋先生的底线。”
无神炽热站起身,走到了宋月盈的面前,凝视着她美不胜收的脸颊,一只手伸出,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所以,宋先生特意给你个机会,今晚就是你向宋先生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
宋月盈道:“今晚?你以为在华夏杀个人这么容易吗?你以为那个人那么容易被干掉吗?如果是,我至于拖到现在?”
“这就是我出现的原因!”
无神炽热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手一丢,酒杯在空中旋转飞了出去,稳稳地停在了十几米外的案几上。
看到宋月盈还有些恍惚,无神炽热再道:“楚家请求干掉那个人,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一单不是交易,而是楚家和宋先生的交情,这是无价的!”
“理由呢?楚家凭什么干掉他?”宋月盈蹙眉,听到这个消息,她反倒为秦川抱不平。
“他劫持了千家小姐,在楚家人眼里,罪无可赦!所以对楚家来说,今晚这个人必须永远消失!”无神炽热一边说着,阴郁的脸上杀意越加浓烈。
“宋先生的意思,必须你宋月盈亲自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