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来米的距离,枪响的同时,我已经到了肖恩跟前,抱着肖恩的脑袋就地一滚。
一朵不大不小的血花在空中溅开,子弹在光洁的地砖上擦出一串火花后,射进墙壁钻出一个小洞。
我低头一看,肖恩的一只爪子受了伤。
肖恩呜呜着,愤怒的眼睛瞬间从黑亮变得通红,挣扎着就想从我怀里冲出去往外扑。
我扭头望向祁越,他正举着手里的枪对着我们。
“肖恩,听话,你没有他手里的枪快!”我低声安抚着肖恩,将它护在怀里,扭头冷眼望向祁越。
我赌他舍不得就这么简简单单要了我的命。
果然,祁越的脸色沉了下来,眸子里满是阴鸷和难以置信。
显然,他不仅现在不想要我的命,更没想到我能用那么快的速度冲到肖恩面前护住它。
看来之前那两个保镖不过是他用来将肖恩从我身边引开的道具了,他到底还是有些投鼠忌器。
“祁越,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血就你妈吗?”我望着祁越凉声道:“如果你再敢伤肖恩一根汗毛,我保证你什么也得不到,不光是我的血,还有我的魂魄。”
说着我从身上摸出一颗灰黑色的药丸,用两根手指拈着举了起来,“看到这颗药丸了吗?你既然这么想得到我,应该也知道我师出三奇门了吧,那“你也应该听说三奇门还有一项擅长是炼药吧?”
我望着祁越脸上的表情,只见他阴鸷的脸上没有半分惊奇。
果然,他对我的底细早已经一清二楚。
“我虽然别的没学会,但三奇八卦步和炼药却恰好学到了一些。”我望着他凄然一笑,“肖恩来的时候给我带来了一些我需要的东西,这颗药丸是我刚刚炼成的,吞下去后,只要我咬破自己的舌尖,就会瞬间全身血液干涸,神魂俱灭!”
说完,我将那枚药丸丢进嘴里,咽了下去。
“你——”祁越伸手想要阻止,却因为距离太远只能望着我干瞪眼,狂怒涌上他的眼眸,杀意翻涌,他阴鸷的望着我,“你威胁我?”
“对,我是威胁你!”我望着他一字字的道:“你若是敢再用尽方法伤肖恩一分一毫,或是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我就咬破舌尖,不管你算计的到底是什么,都会变成一场空!”
“我凭什么信你,用一颗不知所谓的药丸就想要威胁我?”祁越冷哼。
“你若不信,大可以来试试!”我望着他冷笑。
祁越定定的望着我,眼里晦暗莫名。
良久,祁越才阴森森的道:“我暂时可以答应你不伤你它,但我的妈妈现在需要你的血,如果你再敢拒绝,我不介意让你和它一起消失,如果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我还留着你干嘛?”
“肖恩,你先回卧室等我,我很快回来!”我低头在肖恩耳边说道。
肖恩呜咽着不愿离开,我只好连拖带拽的将它拉了回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眼下的情况如果跟祁越这个疯子硬刚下去,后果不一定是我能控制得住的。
如果肖恩跟我一起,一定拼了命也不会容许祁越靠近我取我的血,但我和肖恩,都敌不过祁越手里的枪。
驼背老鬼的绝魂阵能解,但眼下的死局难解,大不了就是解绝魂阵时我多受些痛楚而已。
眼下只有保住我自己和肖恩的性命,才有逃出这里的机会。
将肖恩安抚好后,我走出卧室,将门关好后,漠然的走下楼梯,将手伸到那名地中海医生面前。
一楼大厅里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地毯上星星点点,溅了很多那两名保镖身上的血。
一名保镖用毛巾捂着脸浑身颤抖的坐在角落的地上,另一名保镖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从她的中指抽血,100毫升!”祁越吩咐了地中海后,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眼睛盯着我的脸。
我撇过眼神不去看他。
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
地中海拿出一个刀片,将我的食指割开一道口子,开始用虹吸器吸血,血量渐少后,再挤压,再吸,直到完全吸不出来了,他又重新割开另一道口子,继续挤压吸血。
一百毫升血,我的指尖被他割开了十多道口子。
见地中海开始收拾东西,我看都没再看自己的手指一眼,无视祁越,转身朝楼上走去。
“灵儿,别以为你身边跟着一只小萤侄神兽,就能从这个地方逃出去,不管它是怎么进来的,想要再次冲破我下的这个禁制逃出去,都是痴心妄想。”祁越在我身后阴沉沉的说。
我心中又是一惊,原来他已经知道肖恩的来历了!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如同他封印的真的是一只九尾狐,那么即使他不知道肖恩的来历,那只九尾狐也会知道的。
但如果真是这样,祁越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我脚下的步子并没有停下,甚至连顿都没有顿一下,如果被祁越知道我心里的惊涛骇浪,弄不好就会怀疑我吞下的那颗药丸。
没错,药丸的事是我骗他的!
至于那颗药丸的原材料,不过是我用肖恩脚掌上沾的一些花泥和浴室里的牙膏混在一起搓出来的。
布置好了卧室以后,我想了半天,才想到了搓一个药丸一样的东西带在身上,当时只是想着说不定可以用这么个东西唬住祁越,但具体怎么用,完全没有想好。
直到眼见着祁越向肖恩开枪,急中生智下才想出了这么一个说辞。
至于炼药一说,只是因为我以前的确在《圣元天书》上看到过这样一些篇章,所以就拿出来说事了。
没想到的是,祁越果然知道这些,并且还信了。
见我对他的话完全无视,祁越冷哼一声,转而凉声问地中海:“你去看看赵四死了没有,再去处理一下赵五脸上的伤!”
“诶!”地中海答应着,从我身边小跑了过去蹲到仰躺在地上的赵四身边。
“祁,祁少爷,他,他死了,脖子断了!”地中海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听了心下也是一惊,没想到肖恩一爪子下去竟这么厉害。
祁越没说话,显然应该也是吃了一惊。
“将赵四拖到院子里找个地方埋了吧。”片刻后,祁越才淡淡的道:“就墙根下吧,那些藤本月季好些日子没下花肥了,颜色都变淡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