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丽眼睁睁望着那两排恐怖而诡异的牙齿冲着姝云后脑勺而去,睁大了眼睛,用尽全力喊道:“妹……妹,小心……”
可惜她的气息已经极弱了,即使用尽了全力,也只是嘴唇蠕动了几下而已,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
眼看着牙齿离姝云的后脑只剩不到五公分距离了,房门突然被人一脚从外面踢开,萧寒天神降临一般站在门口。
他一把将姝云拉到自己身后,抬起手对着那两排牙齿就是一拳。
牙齿发出“咯噔”脆响,突然散开,一颗颗漂浮在空中,每一颗都森白尖利。
萧寒从身上摸出一叠黄符,抬手一撒,黄符散开,越变越大,如同黄色幔布一般,将所有漂浮着的牙齿都罩住后,慢慢紧缩成一小团。
“啊——”突然一声尖叫声从缩成一团的符纸里传出来,夹杂着“咯咯噔噔”的瓷器碰撞的脆响,符纸团扭曲着形状,里面的牙齿急切的想要冲破禁锢出来。
萧寒手中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凭空画出一个灭魔符,朝纸团推了出去。
“腾”的一声,符纸团无火自燃,金红色的火苗越烧越旺,不过片刻,连带着里面包裹着的牙齿,烧成一团灰烬。
“姐!”姝云见那些恐怖的牙齿终于消失,顾不得跟萧寒道谢,朝歪倒在床上的姝丽冲了过去。
“好妹妹……是……是姐姐不……不好……姐不该嫉妒你……你……萧大哥对你好……所以烧了他给你的东西……贪,贪心……”姝丽用仅剩的一只手握住姝云的手,断断续续的说。
“姐,你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你一定会没事的!”姝云哭着,用手紧紧捂住姝丽正汩汩冒着血的脖颈,鲜血依旧不断的从她指缝里流了出来。
“不……不用去医院了,姐存了些钱……你……你明天就……就将钱取出来……回……回去……照……照顾好爹娘……”
姝丽磕磕巴巴的说着,抬起空洞的眼睛望向走到床边的萧寒,“萧,萧大哥……麻烦您了,带我妹妹回去……”
说完,姝丽头一歪,彻底倒在姝云的怀里,嘴角也跟着汩汩流出鲜血,将姝云的衣裳染得猩红。
“姐,姐你醒醒,醒醒啊,姐!”姝云绝望的哭喊着,摇晃着姝丽的身子。
“别折腾她了,让她安心的走吧!”萧寒眼见着两个黑影将姝丽的魂魄拘走,望着姝云的背身说道。
他很心疼这个叫姝云的女孩,如果他能早些下来,也许她的姐姐就不会死了。
但姝丽的死是她的命,任何人都无法也不能过多干涉。
如果姝丽没有因为欲望和嫉妒烧掉他给姝云的那张符,或许还能逃过一劫,那便是她自己修来的福气了。
然而人生没有如果,即使是修道之人也只能是看破不说破。
第二天一早,龙城出了三件新闻。
龙川歌舞厅的老板三哥半夜突然死在自己家中,嘴成了一个血肉模糊巨大的窟窿,嘴里的牙齿却离奇消失,连半颗也没有找到。
龙川客栈的前台姝丽睡到半夜不只被什么东西咬断了脖子,咬碎了一只手,死状惨怖。
姝丽的妹妹姝云由于接受不了姐姐的惨死,疯了。
萧寒帮姝云处理完姝丽的后事,本打算送姝云回去,但完全没办法从已经疯掉的姝云嘴里问出她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于是,萧寒只好带着姝云离开了龙城,让她跟在自己身边。
渐渐的,姝云越来越依赖萧寒,哪怕是睡觉,也必须紧紧抓着萧寒的手不放。
到了姝云十九岁的时候,她已经彻底出落成一个容色绝艳的美人儿了,即使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也依旧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萧寒本就很喜欢这个善良的姑娘,再加上这两三年的朝夕相处,对她更是疼惜,虽然姝云的病依旧没什么起色,但他依旧给了姝云一个简单的婚礼,娶了姝云。
结婚一个月后,萧寒接到天师府的一个任务,要再次去龙城一趟。
天师府的很多任务都是保密的,即使是自己的家人也不能透露,萧寒没办法,只能给姝云请了一个贴身保姆照顾着,独身前往龙城。
三年来姝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萧寒身边,很不习惯,不停的喃喃问着保姆,萧寒去哪儿了。
萧寒走的第二天半夜,姝云从噩梦中醒来,身边不见自己的丈夫,只穿了一件睡衣,披着头发,摸着黑出去找。
不知不觉姝云走到一条公路上,一边喃喃念着萧寒的名字,一边走着。
一辆货车在姝云身后猛的停住,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正要咒骂,姝云恰好迎着车灯转过头,露出绝美的脸。
司机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跳下车拉住姝云问:“姑娘,你怎么半夜在大马路上溜达呢,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我找萧寒,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姝云一脸无助的问那司机。
也许那司机本没有什么坏心,见到漂亮姑娘真的只是想帮她一把,但姝云这一开口,就暴露了她是个疯子的真像。
司机眼睛转了转道:“萧寒啊,我知道啊,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他!”
“你真的知道萧寒在哪儿吗?”姝云漂亮却无神的眼睛亮了亮。
“当然知道了,你跟我上车,我们去找他!”司机点头。
“好,我们去找他!”姝云乖乖的跟着司机上了货车。
那司机,正是我那个爸爸,李建国!
李建国将姝云带到了几百公里外的云山县,租了个小屋子将姝云锁了起来,每天送些饭菜过去。
姝云也不哭不闹,天天就问李建国相同的一句话,“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萧寒?”
三个月后,李建国发现姝云怀孕了。
李建国很怕自己的老婆张翠芬,怕给她知道自己在外面养了个女人,又舍不得漂亮的姝云和姝云肚子里的孩子。
他几乎笃定的认为,那孩子是他的种,虽然他已经有一个儿子了,但哪个男人不想要多子多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