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色的虫子看起来并不大,样子有些像是瓢虫,但背上的隆起部分并不是硬壳,而是乌油油光亮亮看起来弹性极好的皮肤。
虫身上没有毛,也没有翅膀,脚细腿短,从身子底下露出来,密密麻麻数不清。
并没有见到那些虫子的眼睛和口器。
待那条道路一直延伸到古城城门处的时候,白夭劈出去的第三掌才收了回来。
接着,白夭又从身上摸出一小卷白色缎带,朝那条刚刚开辟出来的小路上一扔。
白色缎带自动铺展开来,逐渐变宽变长,不大不小正好铺在那条路上。
一道莹白色的浅浅白晕从缎带上透了出来,笼罩起一人多高的光圈。
“走吧!从缎带上过去,别碰两边的草丛,否则被那些虫子缠上,大罗神仙也救不回!”白夭回头对所有人说道。
我下意识和陆逍鸿对视了一眼,难怪刚刚就连肖恩和白夭都宁愿耗费灵力从草原上面过去。
灵物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果然不是我们能比的。
“那是些什么虫子?”郝敬得开口问白夭,“我怎么瞧着有些像是蜱虫?”
“的确是蜱虫的一种,不过它们的名字叫嗜灵鬼蜱,以吸食灵气为主,所以修行者的精血灵气对于它们来说更是美味,你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本事,只要被它缠上,轻则修为全废,重则尸骨全无。”白夭说。
说着白夭望了一眼冬子道:“不过你小子走运,身上没有半分灵气,那些嗜灵鬼蜱反而不会碰你。”
“白夭,你怎么知道这些,这个地方你之前来过吗?”我有些好奇的问他。
“很多年前我去过一个地方,布局跟这里很像,但那个地方是一座活城,城内有大量居民,而这里,很显然,是座死城。”白夭凝望这古城墙说。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有人专门布置的?”我问白夭。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白夭道。
“你既然去过相似的地方,那你刚进来的时候干嘛还惊讶的说这里是异度空间?”我疑惑的问。“
“两个地方不一样!我是过去跟那头玄影兽交手,看到草丛里的嗜灵鬼蜱之后才发现这个地方跟我之前去过的地方很像的。”白夭说。
“两个地方有什么不一样?”我好奇的问。
“我之前去过的那个地方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不管是谁,只要能躲过嗜灵鬼蜱和玄影兽的攻击就都能进城,可这个地方,连时间都明显跟外面不一样,难道不像是异度空间?”白夭说。
“这样的现象我还真就没见过!算了,不管这么多了,赶紧的,先进城去看看再说。”
不等我们说话,白夭又道。
“我和肖恩走前面吧,胡灵,冬子,连天师,石天师,陈瘸子,你们跟在我后边,郝大叔,您和白夭殿后!”陆逍鸿开口。
见白夭和郝敬德均点了点头,陆逍鸿唤了肖恩道:“肖恩,走!”
肖恩在陆逍鸿前面纵身跃上白色缎带笼罩出的光圈里,撒腿跑了起来。
我们按陆逍鸿安排好的顺序鱼贯跟了上去。
缎带并不宽,莹白色光圈刚好容一人通过,风将半人高的青草吹得摇摆不定,稍有不慎就会碰到草叶。
草叶说不出是什么草,看起来像是常见的苞茅,但叶片上并没有锯齿,草茎上也不见白霜,碧绿欲滴的,看起来更像是小麦。
不时见到一团团密集在一起的黑色噬灵鬼蜱从草叶间爬上爬下,鼓囊黑亮的软背呈半透明状,仿佛能看到里面缓缓而动的汁液,密匝匝的脚尖利如针,近距离看,会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白夭将这些噬灵鬼蜱说得太过可怕,每个人都走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越接近古城,草叶上的嗜灵鬼蜱就越来越多,它们甚至随着细长的草叶摆动,像是随时都会蹦到人身上一般。
好在那些嗜灵鬼蜱像是及其害怕缎带透出来光圈,并不敢过分接近。
十五米,十米,眼看着古城门近在眼前。
古城城门高出草地三尺左右,门前有一方用白色岩石铺成的三米来宽的平台。
城墙用浇灌了糯米浆的夯土砌成,颜色灰白,方方正正,并不见有多少岁月风化的痕迹。
肖恩已经纵身跃上平台,蹲坐在地上等着我们。
陆逍鸿也提气跳了上去,回头将手伸向我,准备拉我上去。
“呀,若薇,小心!”
我刚拉住陆逍鸿的手,身后传来石宪的一声惊叫。
还不等我下意识回头去看,陆逍鸿已经将我拉了上去。
我刚一站定,陆逍鸿已经再次跳下石台,一把抓住跟在我身后的冬子,将他也扔了上来。
我顾不得去看摔在地上的冬子,抬眼朝石台下望去,只见石宪用那只完好的手在连若薇后背重重拍了一巴掌。
连若薇本就紧张,双手在空中虚抓了两把,摇晃着踉跄朝前扑出几步,即将摔倒的时候被陆逍鸿一把扶住了胳膊。
但即使这样,连若薇的手依旧不小心碰到了一片草叶。
一只黑色的噬灵鬼蜱飞快的顺着草叶爬到了连若薇的手背上。
陆逍鸿带着连若薇跃上石台。
白夭纵身从缎带上跃了起来,抓住石宪的后脖颈,扔垃圾一样将他扔了上来。
“咚”的一声闷响,石宪的身体重重撞在钉满铜扣的城门上,缓缓落在地上,蠕动着拱了拱身子,闷哼一声竟再次昏死过去。
白夭并没有再去理会石宪,而是一把抓起连若薇的手,一边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背朝上捏得发白一边飞快的对我道:“龙三,快,把你的白辟龙鳞给我!”
我将龙鳞匕首递给白夭,朝连若薇的手背看去。
陆逍鸿和白夭的速度都极快,前后不过五秒左右,短短时间里,花生粒大小的噬灵蜱虫已经钻进连若薇的手背,只露出一个米粒大小的黑点。
连若薇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脸色越来越灰白,表情痛苦。
只瞬间功夫,连若薇原已经被太阳晒得半干的头发就已经再次被汗水浸得透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