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东西太多安初夏雇辆车准备把玉米和棉花运回客栈。
原本顾芳妙也说要跟回去,安初夏看见她意犹未尽的样子,就让她继续跟着刘飞他们逛街。
安初夏做的这一切,都落进一个挤在人群里仿若十五六岁少年,那双漆黑明亮犹带天真无邪圆溜溜的眼睛里。
让他对这个眼睛里有温度的女子兴趣更浓了。
安初夏把东西拉过去后就花钱,让车夫把玉米和棉花搬进自己居住的客房。
客栈的的人都奇怪她买回来的是什么,安初夏回答问自己的掌柜,只说松江府这里的粮食种子比她们那里的优良,顺便给家里买些带回去。
听到安初夏的回答大家这才失去了探究的兴趣。
这天傍晚大家回来后聚集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裴彦华递给自己九个学生一人一块身份木牌。
告诉他们这是他今天去瀚华书院替他们报名时发的,拿着这块木牌才能进入瀚华书院听课。
裴彦华还严肃的警告安初夏他们,让他们进入瀚华书院后都低调一些。
因为这次来听大儒司马恭讲学的不仅是他们这些秀才,还有许多举人。
别到时候没高调起来被人碾压摩擦的时候,脸还先着地。
许多来听大儒讲学的学子痛痛快快逛了一天街。
次日天不亮就陆续拿着身份对牌进入瀚华书院。
安初夏今天穿着一身得体的蓝色儒衫,戴同色方巾,身姿玉立,娇颜修容,嘴角浅笑。
与身着青色儒衫的顾芳妙,跟着师兄们进入瀚华书院。
他们刚走进书院没多远,就听到书院大门口传来几个熟悉的争执声。
安初夏回头就看见与他们同船而来的其他七个学子,因为昨天没有来报名领对牌。
今天而不得入门,正在和看门的门丁争论。
惹得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学子纷纷侧目。
这时候站在一旁身着芙蓉色绸缎衣裙,没有上前争论的白薇薇,看见已经进入瀚华书院里的安初夏他们,眼神里闪过了一抹恼怒。
那天他们收拾好行李下了船就不见这群裴字甲班的人,害他们找了一间住宿又贵,服务态度又不好的客栈。
就连今天来瀚华书院听讲学需要身份对牌的事,也因为昨天他们逛街忘了,没有人提醒,造成此时尴尬的局面。
安初夏看着白薇薇他们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凑近刘飞和王立斌轻声的说了些什么。
然后两人点了点头脸色漠然的朝着门口走去。
而安初夏和墨子洛找人问明瀚华书院管理人所在的地方,两人去了哪里。
剩下的书呆子陈翰和顾芳妙还有其他几个师兄,先去讲学的课堂等他们。
安初夏和墨子洛找到瀚华书院负责报名的教员那里,把自己有几个师兄妹因为昨天来到松江府晚了,没来得及报名的事说明后。
负责报名的教员知道这种情况也属于正常,就让安初夏俩人把白薇薇他们几个叫进来,如果情况属实,是可以补办进入瀚华书院身份对牌。
安初夏去叫白薇薇他们时,这群人已经被刘飞和王立斌,强行领到了一边了。
有几个还大言不惭的说,“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可是来听大儒讲学的秀才,未来的国之栋梁。
还说如果刘飞不能真有办法让他们进去,自己还是会在大门口闹,直闹到瀚华书院的人,让他们进去为止!”
安初夏魅惑的桃花眼眯了迷,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真想掉头就走,不再管这群脑袋渗水的人。
虽然她这样掉头就走,撒手不管,也不会承担什么责任。
但是就因为这几颗老鼠屎,毁了长青书院的名声,着实有些不值得。
此事不为了他们七人,只为长青书院其他的先生和学子,再来松江府时不被人诟病,这件事她还非管不可。
只因为人要懂得感恩!
看在自己手里那块阅览楼的木牌,她也不能眼睁睁的让人以为,他们长青书院都是一群无理取闹的学子。
安初夏木着脸走到近前,把他们现在可以去教员那里,补办进出瀚华书院身份对牌的事说了。
白薇薇他们一愣,没想到真能补办对牌,七人连一句谢谢都没说,就急匆匆的赶着去报名了。
刘飞气的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一群白眼狼,就不该管他们!”
安初夏声音平静的说道:“走吧!上课的时间快到了。”
等安初夏他们离开后,从门房里走出来,两位穿着长衫的先生。
一位体态圆润的先生,笑眯眯地看着身材清瘦,儒雅,穿着湖蓝色竹纹长衫的先生说道:“司马兄看刚才那位女学子如何?!”
脸颊清瘦的老先生抬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嘴角倾着三分笑意的说道:“你很欣赏那个穿着芙蓉色衣裙的女学子?!”
瀚华书院的山长简清秋脸色一僵,然后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知道这是老友在抑郁自己,然后笑着摇了摇头,“你真是越老越没正形了。”
司马恭也不在调侃自己的好友,眼神深邃睿智的说道:“穿着蓝色儒衫的女学子,处理事情大方得体。
在外知道维护教育自己学问的书院名声,是个胸怀鸿鹄,知恩图报的人。
看来卢明渊那个老家伙,也不是尽收了些…往他那张老脸上抹黑的废物点心!”
两位老先生说着话就走进了书院里,明显他们两位认识开办长青书院的山长卢明渊。
安初夏她们听讲学的地方不是在什么教舍里,而是一个类似现代操场的地方。
四周栽种着银杏,雪松,水杉树。
远处一条蜿蜒的小溪从书院里穿流而过,旁边长满绿草的高坡上修着精致的廊亭,可以供读书累了的学子休息赏景。
近百个学子接过瀚华书院里的杂工送来的一块四方垫子,铺在草坪上然后盘腿坐在上面。
最上面的位置放着一个长形的矮茶桌,上面放了一套茶具,清茶的香味慢慢散开。
茶桌后面同样铺了一块稍大的垫子,这时候就看见一位年近花甲,身形清瘦的老先生走过来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