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中躺着两枚银灿灿十两重的银锭子。
足够这家人再盖一处院子。
安初夏很好的给大家展示了一出什么叫做,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家人看着她手中二十两银子,每个人眼中都冒出了贼亮贼亮的光芒。
这二十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就像这种人口多地又少的农户,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能存下这么多银子。
此时看见银子就在自己眼前,怎么能不让他们心动。
最后这户人家的主人,安排了自己两个儿子给他们带路。
凌云装扮的中年马夫瞧着这家人,心眼挺多,就粗声粗气的说道,“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我们知道你们家就住在这里。
如果不能把我们平安带过去,可不要怪我们把银子收回来。”
那家人看安初夏他们虽然穿着不是很显富贵,但各个样貌出众,气质不凡,就连那两个马夫,也自有一股凛然之气。
根本就不是他们这种农户人家能够惹得起,本来就算有一些小心思,也不敢真的使出来。
这下被警告了一番,就更不敢有其他想法了。
两兄弟老实的带着安初夏他们一群人,穿过树林从一处狭窄的山间小路艰难的前行。
毛毛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天色也已经暗黑。
润松和凌风砍了易燃的松木捆绑上几块木炭,绕上半干的野草藤,点燃了火把。
刚才从这户人家用一两银子买了一些干饼子,大家对付着,吃了口晚饭。
因为道路过于狭窄马车很容易侧翻,为了安,安初夏他们谁也没有再坐上去。
两根火把一前一后,虽然不是十分明亮,但是也能看清脚下的路。
安初夏和顾芳妙两人的鞋子已经沾满了泥浆,湿漉漉的跟着后面走。
因为刚下过雨的山间小路实在难走,一个时辰后顾芳妙即使和安初夏相互搀扶着朝前走,也差点几次摔倒。
安初夏看出顾芳妙咬着牙走路已经一瘸一拐,就问道:“怎么了…妙妙?!”
顾芳妙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的回道:“没事,安姐姐我们快走吧!”
走在前面拿着火把给他们照着路的润松,也看出了顾芳妙的不对劲,把火把递给安瑾辰,走回来伸手拉过顾芳妙,说了一句:“得罪!”
然后就把她背了起来。
顾芳妙挣扎了几下,润松的大手轻轻的在她小腿上拍了拍,立马让她红着脸消停了。
安初夏想到顾芳妙从小到大不说娇生惯养,但也绝对没走过这么多路,肯定是脚上磨起了水泡这才走路一瘸一拐。
小丫头还挺坚强,硬是强撑着不说。
这时候木檀走到安初夏跟前问道:“你还好吧!需不需要人背!”
安初夏一愣,摇了摇头,发现大晚上的木檀看不见,又轻声说道:“不用了,我能走。”
安瑾辰在前面打着火把,回头看见木檀想背自己妹妹,这他哪能忍。
把火把塞给带路的那户人家老大,脚步重重的踩着脚下溅起的泥浆走过来。
把木檀挤到一边,说道:“夏夏,哥哥背你!”
安初夏自知体重不轻,这一年下来她也快长到一米七了,在这个古代女子中已经算高个子。
哥哥虽然比她高了十来公分,身材也算挺拔建朗,但因小时候饥一顿饱一顿长得并不壮实。
她怎么忍心让他背自己走这么艰险的山间小路。
“不用哥,我没事!”
安初夏话刚说完脚下没注意一滑,身旁的木檀一把扶住她。
“小心!我扶着你走!”
安初夏点了点头算作答应,晚上的路不好走,两个人相扶着避免掉进沟里,这样更安一些,
凌云和凌风看见这一幕,都扯了扯嘴角,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决定不把看见的这些跟自家主子说。
否则他们看见又没有阻止,那他们两个受到的惩罚,就不是回鬼谷重造那么简单了。
顾芳妙从开始的不习惯,难为情,到后来在润松宽厚的背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润松虽然长时间背着胳膊有些酸,但他心里却异常的喜悦,就连身上背着并不轻的顾芳妙也不觉得累。
安瑾辰在前面拉着安初夏这个妹妹,就怕一不注意滚下斜坡,那下面可都是划人的毛草,山石和扎人的荆棘。
木檀走在旁边,偶尔在路滑危险的地方相互搀扶一下。
这一晚上他们走过狭窄的小路,马车险险前行的陡坡,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绕过大山间那段被堵的官道。
重新站在平整的道路上大家都激动不已,那对兄弟两看自己的任务完成后,就来到安初夏跟前意图非常明显。
就是要把剩下的那十两银子该给他们了。
安初夏会留下这十两银子到地方再给,也是怕他们领路时,会因为天黑在路上拖拖拉拉不愿意走。
现在既然已经把他们带到大路上,安初夏也按照承诺,把十两银子递给他们。
看着兄弟俩高高兴兴的拿着银子离开,安初夏内心也很欣慰,不管这家人有没有小心思。
也都是普通的穷苦人家,把银子给他们赚到,能够帮到他们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来到路上大家并没急着走,这一晚人困马乏,都需要短暂的休息。
凌云和凌风把马儿牵到一处草长茂盛的地方,让两匹马吃些草休息一会儿。
润松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把已经醒来的顾芳妙放下,走过去帮着安瑾辰开始做早饭。
木檀找了一个蔽静处,卷起安初夏的右边袖子,看见比先前红肿的伤口皱起眉头。
很明显伤口是沾了雨水,手指弯曲挖了药膏动作轻柔的给她抹药。
安初夏感觉原本有些火辣辣的伤口抹上药膏后,变得清凉舒服了很多。
木檀给安初夏抹完胳膊上的伤口后,并没有把药膏收起来。
而是看着她说道:“把鞋袜脱了,我给你治疗一下脚上磨的泡。”
他和润松昨晚都看出两个姑娘家脚皮嫩,肯定是磨起泡了。
顾姑娘走路疼的一瘸一拐,润松这才抛开礼制过去背起她。
而小夏后来即使脚上同样磨起水泡,她却没有表露的太明显,依然坚持着走了一路。
安初夏听木檀要给她处理脚上磨出的水泡,倒不是不好意思,只是觉得该入乡随俗。
最起码的礼仪还是要遵从,于是说道:“谢谢木大哥,我自己拿针挑破,抹点药就好了。”
安初夏说完话就看见,木檀漆黑深邃的凤眸,紧紧的看着她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