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过苏时凛,祁衍和苏星澜的交流还是十分和谐的。
具体的表现为苏星澜愿意配合祁衍的问话,有问有答,别说给脸色了,就是一句不好听的都没有说过。
啧啧,这个待遇。
苏时凛是不羡慕这个待遇的,她可以镇压苏星澜就够了。
“今天想去哪里吃?”
苏时凛其实并不挑食,见到他们那边话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就打算起身走人。
祁衍却适时的开口,并且成功的让苏时凛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祁氏大楼这么多人,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吃外卖。
他们是有食堂的。
苏时凛想了想:“那就去食堂好了。”
苏星澜:“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谁还要留下来吃这顿饭啊!
苏星澜反抗的号角已经吹响,只可惜对方选择性失聪。
“走去哪里?都已经来了,吃顿饭而已难道还能把你怎么样?”
别人不能怎么样,但是你不一定。
苏星澜冷笑,看起来特别像个反派。
苏时凛在旁边看着,觉得要不然还是让艾伦过来看看,指不定这小子还真的能够赚点钱。
现在对自己没有要求的演员也是能够赚到一点钱的。
而且这还是有秘诀的。
只有脸皮够厚,背景够硬,或者够豁得出去。
就说她这个倒霉弟弟扮演反派的话的,肯定没有什么压力。
苏时凛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走了出去。
被笑的头皮发麻的苏星澜:
他总有一点会让苏时凛知道什么叫做后悔的!
祁衍就在旁边,看的分明,苏星澜其实也没有太生气。
大概是对着姐姐这种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毒舌功夫已经有些麻木了。
食堂里面的人不少,苏时凛进去的时候其实注意到的人还不是很多。
谁让社畜的肚子比眼睛的需求更大一点呢。
这个时候也没人能够顾得上啊。
等到了苏星澜跟在祁衍后面出来,食堂里面的人才如海浪一样,一浪接过一浪,没用一会儿功夫,食堂里面就沸腾了。
不过好歹顾忌着大老板在这里,没有把食堂变成才成菜市场。
市场部的姚芸芸看着祁衍的背影,眼神蹭的一下就亮起来了。
但是等到她看到苏时凛的时候,那刚刚亮起来的小火苗就熄灭了。
不巧这一幕刚好被苏星澜看见了。
苏时凛板着脸冰山,反正身边的两个人都没有嫌弃,他扮演冰山已经很得心应手了。
对上朝着他放光的女孩子,他都能够原封不动的返还回去。
苏时凛也敲好看到了有女孩子对着苏星澜微笑的一幕,顿时就朝着苏星澜看了过去。
姐弟两人交换了一个彼此都看不懂的眼神。
祁衍手里拿着托盘,看着菜色酌情打了一些。
苏星澜最近其实过的挺委屈的,还没有这么敞开了吃过。
他就跟着祁衍后面拿托盘。
有两个人送上门的劳力,苏时凛没有巴巴凑上去自己端,她找了个空着的位子坐下去,她一座坐,原本隔着一条过道坐在那里的男人默默地把自己的位子往旁边挪了一格。
活像是她有什么瘟疫在身上一样。
不是苏时凛看起来像是瘟疫,而是不一会儿的功夫食堂里面已经穿出了无数个版本,但是不管是哪个版本,大老板带来的女人,他们还是距离远一点比较好。
大家都是屁民一个,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可就惨了。
或许是大家在这方面都很有默契,所以很快以苏时凛为中心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一片。
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往上凑。
苏星澜端着托盘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个场景,忽然觉得有些解气。
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受到迫害么。
至于刚才那些个明里暗里对着苏时凛暗戳戳放冷箭的眼神,苏时凛不屑一顾。
她要是在意这些人的想法,还能潇洒到现在么。
而且那些人现在连凑上来的勇气都没有,又哪里来的胆子嫉妒苏时凛。
祁宴给苏时凛多打了一份汤。
他们的食堂做的其实很不错,只不过再好的饭菜也有吃腻味的,所以每天吃外外卖的人也不少。
桌子上放着接地气的海带豆腐汤,苏时凛一点都不嫌弃,放到她面前就喝。
不管周围有多少窃窃私语,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受到影响。
苏时凛吃饱喝足,终于放过了‘服刑’的苏星澜。
林助理可怜他在苏小姐面前被压迫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很利索的给他安排了车子。
也不知道衍哥身边用的人考不靠谱。
在瞥见林助理奇怪的眼神之后,苏星澜在心里面默默地想到。
可能苏时凛也不知道,在倒霉弟弟的心里面,祁衍这个‘外人’已经从祁先生变成衍哥了。
他们兄弟感情都建立起来了呢。
不过他们的感情建立与否,就算是真的告诉她,她也未必会上心。
毕竟这会让苏星澜的衍哥正陪着她散步呢。
“舟舟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祁衍陪着她在草坪上慢悠悠的走着。
苏时凛很不屑:“给我打了两通。”
一次语音,一次视频。
小孩抱着小傻狗,占满了整个屏幕。
看起来都软乎乎的。
苏时凛隔着屏幕都想要呼撸一把。
虽然有克制,但是提起舟舟的时候,苏时凛的眉眼还是柔和了很多。
她本就是很好看的人,去掉了她平时对人的时候那一丝淡漠,看起来就格外惹人心动。
祁衍抬眉:“过几天我要出国一趟。”
“去多久?”
这段时间祁衍总是给她一种二十四小时在线的感觉,忽然听到他说要离开,苏时凛莫名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这种小情绪很快就被他忽略了。
“大概要半个月。”
其实可能更久,但是她问他的时候,眼神含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期盼,祁衍也就无法做到真的要那么久才能回来。
话他既然说出口了,就肯定会做到的。
苏时凛哦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祁衍在她前面站定,苏时凛也被迫停下了脚步。
“要不要带着舟舟和我一起去?”
他提出建议。
别的苏时凛不知道,但是她觉得小孩一定会很欢喜的。
一起出去玩什么的。
不过见祁衍要出国,她也能猜到他肯定是有正事的。
“你有你的事情,没有必要带上我们。”
真的想要出去玩的话,不如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祁衍也没很强硬的要求他们一定要去,听到她这样说,没有一点不愉快,反而抬手轻轻地抚摸了她的脑袋。
“小凛现在还讨厌我吗?”
?
苏时凛眨了眨眼。
如果不认识她这个人的话,估计别人还要以为这是多么柔弱单纯的美人的呢。
讨厌和喜欢这种事情,苏时凛觉得前者他们心知肚明,后者基本不存在的。
他们之间维持的那个平衡一直都很微妙。
没有到交心的地步,谁都不知道彼此的底牌是什么。
可是被祁衍这么看着,如果真的说出讨厌的话,似乎有点良心不安。
嗯?
这是什么东西?她什么时候有的?
是单独给祁衍长的吗?
“不讨厌。”
苏时凛摇了摇头,反正只是不讨厌而已。
祁衍低首,仿佛天神低语,动人的嗓音就在她的耳畔循环道:
“我很高兴。”
他们的距离很近,就算是谁都没有主动,中间甚至还隔着一层空气,但是此时此刻,他们都知道对方踏入了自己的领地。
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
苏时凛觉得自己耳朵有点烫,推了祁衍一把:“别靠我这么近说话。”
祁衍顺从的往后退了一点,在她准备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十分自然得握住了她的手。
苏时凛用一种‘你居然胆子这么大’的表情看着他。
但是祁衍没有以为这个就松开。
这让苏时凛有几分意外。
-
等到了自己的车上,看着车窗里面倒映的那个人的时候,苏时凛隐约觉得有几分陌生。
这还是自己吗?
她忽然有些心慌,是平生不曾有过的。
尽管她已经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了,在意识到她可能真的已经认可了祁衍之后,这种情绪还是陌生的可怕。
不过就维持着这样的状态,等到了真的开场走秀的时候,她却是耳超水平发挥了一把。
在修场活动结束之后,甚至还有人在专门打听她。
以为她是模特界的新人,想要挖掘一下的。
艾伦笑的牙不见眼,这次算是狠狠地赚了一波。
不仅仅是看得见的报酬,还有网上各种好评如潮。
在接受了国际上不少辣眼睛的时装秀的璀璨之后,国内自己举办了一场这样大气奢华的走秀,而且上面从服装到模特,每一处细节都堪称完美,简直就是视觉享受!
这才是他们应该看的人和衣服!
这次算是洗眼睛了!
【早知道那场秀这么精彩,我说什么也不把票卖掉了!】
【楼上什么路子,居然能够搞到票!】
【有票也享受不到,还不是浪费,不过我真的可以感受到楼上的痛心疾首,我看了网上的视频,说一句美轮美奂也不为过】
【这才是我们的文化审美,那些扭曲的奇装异服,还有眯眯眼,非要说是什么文化特色,我可去他们的吧,那分明就是丑化!】
【我赞同,这个视屏可以搬运到外网去吗?我想要搬过去欸人,让那些野蛮人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文化底蕴】
【我也赞同搬运,不过大兄弟记得打码啊,小心偷国人】
【对对对,千万要打码,不然又要被申遗了】
网络上的讨论风风火火,苏时凛算是在模特界小小火了一把。
还好她没有转行的意思,只是来走个场,不然说不定还要被谁眼红上呢。
倒是那边男装拍摄的摄影师在看到苏时凛的表现之后,表示出了很大的兴趣,想要见一见苏时凛,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艾伦早就知道这么个人了,别说给他见苏时凛了,就是在他那里,也就是三两句打发的命,根本不可能给他们见面的机会的。
就苏时凛这个脾气,那摄影师真的要凑上去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指不定就要被苏时凛这么教训了。
就这样,那几天艾伦还是严防死守的,生怕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因为最近的工作量多了不少,艾伦打算招聘一个小助理来处理一些琐事,就比如说开车,他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作为专职的司机每天接送苏时凛。
所以他打算物色一些人选。
公司那边是不考虑的,不管公司是不是真心为苏时凛考虑,那公司里面那么多人呢。
谁知道谁是真心啊。
还是要方被着一点比较好。
这边艾伦在给苏时凛物色生活助理,那边祁衍直接斩断了帝都那边观望的那一派的后路。
那边鸡飞狗跳的后续祁衍不想要知道,他清楚自己已经留下了足够的余地,真的要闹到人前,他们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是说那边的矿不会出事吗?”
向来儒雅的男人大发雷霆。
别墅的客厅一团凌乱,他这次就差把自己的棺材本给赔进去了。
“老公,别生气,那边的金矿一直经营的好好地,按理说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不定是有什么人动了手脚。”
贵妇人的发丝也乱了,但是还要忍住内心的恐慌先安抚男人。
“动了手脚?”
男人冷笑,看着面前的女人:“你又是哪里来的消息?”
女人咯噔一下,勉强笑着:“我这不是猜的么,咱们祁家又几个人敢得罪,肯定是什么小人动了手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是别人动了手脚?”
他得到的消息可是军方介入。
那地方本来就混乱,他能够及时的退出保全一些人都已经不容易了,可是这事儿在他的妻子面前,好像是早就已经注定会发生的一样。
明明他今天才得知的消息。
男人自然没有忽略她眼底的心虚,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
“怎么说不出来了?”
“我平时在家就是买买东西做做美容,最近去外面都少,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你,怎么可能这么猜呢,我们这么多年的父亲,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女人一边说一边哭得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