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柒无奈,“不需要劳您驾,不瞒你说,我也是一名大夫,只要你借我地方,另外帮忙准备一些纱布和剪刀即可。”
说着,林柒掏出一枚银锭子交到了那大夫手中。
大夫见状,连忙去准备。
林柒掏出麻沸散喂阿碧服下,算好时间之后,便开始上药缝合。
期间那大夫等在一旁,林柒让他帮忙打个下手。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总算是缝合好了。
其实如果按照林柒的手速,可以处理的更快一些,只是阿碧身为一个女子,林柒不免想将伤口缝合的尽量好看一些,免得日后会给患者留下太明显的疤痕,影响正常生活。
那大夫程看的眼睛都直了,及至林柒完工,那大夫忙凑到前去,又给阿碧检查了一下,确认阿碧现在身体状况已经一切正常,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这位姑娘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医术,真真是华佗在世啊!”大夫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赞不绝口。
刺杀失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沈思月这边,彼时的沈思月正满心欢喜等着好消息,却不想一个残存着半口气的杀手闯入房中,将刺杀情况告诉了她。
刺杀失败,如果她继续留在这里,无异于坐以待毙。
不行,她必须赶紧逃走。
时间紧迫,来不及收拾东西,她便准备离开,可刚一打开房门,却见几名暗卫持剑立于门口。
“你们是谁的人?”沈思月面色惨白。
“你是沈思月?”为首的暗卫问道。
沈思月心知不妙,只是沉默。
对方却已了然。
“大皇子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没等沈思月回答,便被对方押着去了冷宫。
冷宫之中,萧条之感一如既往。
君临风在院中练剑,剑气凌然,地上厚厚的落叶随着剑气纷飞。
察觉到来人,君临风才收了剑势。
“放开我。”沈思月挣扎着。
君临风摆了摆手,暗卫了然,放开沈思月之后便退到了一旁。
“你竟如此不自量力,敢对林柒动手?”君临风打量着手中长剑。
沈思月已然穷途末路,便也无所顾忌,哂笑道,“我怎么就不能对她动手了?她算个什么东西?曾经我们沈府风光之时,她连我的一根头发都不如!况且是她害了我的母亲,杀人偿命,我怎么就不能杀了她!我为母报仇,何错之有?”
沈思月咬牙切齿,眸中甚至有几丝鲜红的血丝。
“你最大的错就是不该妄想除掉林柒!”君临风勃然大怒。
这个沈思月简直就是冥顽不灵,死不悔改。
他不屑与之继续纠缠,摆了摆手,让暗卫把她带了下去,嘱咐道,“以没事别让她随便过来。”
林柒安置好了阿碧,思来想去总觉得沈思月母亲的死过于蹊跷,究竟是谁下的毒?难道那个人这么做只是为了陷害她?
是沈思月吗?应该不会,毕竟死的是她亲生母亲,若另有其人,那会是谁?
林柒百思不得其解,决定亲自前去调查。
深夜,林柒行至沈府门口,却发现大门虚掩着,心中纳闷,便悄悄上前查看。
推开大门进去,她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借着月色,只见院中已是血流成河,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尸体,场面之惊悚令人毛骨悚然。
“沈府这是……被灭门了!”林柒眉头紧蹙。
此时她只觉得自己似乎身处一个漩涡旁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一股莫名的暗涌正在席卷而来,似乎要将她吞没其中。
林柒站在沈府院中,却不曾发觉门口暗处沈思月正躲在那里,强忍着泪水。
今日她阴差阳错躲过了这场灾难,侥幸活了下来,可是她的家人已经都成为了冤魂。
左右这里是不能继续呆了,可是想想,这天下之大,她又能去哪里?
思来想去,沈思月决定去找一个人。
君夜冥正在院中树下看书,一阵风过,落叶飘零,一片叶子落在了他的书页上。
“夜冥,求求你,救救我。”沈思月不顾小厮的阻拦,大声叫嚷着闯入了院中。
“王爷,沈姑娘说了,不让她进来,她就当场自尽……”小厮无奈。
君夜冥摆了摆手,让小厮退下。
此时的沈思月一手拿着刀抵着自己的脖子,看上去还真是无所畏惧。
“你来干什么?”君夜冥语气不咸不淡,似乎不愿搭理的样子。
沈思月还未开口,眼泪便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看上去着实是可怜见儿。
“夜冥,我母亲才刚被人害死,现在我们沈府又被灭门,若非我不在府中,怕是我今日也不可能站在你面前了!”
君夜冥沉默,将书中落叶扔在了地上,“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的人不是我,请你离开。”
这态度当真决绝,沈思月只觉仿佛一把冰冷的利刃直插入心间,寒冷,疼痛之感深入骨髓。
他不过一个残废之人,怎能如此待她?
可是沈思月知道,今日若不能求得君夜冥收留,怕是很快她也会横死街头。
思忖至此,她直接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夜冥,就当我求你,你就可怜可怜我,收留我,可以吗?”
“不行。”君夜冥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沈思月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
君夜冥这么做无非是因为林柒,既如此……
沈思月眸中闪过一抹阴险,擦了下脸上的泪水,缓缓开口道,“你可知你母妃的案卷是怎么没的吗?”
君夜冥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沈思月突然提起这个,不知有个缘故。
确认此事引起了他的兴趣,沈思月眸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实话告诉你吧,正是林柒亲自去大理寺烧了关于你母妃的所有卷宗!是她让你母妃的案子成了一桩悬案!你如此信任林柒,这些事她可曾告诉过你?”
君夜冥沉默,面色平静毫无波澜,可是那双深邃冷冽如冰川之水一般的眼眸中却隐隐有一丝莫名之色一闪而过,让人无可捉摸,却又寒意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