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州可真是出大事了,太子把宜州的大小官员杀了一半。”
“哪里仅仅是官员,还有不少宜州的商铺,他们背后的东家,掌柜的,也杀了不少。”
“可不是嘛,太子殿下这也太狠了些吧,他这是准备把宜州的官场全部屠灭吗?”
“不知道啊,不过死的那些官员,个顶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也好。”
“对对对,还有那些钱庄,骗我们的钱去给别人放贷,我们取钱还要说明取钱的用途,什么玩意?”
“死的好,都死了才好。”
第二日一早,宜州大街小巷,都在传播着昨日发生的事情。
三五个百姓聚在一起,悄咪咪的谈论着自己的想法。
距离宜州都督府三条街的酒楼,祁月依旧是一身紫衣,头上带着斗笠,默默的看着前面街上百姓在议论昨日的事情。
祁月身后的桌子处,坐着一个面容俊秀的青年,桌面放着一柄银色长剑,剑鞘上镌刻着流沙二字。
“师兄,那小子也太无礼了些,竟然还让我们在这里等。”
“要是依我的脾气,我早就走了,师兄你竟然还真的在这里等。”祁月走回来,语气里有些不乐意。
面前坐着的这人便是流沙首领张粮。
“好事多磨,师妹你去大楚帝国这么长时间,心性还是如此急躁。”张粮淡淡一笑,倒了杯茶递给祁月。
祁月接过茶水,一口饮下,杯子放回桌上:“我就是为师兄不值而已,师兄你是什么人,世人称你为兵仙,天下七国,师兄只要一开口,哪个皇帝敢不亲自来迎?”
“哪有人像那小子一样的?”
“还有七杀那家伙,现在跟那小子完全是一头的了,昨日他还帮那小子,气死我了!”
祁月不见面容,但语气里依然听出来她的不满。
七杀可是她祁月的师兄,在流沙也是极为宠她,基本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呢?
陈长风就是一句话,七杀就帮着陈长风堵自己,这还有天理吗?
“那你就没想过,七杀为何会对陈长风那般真心真意,甚至不惜斩断自己一只胳膊,试探陈长风到底会不会去救自己?”张粮微微一笑,轻轻抬手,示意祁月坐下。
祁月摇头,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何七杀那样自负的家伙,会选择斩去自己的一只胳膊。
作为一个高手谁都明白,失去一只胳膊,意味着战力的大大受损。
祁月认为这是愚蠢的做法。
“流沙能人不少,但真正的聪明人却是没有几个,七杀,就是其中一个。”
“七杀他聪明?”祁月似乎遇见了新大陆一般。
七杀斩断自己的胳膊,这都蠢到家了,张粮还说他是真正的聪明?
“一年前的陈长风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吗?”张粮笑问。
祁月摇头,她当然不知道,她这是才跟陈长风第二次见面。
“一年前陈长风身为大明太子,但行为乖张,不学无术,连太子之位都几次险些被废。”
“可自半年前开始,陈长风突然异军突起,大明今年本有蝗灾,陈长风连想五法,大明帝国才得以度过此劫。”
“彼时大楚使团上门挑衅,陈长风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文比武斗,华熊吕广,无一例外,陈长风连战连捷。”
“你喜欢的那首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就是出于他手……”
“什么?”祁月之前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直到听到张粮说自己喜欢的那首诗,就是出自于陈长风之手,祁月瞬间就愣了。
她当时看到这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时候,心里就在想,这定然是哪位绝世强者写下的诗篇。
心里也想着,自己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拜访一下这位绝世高人。
谁知道,现在张粮说,这诗是陈长风写的。
自己昨日还说他长的不错,就是武功太差。
就陈长风那三脚猫功夫,自己一脚下去,他半天都爬不起来。
他竟然就是自己以为的那位绝世高人!
张粮只是微微一笑,又继续说道:“大楚神将李奉先,当世勇武天下无双,手下二十万征南军也是大楚精锐中的精锐。”
“在陈长风手中,连三个月都没有撑过,全军覆没,要不是罗网的人救走了李奉先,李奉先的脑袋现在都掉地上好久了。”
“而在大明京城内部,二皇子和三皇子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对付陈长风,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败了。”
“师妹,你现在还觉着,七杀那家伙不聪明吗?”
祁月没有说话,她就是觉着那嚣张的小子不应该这么厉害才是。
自己和张粮可是鬼谷的徒弟,这么一比下来,好像都没陈长风这个家伙厉害了。
大楚帝国的几个皇子不都是蠢猪嘛?
勉强能看的大楚太子和大楚八皇子,跟陈长风比起来,简直就成了废物嘛。
“罗网虽然身处大明,但他的根茎已经遍布七国,我看罗网的目的不会那么简单,甚至很有可能是整个天下。”
“流沙与罗网敌对,我们若是不能找到一个可以帮手,流沙覆灭怕是不远……”
“师兄放心,流沙有你的计谋还有我的武功,以及其他师兄师姐的相助,就算罗网真的动手,那也讨不得好。”祁月笑着说道。
张粮摇摇头。
祁月还是小看罗网的实力,罗网可不仅仅是在暗谍、刺杀这处有实力,各国朝堂,也有罗网的不少人。
罗网,比他们预想的要强大的多。
“若是陈长风愿意跟我们合作,你便辞去大楚帝国的事情,以后负责保护陈长风的安全。”
“什么?”
“让我保护那小子的安全?”隐约之间,张粮看到祁月白眼一翻。
“七杀的武功虽然不错,但还是差了点,你去保护他,我更能放心。”
“我不去,我要保护他,我担心我会第一个干死他。”祁月搬着凳子就坐到了一旁,扭头不看七杀。
就陈长风昨日那说话的态度,要是多来几次,以祁月的性格肯定得暴走。
到时候火气一上来,可就不是保护不保护的事情了。
“现在还不一定呢,你又何必急着反对。”张粮笑着说道。
“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去保护他的。”
张粮:……
街上百姓似乎并未遭受到太大的影响。
姚糖糖陪着刘苗苗走在街上散步。
昨日为了姚糖糖的安全,所以并未让她跟着一起。
等她见到刘苗苗模样的时候,姚糖糖也是哭的满脸是泪。
姚糖糖都不敢想,若是陈长风没来宜州,等待刘苗苗的会是什么。
今日刘苗苗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姚糖糖便拉着刘苗苗出了门。
她实在是担心刘苗苗会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