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楼寝室屋内烛火通明,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瞬间让人炸锅,现场画面叫人不忍直视、触目惊心。
苏老道分出一缕神识顺利进入苏阳脑海不久,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他直立的整个身子开始不停地颤抖,双眼内角不时地渗出两条血丝,鼻孔里直直地流淌着两股鲜红色的热流,哇的一声,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把红长袍喷染一大片血渍,鲜红的颜色变得更深了。
苏大海和族内主事四人早已潸然泪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老道痛苦的样子,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更是强忍住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这种无能为力的愧疚,让他们无比的心疼,无比的害怕,也深深地体会到无奈与绝望。
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来苏老道的突如其来的状况急转直下,确不知怎地峰回路转的满血复活。苏老道整个身子已不在萎靡地抖个不停,而是意气风发地恢复施法后保持直立的姿势,虽说他依旧满脸的血迹,但血不流了,似乎让人有种错觉的认为,此刻的他好像很是享受,还不时地啪叽着几下嘴,隐隐约约地听到几声吸吮声......
难道是苏老道此刻印证了那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不成?
“啊...祖父该不会是回光返照的征兆吧。”苏大海暗自认定,越看越想越急,腿一软,整个人瘫坐于地。
族内主事四人个个无不悲痛万分,竟然呆若木鸡处在原地。
时间像静止一般,屋里特别安静,安静得渗人。
苏老道收回神识一瞬间,结束法诀,双手放下,直接盘膝坐于地,闭目运转残卷《正一经》灵诀:静心宁静,心清则明,心浊则暗,心痴则迷,心悟则灵识道。
苏老道短暂的运转法诀气运一周后,便停止修炼,自觉心情舒畅,浑身充满力量,神识有所强化,反观自身有如枯木逢春的神助。以往他每次施展残卷《正一经》南音咒灵诀,神识都会无比衰弱,需要休息数日方可恢复。施展神识可是相当不容易的,如果说遇到学艺不精的施展,收不回神识,轻则弱智,重则身死道消。
这次施展神识竟没有虚弱,反而越发增强,修为更进一步,苏老道心中无比震撼,这明显得到一场大机缘,什么样的机缘自己却想不起来。苏老道叹了一口气,索性不想,便睁开眼眸,站起身来。
“太好了!祖父您没事,刚才吓死我们了,我还以为您老要驾鹤西游了。”苏大海看到祖父没事,眉开眼笑地喊道。
族内主事四人行完跪拜礼,正要开口尊称苏老道祖制称呼时,被苏老道打声制止怒道:“跪拜行礼可以,称呼我苏老道即可,日后如在叫错,就如此子待遇。”
苏老道话音一落,苏大海被踹了个狗啃泥,大叫啊一声。
“苏大海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咒我苏老道早死,你活腻了是不是,你个孙子,还真是个孙子,叫你不长记性。”苏老道嫌弃得拍了拍腿,转身对着族内主事们说道:“都起来吧,记住了吗?叫一声听听”
“记住了,苏、苏老道。”族内主事有人先回答道。
“记住了苏老道。”其余族内主事三人后面也跟着应道。
苏老道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躺着地上的苏大海没好气的说道:“还不赶紧给我起来,再装我踹你这丫的装孙子一脚不可。”
苏大海一听祖父发现了,赶紧起身,笑呵呵地跑到祖父身边,满脸委屈并打量起祖父地说道:“孙子苏大海,以后再也不敢了,您老见谅,别和孙子一般见识。不对呀,祖父。”
苏老道满意的点头说道:“本来叫祖父就不对,乖孙子,以后叫苏老道,乖。
“不是的,祖父,您老,您老的头头头发,怎么变变颜颜颜色色了。”苏大海一发现就惊讶的喊道。
“什么头发,变了颜色,一惊一乍地,又想讨打不行。”苏老道骂道。
族内主事有人言道:“老,不是。那个您老的头发有一半变黑了。”
“乡巴佬,没见识,没文化,那是本老道还老顽童,妥妥地发育期,咳咳,你们不懂,别大惊小怪。”苏老道装作若无其事样说道。
苏老道示意他们安静,别吵醒床上熟睡的苏阳,让他们先到隔壁的房间等他,他有事情要交待,不久他会闭关修炼提升境界。
苏老道转身望了一眼床上的苏阳,他能感觉到或许这次自己有这般造化,说不定是受这个重孙子的福。满脸充满期待的神情,轻声自语道:“我的好重孙子,你给我不少惊喜,咱苏家因上辈子先辈大能扶持过前朝,也就是唐朝帝王登基而沾惹世俗的因果报应之隐晦,导致咱们苏家世代年满三十七岁的劫难,希望到你这辈能破解。”
苏老道走近床前,打算帮苏阳盖好身上的外袍,提起袍领,望了一眼苏阳手里抱着一个红色的奶瓶,内心泛起一阵不安,有点发憷,后背发凉,手心一下出汗,有种忌惮的感觉,本能的想拿起来看一下,潜意识直觉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会有严重的后果。吓得苏老道立即缩回来,不敢再细瞧这奶瓶,赶紧给苏阳盖好外袍后,不好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苏老道也泛起迷糊来,暗道:“奇了怪了。怎么会有这种压迫感和危机感,难道是自己刚才神识消耗太多出现的错觉,一定是这样的,算了。过去跟苏大海他们交待好事,以后有时间再来看重孙子,幸亏我检查完一切正常,我就放心了。”
苏老道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呼出来。心里装的事,想不明白的事物也都一起呼出去散了。修道人最怕心不静,有杂丝藏于心,那是万万不可的,不利于修行,更容易走火入魔。
苏老道走出竹楼寝屋,转身站在门口,手一指烛火熄灭,才轻轻地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