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刷牙的动作停顿,柳啸龙有些意外的重复:“交公?”
“不然呢?就靠这些官复原职了。”
“一亿多,买个队长?”
吐掉一口白沫,见男人看着她的样子好似在看一个智障就气不打一处来:“废话,老娘入警校的第一愿望就是把你弄进去枪毙,都因为你这个老狐狸,害老娘至今都一事无成,你说你走就走,干嘛还要丢一包白粉在犯罪现场?噢!不行了,脑充血了!”一想起来,就恨不得喝光他的血,太恶劣了,什么人嘛!
还买个队长,不当队长,她有什么资格领导手下追捕他?
柳啸龙嗤笑一声,继续按着女人的头为其细心的刷过每一颗贝齿,动作变得温柔了许多:“一亿够你挥霍一辈子了!”
“呸!这是你的犯罪证据,算了,跟你这种人说了你也不懂!快点,里面也要刷!”张开口,享受着天下第一大毒枭的服务,他哪里懂她的痛?七年啊,局长那话,因为她,缉毒组都快被人遗忘了,被看不起七年,如今这么大一个咸鱼翻身的机会摆在这里,怎能不利用?
不过说到挥霍,她又何尝不想?虽然现在不是执行期间,可她是警察,被停职了,还是警察,从毒贩身上得到的钱,始终是国家的,花一分都会良心不安。
“就为了抓我,值得吗?”
话虽这么说,但眼里的那抹失望消失了个透彻,取而代之的是佩服,是的,他做不到,可以说,天下没几个人能做到。
砚青几乎不用思考,就冷哼道:“当然值得,做人就得有始有终,七年我抓不到你,可我还有五十年,总会成功的!”
对于女人的执着,柳啸龙笑而不语,将盛满水的杯子递过去:“明天还有个会议要开,快点弄干净睡觉!”语毕,人也走了出去。
某女点点头,清洗完后就冲镜子擦擦脸,站直身躯,行了个军人礼才走向卧室,拿过钱箱放到了床铺中间。
“你干什么?”柳啸龙看着这一系列动作,微微黑了脸。
“睡觉啊!”砚青爬上床,后抱着箱子挑眉:“关灯!”
男人嘴角抽了一下,咬牙道:“抱着它睡?”
“废话,不抱着它,还抱着你?”小手轻柔的抚摸着皮箱,两千万,几乎都能想象到局长像个太监一样,伺候着她这个老佛爷了,都有点迫不及待。
柳啸龙本还想说什么,但见女人过于坚定就反手关灯,奈何被子一动一动,根本无法进入梦乡,都说男人到了夜间就不是人,这话真不假,饱暖思淫欲……就着月光转头道:“过来!”
砚青还沉浸在咸鱼大翻身的幻想里,根本充耳不闻,到时候局长召开记者招待会,自己上台后要怎么说呢?市局给她颁发奖杯的时候,说谢谢好,还是应该的?突然感觉钱箱子被动了一下,快速伸手抱住怒吼:“你想干嘛?”居然动她的筹码,不要命了?
“把它给我扔下去!”柳啸龙说了半天,才发现对方根本一字都没听进去,顿时怒发冲冠,直接掀开被子要抢。
“好了好了,睡觉睡觉!”知道他明天有会要开,她安静点就是了。
柳啸龙阴郁的捏拳,继续平躺好,几乎用了一个小时,才将欲火压下,就在昏昏沉沉要睡着时…
“哎!”
一声叹息令他再次咬牙,憎恨道:“一点了!”
砚青双目圆睁,瞅着天花板再次叹息:“我知道!”失眠了!
“知道就快睡觉。”
“身上带着两千万,你叫我怎么睡得着?”一方面想着功成名就,一方面害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一旦被偷了,找谁哭去?怪只怪一辈子倒霉过头,一般好运到了她这里,都会残忍的离开。
从来没这么精神过。
柳啸龙伸手揉揉眉心,不由分说,趁其不备,出其不意,一把抢过,后翻身下床打开窗户直接扔了出去,三秒钟,一气呵成。
拍拍手,性感薄唇微扬,可见心情瞬间畅快了不少,两千万就睡不着,那他是不是该困倦而死了?挑衅的转身:“再不睡觉,就把你也扔出去!”
笑容僵住。
人呢?
见大门开着一条缝就深深闭目,伸手扶上额头,隐忍着极致怒气。
果然,砚青正以飞快的速度冲下楼,仿佛对方扔的不是钱箱子,而是她身上的一块肉一样,围着浴巾在无数人诧异的目光下在一个花坛内找到百宝箱,像个没事人一样提着慢悠悠走进电梯,没有生气,不跟疯子一般计较。
两千万,说扔就扔,真希望老天什么时候让那混蛋一无所有,也让他尝试尝试什么叫真正的民间疾苦,最好做乞丐去,或许她还会看在这巨额筹码上,给他两个馒头。
回屋后,见男人又坐在床头抽烟就抿唇笑道:“你要想扔,就扔我,ok?”
“咳!”俊颜顿时皱成一团,闭唇咳了两下。
装什么装,呛着了就咳呗,她又不会笑他,第一次见咳嗽还是闭着嘴的,坐在地上打开箱子开始一张一张的数,万事小心为上,万一丢了一张,那老头还不得说她私吞?
柳啸龙似乎抽不下去了,将大半根烟熄灭,危险的眯眼道:“你又再干什么?”
“数钱啊!”真有精神病?这都看不出来?
柳啸龙揉揉刺痛的眉心,看了一眼一箱子几乎要数上一个晚上的钱就偏头拿起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威胁道:“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它?”
砚青盘腿坐在地上继续数,一百张完了后慢条斯理的捆好,不屑道:“故意损坏大量金钱,按照国家公安机关规定,蹲十年!”
“烧自己的钱,何来的犯法?”
某女愣住,偏头蹙眉道:“它现在属于我,明白?”脸皮真厚,什么时候成他的了?泼出去的水能收回吗?
女人的对答如流令男人穷词,坐直身躯将手腕搭在膝盖上烦闷道:“叫人拿秤来。”
秤…砚青长叹一声,边摇头边继续数,真是有钱到令人发指,第一次听说钱也可以用秤来衡量,咂嘴道:“秤能秤准确吗?少一张,秤得出来?”突然觉得不对劲,转身一看,那混蛋还真去拿打火机了,赶紧服软道:“停停停!我不是一定要数,只是怕少一张,会被说成是中饱私囊,做我们这行,最忌讳这一点,这样吧,你来陪我数数,完了…我伺候你!”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就当是异国艳遇,再者说,这男人也不丑,找这么个牛郎一夜最少也要几百万吧?算来算去自己也不吃亏。
这个时候,她心情好,不惹他。